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又见死亡谷

第二日天刚微亮，十方便已醒来，睁眼见吴吉早就醒来，正在那打坐呼吸。唐三睡的呼呼打着呼噜。华江南则枕着玉臂，秀目微闭，均匀呼吸的睡着。清晨的露珠挂在野草上，小河流淌泛出旭日粼粼。过了一会，李吉先睁眼醒来，见十方正负手站在江边，便摇醒华江南道：“小姐，咱们该走了。”华江南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美目，醒来笑道：“该走了么？原来野外睡觉也有这么香甜的时候。”十方见华江南也醒来，便摇醒唐三。四人到河边洗了把脸，华江南脸上水珠未干，在晨光下更增娇艳，对着河水梳洗了番，回到三人身边道：“那我和吴叔就先告辞了，公子还请一路小心。”华江南和吴吉并不飞行，而是步行而走。等俩人走远了，十方和唐三继续北上。在前面城镇吃了早饭后，又过一天一夜终于来到了峨眉山。十方按着记忆，找到了死亡谷所在，那山谷外的石屋扔在。唐三道：“我也想进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形。”十方心想自己一人尚且勉强，既然他胆小怕死，便吓他一吓：“嗯，好，你若不怕死就来吧。”唐三愕然的站着，犹豫片刻道：“我还是在外面吧，里面个破山谷，哪有外面好玩。”十方想了想，将得自刘海鲛的《紫儒云鉴》取出交给他道：“没意思了，就研究下这本神功吧。”唐三结果《紫儒云鉴》，将其翻开一看，喜道：“是本高深的功法呢，好，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死亡谷谷口仍旧云雾翻滚，十方站在谷口，取出通灵宝镜，此时他修为已比上次入谷时高了许多，通灵宝镜显示的范围也较以前更加宽广，这也正是十方敢再次来死亡谷的一个原因。准备充足，十方迈步而入。谷中仍旧是骇人的狂风和滚卷的云雾，即使有过一次经验，十方仍旧一点不敢松懈，全神贯注的盯着通灵宝镜缓缓向前而行。狂风不止，偶尔头上电闪雷鸣，击打在地面轰轰作响，而云雾的行走方向也是变幻莫测，十方亦步亦趋的终于再次来到洞口。洞口仍旧是接连不止的粗大雷电，而后面的云雾暂时闪现的通道也将立刻关闭。上次有宝甲护身，这次可什么都没有，只有脚上还仍旧穿着当时云侠客所赠的流光靴。这双宝靴到现在随着十方修为的提高，速度已经增加的不太明显，但有总比没有好。十方将所有灵力布满周身，接着一用力窜向洞口。轰！轰！轰！雷电击打在十方身上，拍的他浑身各色光芒闪烁不停，眼冒金星，差点就要跪倒在地。终于咬牙走完这最后路程，进入了洞口之中。十方站在洞口回头看去，仍旧不免后怕，这死亡谷端的不是元婴期修为以下的人好进来的地方。上次没死虽然说是有通灵宝镜的功劳，但也不能说没有运起的成分在内。这次虽然没有宝甲，但十方的修为比从前高了许多，再加上通灵宝镜引路，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危险。即使如此，也因抵抗天雷霹打，耗费好多灵力。十方坐在洞口调息半天，恢复所有灵力后站起，继续向洞口内走去。这次有了经验，先取出六阳宝鉴将石洞内的毒气照散，等走到了岔道口后，再取出通灵宝镜向左走去。走了一段路后，终于来到了第一道关卡。十方笑了笑，到了这里，就该能顺利到达洞府之中了，毕竟上次的关卡问题都已了若指掌。十方迈步而入，果然如上次般从周围冒出大片浓雾将自己裹在其中，片刻雾气中浮现许多数字。接下来发生的事可让十方大吃一惊。这次的关卡问题竟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了！上次的问题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何为道？这次出现在面前的问题却是：有佳人如画兮，君当何处方为近道？底下三组答案，一是克己欲，合天理。二是纵欲方为道。三是心之所住即为道。这道题的意思便是，如果有个绝世美人在你面前，你将选择什么样的态度才算离道最近？第一道答案是克制自己的欲望，这样才能更贴近道。第二道答案的意思是只有完全放开自己的欲望才合乎道的意思。第三道答案的意思有些难以理解。这道问题大出十方意料之外，若是放在从前，十方定然毫不考虑的就选择第一道答案。可此时他经历过这么多事后，早就改变了许多想法。道是这世间的规律，是一切事物的本源，若是一个人完全克制自己的欲望，不为外色所动，和外界隔绝，那同时也就和道隔绝了。同样，如果一个人完全敞开纵欲之心，沉迷纵欲之中，这样的人，就已经不能自拔了。如果上面两道答案都不对的话，那就是第三道答案了。什么叫做心之所住？如果看到一个美女，自己会做什么样的感想呢？十方假设了下，如果当真有绝世美女就在眼前，自己多少会看两眼的，如同华江南，如同南盈月。这不是什么低俗的想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强迫自己不去看，告诫自己要做个君子，这样的人，反而就是第一道答案一样偏离了道了。如果看到美女，就有非分之想，非要得到手上，归于己有才善罢甘休，而且见一个要得一个，这样就陷入纵欲之心了。那么第三道答案，心之所住的意思就明确了，欲望是道的一种，合理的把欲望把握在一个度里，就是遵循道了。而这个度的衡量，就是自己的心。心之所住极为道！十方笑了笑，将灵力打入第三道答案上，果然周身云雾烟消云散，恢复如初，同时在思考中，修养也得到了提升。继续前行，按照从前，前面该是一堵密不透风、金光闪闪、雕刻如来佛祖画像的墙壁。可这次竟然直接到了从前的第三关岩浆！同样的断裂形成的大坑下是滚滚岩浆，而上面漂浮着几块岩石。最大的一块写道：魔的目的是什么？一块岩石上写的是：荼毒众生，血洗天下。第二块写的是：仇恨、怨愤，削减善心。第三块写的是：主张阴谋诡计，歹毒狠辣。第四块写的却是：革命！这可让十方犯难了。他一直担心着关于魔的方面的问题，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十方皱着眉头站在坑边仔细思考。付云天、十全老人、氤氲老祖都是魔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荼毒众生、血洗天下？付云天曾说过，他并不随便杀人，所以荼毒众生并不是他的目的。至于仇恨、怨愤更非付云天所愿，他对人极为重情义，这点是一般正派中人都没有的优点。阴谋诡计等也不应该对，耍手段不是魔头专有的东西，为了达到目的，正人君子也会略施诡计，手段毒辣倒是魔头本色。第四道答案革命。革命是指不满现状，通过努力来实现理想改变命运的手段。但革命应该是值得鼓励和推崇的行径啊，古往今来，每当天下大乱，民生衰落时，就会英雄志士辈出，通过自己的力量想改变现状。如秦末的陈胜、吴广反抗暴秦的起义，如西汉末年东汉光武帝的建朝，如唐朝黄巢的农民军起义，如苏轼东坡居士对诗词的主张……凡是怀揣想更好的改变现状的想法并为此做出努力的人，他们的行为都可以称作是革命。但革命这个词怎么会出现在魔的目的这一问题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