杜潜这一对说出,花越山也眉头紧邹。在他看来,杜潜能说出什么对子?不过是一介莽夫而已,就算是懂些音律,可心里也觉得,他并不算是非常的精通。却没想到,这一莽夫也能出这样的上联。杜潜这对子难就难在后面,三个“解”字,可最后一个解,却将整联的上下紧紧的连凑在了一起。“花公子,不知是否想到?”杜潜抱拳,对着花越山笑问道。突然,花越山双目一定,注视在杜潜腰间的长笛之上。刚才,杜潜吹完曲,并未将长笛收回乾坤戒,而是有些**的学着那些文人雅士,将笛子挂在了腰间。“二曲天音,乐乐乐师之心。”杜潜微微一滞,随即一笑:“花公子果然厉害!”杜潜这话,可不是随便夸夸而已,完全是发自心底的佩服。花越山手中纸扇轻摇两下,哈哈一笑:“那里,不过小才而已。”话虽如此,可脸上的傲慢,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逍遥将军,接下来,该在下出题了吧?”“请。”说着,杜潜比了请的手势。两人刚才出的上联,都是难对中的难对。可也还未到两人的极限,只见花越山眼中寒芒一闪。“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杜潜心中一紧!果然是好联!杜潜微微低头,心中顿时明亮一片。笑道:“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花越山收起手中折扇,暗道:果然有些墨水。此时,两人都已经完全的进入了状态。刚才,两人这一来二去,倒是让不少人目瞪口呆,特别是站在两人身旁的叶馨,感触最深。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杜潜除开有些流氓的性子以外,除开作曲,居然还会对子!杜潜上前两步:“天下口天上口志在吞吾。”说着,对着上天抱了抱拳,随之,笑眯眯的看着花越山。花越山略微沉思:“人中王人边王意图全任”说完,向着皇帝的方向躬身行了个礼。看着两人如唇枪舌战般的来往,皇帝,叶丞相,花荣,不禁有些咋舌。花荣对于自己儿子的事,并没有多加管束,只是,知道他在外面颇有才子名气,可没想到,居然学识如此的丰富。而让三人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长相不出众,而且,看似莽夫的杜潜,居然都有如此才能。花越山继而开口:“船载石头石重船轻轻载重。”杜潜完全是不加任何的犹豫:“尺量地面地长尺短短量长。”……来往之间,两人明显已经到了白恶化。可这一对二对,根本无法对出个什么。此时,众人都已经忘记了,这原本是皇帝的寿典,完全将其当成了两人发挥的舞台。最后一联接完,花越山笑抱拳道:“逍遥将军,我们两人这样,也无法分出个胜负,不如,干脆各做一首诗如何?”说着,看向下面的众臣:“就让大家来为我们做一个评判。”其实,对于杜潜,花越山也只是略有耳闻,虽然逍遥将军的大名贯遍炎国大江南北。可花越山,向来都不去注重什么军事,国事方面,只喜欢和一些所谓的文人交流而已。对于花越山的提议,杜潜也并不以为意,其实,这样对下去,杜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是对一天?还是两天?若是直接做上一首诗,让众人直接评判,这样一个速战速决的方法,也未尝不好。“好,那就依花公子所言。”作诗?难道他真的会?对对子,有时候,并不代表,便会作诗。叶馨看向杜潜的目光,与以往,有了明显的不同,那是一种惊异的眼神。他真的不敢相信,难道自己的身边,居然还影藏着一位大才子!“是花公子先来,还是在下先来。”花越山也不推辞:“就我先来吧。”“斜阳古道赵家庄,负鼓盲翁正作场。斜阳古道赵家庄,负鼓盲翁正作场。”“好!”“好!不愧是炎国有名的才子,诗词皆懂啊!”“是啊,真不愧是才子!'……杜潜听完,也是暗自点头:“这花越山,确实不负才子二字。”“逍遥将军,接下来,该你了。”对于刚才自己这首《小舟游近村》,花越山,也是颇为自得,原本,这首诗,是他准备以后把妹子的时候,留着用,而现在,看到了惊为天人的叶馨,这些诗,他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杜潜微微点头,若是想在诗上,决出胜负,那么,就必需要用相同的意境,制造出高人一筹的诗韵来。“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从今若许闲乘月,柱杖无时夜叩门。”