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到牢里,吴天准备去打扫茅房,不料被焦老大拦下了,他喊道:“竹虫,竹虫,你去打扫茅房去。”竹虫好象没听见,坐那里一动不动。“竹虫,你妈的耳朵聋了。”焦老大抬高了声音。竹虫还是不理他。焦老大脸上的肌肉一阵抖动,手一挥,几个囚犯心领神会,围了上去。竹虫见形势不妙,就高声喊道:“你们想干什么?想干什么?”其中一个很壮实的囚徒一把好拽住他的衣领子把他拉下床来,几个人拳打脚踢,忙碌起来。惨叫声被什么东西给蒙上了,只剩下含糊不清的呻吟。吴天看不下去了,对焦老大说:“大哥,手下留情,还是让我去吧。”焦老大眼珠子一瞪:“这里我说了算,妈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教训教训,他还真的不知道马王爷是不是三只眼。”竹虫开始求饶了:“别打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焦老大一使眼色,众人散开,竹虫满嘴是血,一瘸一拐的拿着扫帚往茅房走去。吴天也要跟去,被焦老大又给拦住了。“这种人你用不着可怜他,回头他就会把你给卖了。”芒市的公安好象真的与吴天他们靠上了,三天过去了,没有人来提审他们,案子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吊着。吴天躺在**想着,这个赵明旺到底在耍什么花样,走的是那一步棋?与当地警察串通一气的可能性不大,自己的行踪是严格保密的,就是泽风市公安局认识他的人也不多。卢队知不知道自己此刻已身陷囹圄,成为一个贩毒的嫌疑人。本来并不复杂的案子,为什么拖的那么久。一系列问题让他匪疑所思。号子里的空气很沉闷,那个叫竹虫的表面上是服了,默默地替吴天涮着茅房,眼里却是满腹怨气,不时飘来一种仇恨的目光。这个人很奇怪,长的并不难看,甚至说有点慈眉善目的,平时不和人说话,自己独往独来,每天低个头想心事,其他人也懒得去理他。囚犯们业余时间里不是打架斗殴,就是聚在一堆互相吹捧自己的历史,谈的最多的是女人,猥亵下流,不堪入耳,喜欢拿人寻开心,有人问吴天:“老弟,上过几个妞了?”吴天一笑:“我还没成家呢。”“我靠,没成家就不能上女人了,我看你小子长的满俊俏的,肯定招女人喜欢呀。”“是呀,是呀,说说你上第一个女人的感受。”吴天说自己没有女人,他们不信,跟着起哄,非要吴天说。焦老大也在一边不吭声,看热闹。一个长相猥亵的囚徒出了个叟主意,他下流地建议道:“男人上没上过女人,一看那玩艺儿就知道了,扒下他的裤子,就明白了。”众人迎合着,就围了上来。吴天的肺都气炸了,心里骂道,都是一群什么东西,社会渣子,禽兽不如。老子只要稍一动手,非趴下几个。看起来对他们太客气了,不露几手,还真的被他们给欺负住了。想着就要动手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喊了一句:“人家没有女人,你们也太过分了吧。“囚犯们一下都停住了,顺声音望去,原来是竹虫。“妈的,一脚没踩住,你就蹦出来了,要你来管闲事。”“揍他,揍他,这小子骨头痒了,欠收拾了。”囚徒们叫嚷着,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动手。“我看你们谁敢动。”一个声音如雷震耳,吴天拦在了他们面前。没有人在敢上前,因为他们的面前是一座铁塔,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使他们突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从吴天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气势,一种无畏无惧的胆略,如同冲天而起的狂风,这不是看见,而是感觉,在道上混过的小罗罗都有过这种体会,凭他的威严,足可以独霸一方而无人敢于挑战。也有不怕死的,不几顾一切的扑上来,吴天手一伸,抓过他击来的拳头一错,身体贴近他,右腿一抬,顶在他的裤档里,小子“妈呀”一声跪倒下去,吴天双手举起对准他的脖颈用力一击,人就躺下了,晕了过去。这一切不过是几秒钟工夫,那叫干脆利落,丝毫也不拖泥带水。最后的一声惨叫穿透力极强,在每个囚犯的心头回荡着,令他们颤栗,恐惧。没有人再敢上来。焦老大哈哈大笑起来:“吴老弟果然身手不凡,自打你一进这个门,我就看出来了,你决不是个孬种呀。”吴天一声冷笑:“焦大哥过奖了,我也是正当防卫。”“正当防卫,说的好,吴老弟当过警察吧。”焦老大突然说。“当过。”吴天回答。“哦…”焦老大脸一下变了颜色。“当过警察他爹。”吴天接着说。引来一阵大笑。吴天对众人说:“我吴天虽然是一个粗人,也见不得欺软怕硬的人,你们谁要是不服的话,是单挑还是群殴,我都奉陪到底。不过我们可说好了,见了血就说是自己磕的,我他妈的不想在这里惹事,还想早点出去呢。”没有人应战,甚至连大口喘息的人都没有。焦老大说了:“听见没有,吴老弟和你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焦老大的兄弟,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他说东,我决不会说西,明白了没有。”传来齐声的回答:“明白了。”一场风波平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