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惊,忙令大家做好战斗的准备,我甚至连涂有蛙毒的匕首也取出来,以防万一。它站着定定地望两分钟,毕竟是不自信,因而放弃报仇,掉转头,一拐一拐地往回走,速度与常人行走相当。我把匕首收回鞘里,这才发觉自己已是汗流浃背了。牛志信收起枪,跳起来,好奇地问:“头儿,你打它哪里了?怎么把握得这么好,看它跑得不快不慢的,好像是心甘情愿为我们带路。”“打他腿啊!”我随口而出,一跃而起,“它真的变成引路使者了。大家快跟上去。”苏仲平追上我,不依不饶地问:“你打怪鼠哪里了?快招供。”我“嘿嘿”地笑了两声,边走边得意地道:“想不到你还是一个好学不倦的青年,满足不了你的求知欲,我便有犯罪感。好吧!你听好。第一枪打它的左前肢关节,制造一个蹩子,而三条腿的怪鼠跑起路来,常人亦是望尘莫及;第二枪打它的右后肢脚掌,这一枪才是关键,它伤在脚掌,不影响走路,但影响速度,仅此而已。”“怪鼠遇到射击专家,合该它倒霉。”苏仲平由衷地称赞一句。这小子终于说了一句人话。我表面上装作没听见,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受枪伤的怪鼠一往无前,根本不理会跟在身后的尾随者。在它看来,逃命也许是最重要的。到了卧龙峰山麓,它身子一跃,毫不犹豫地跳上去,向卧龙峰上攀爬。我如受到某种暗示,恍然大悟:莫非怪鼠王国设在卧龙峰,我们可是一直把重点放在神女峰,忽视了卧龙峰也是藏龙卧虎之地。韦一翰追上我,提出自己的忧虑:“头儿,怪鼠虽然受伤了,但也不说明它就是跑回鼠窝。如果它把我们引到悬崖绝壁,岂不坏事?”“有个成语叫胆小如鼠,千古流传,不会错。别看怪鼠的躯体大,又凶狠残暴,胆子可是小得很,遇事绝不敢擅作主张。”我耐着性子发表自己的见解,脚底下可不含糊,却是紧跟着怪鼠一刻也不放松,“我说过,老鼠认为它的窝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那是它的避风港,它受到欺负,受到委屈,便会跑回窝里,自我疗伤,自我哀怜。再者,这是我们目前唯一抓住的一条线索,岂肯错过?”“我担心它是只白丁鼠,没在怪鼠王国里捞个一官半职,不能享受王国的公务套房待遇,没有居住在‘皇城’,而是住在乡下的穷民窟里。这下跑回家,多半是告诉它老娘有人欺负它,让它老娘出来讨个公道。”苏仲平另有一翻高论,“不过,我还是乐观地认为,它会跑回王国去,因为我们太强大了,它老娘是无能为力的,要报仇,就得找怪鼠皇帝去。”我对他笑笑,故意叹道:“可惜,可惜。”“有什么未了之事,这般感叹?”“可叹造物弄人,你本来有当作家的才能,偏偏让你穿一身警服。俗话说:男怕走错行,女怕嫁错郎。你小子可是走错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