顿时,场下哑然无语,就是连花越山,也是直邹眉头。杜潜这首诗,就没有花越山,用词那么华丽,文章,也没有花越山那么高昂,一路,都是平淡欢快。可就因如此,却让人回味无穷,沉寂于此,久久不能回神。特别是其中的景物,描写得清晰无比。远远超过了花越山所描写的那模糊景象。单不看诗,只看众人的表情,此场,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定局。……“逍遥将军果真文武双全,非我等能及啊!”不知是谁,回过神感叹了一句。“逍遥将军此诗已经远远高出了刚才花公子所做。”……花越山刚才还喜悦傲慢的神色,顿时阴了下来。他知道,他几十年的炎国第一才子之名,从现在开始,即将有人接手。没错,向来,花越山,都是以炎国第一才子自称。而他所到之处,也是为他的才能所折服,纷纷承认了他的身份。只可惜,今天,这个荣耀的光环,将不会再伴随着他。可是,他心中不服!他是真的不服,他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想过自己会输!自信心极度膨胀的他,从未将杜潜看在眼里,虽然杜潜也颇有小才,不过,在他心里,也只是小才而已。他现在,输掉的不止是他头顶的光环,还有,他喜欢的女人!“好了,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此场,是杜潜。”“等等!”皇帝一看,一脸不甘色的花越山,正直直的看着杜潜。“陛下,我不服,我要求,再比一场!刚才,那仅仅只是诗词上对决,草民,草民并未拿出自己的真正本事。”在场众人皆是眉头一邹,就是原本在心中,对他颇有好感的杜潜,心中,也冷了下来。杜潜这一生,最看不起的有两种人,第一种,就是吃软饭的男人,第二种,就是输不起的男人。花越山是否吃软饭,杜潜不知道,而花越山眼下的表现,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杜潜,他是一个输不起的人!“这个,逍遥,你看如何?”杜潜冷笑一声:“你还想比什么?”花越山刚要开口,不想,耳边一阵怒喝:“山儿!你给我下去!”只见是花荣开口了,花荣满脸尽是愧疚之色。他虽然喜欢耍耍小手段,但,他也并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心中傲气的他,怎能允许儿子如此无赖?说起来,花越山,一般还是很听花荣的话,可这次,却是一反常态的坚决摇头:“肯定陛下允许。”看着半跪在地的花越山,皇帝也是极其为难。“逍遥问你,你还想怎么赌。”见皇帝答应,花越山急忙高兴的起身:“谢皇上,这次,我想和逍遥将军比音曲!”杜潜冷笑一声:“我说过和你赌了吗?”说完,看着叶馨:“我们走吧。”说完,一脸温和笑容的拉着叶馨,丝毫不理会身旁的花越山,就这样,径直的向着台下走去。看着杜潜就要离去,花越山一把上前,拉住杜潜的手:“嗯?”杜潜没同意一邹,回头看向花越山。“还请将军和在下在比试一场!”杜潜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一把甩开花越山的手:“你,觉得你有资格吗?”被甩开手的花越山,顿时愣在了原地。他从来没有想过杜潜刚才口中所说的那个问题。是啊,先别说杜潜的实力有多强,单说杜潜将军这个职位,可是比他父亲都还要高!他又有什么资格再来比试呢?……叶丞相叹了口气,看向旁边的花荣:“老花,对不住了。”花荣却是满脸愧疚之意:“老叶,你不用说了,我自己知道。”看着还在发着愣的花越山,叶丞相也叹了口气。而看着杜潜拉着叶馨的离去的身影,叶丞相却是苦笑,自己两个女儿,通通都栽倒了杜潜手中。相处五年,叶丞相也知道了,杜潜,是一个有着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虽然没有问过他以后孩子跟谁姓的问题,可在叶丞相心里却是觉得,要让杜潜见孩子的姓名权交出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半晌,直立的花越山低头,吐出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没错,在这一刻,他已经完全想通了!(朋友生日,去多喝了两杯,结果一喝,就躺下了,现在头都还昏昏的,对不住了,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