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宁艾没有什么亲人,晓络姐又是第一个找到她的人,理所当然的被当成死者亲属,理所当然的看到一些张沿追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的内幕消息。死者宁艾,女,A市C乡人,天海市Z民办大学涉外经济系大三的学生,年龄二十一岁,死亡原因是溺水窒息。死亡时间大约十到十五天,尸体高度腐烂。身上无明显伤痕,小腹有一道阑尾切除造成的术后疤,脖颈后有外力压迫过的痕迹,初步判定为他杀。死者被发现的时候,全身**。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线索。死者X,男,身份不详。死亡原因不详。死亡时间大约七到八年前。男尸因为时间太长了,所以能找到的有用信息非常有限,根据法医推断,他死时应该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至于其他的,还有待进一步的检测。“你身边的朋友有没有失踪七八年的?”闻祁墨倒了三杯茶给我们,然后靠在办公桌前看着晓络姐说道。“警官。”齐哥不悦的看一演闻祁墨,“我们只是来配合你们找到杀害宁艾的凶手,这个男尸的事就不要问我们了。我和晓络来天海市才五年,就算有朋友失踪了,也不会被埋在这里。”“哥。”晓络姐看看齐哥,然后又看看闻祁墨,“警官,怎么会有两具尸体?”“这个我也想知道。如果不是连环凶手作案,那么就是另有其人杀了宁艾刚好埋在了这个无名男尸上面。”闻祁墨皱着眉头说,“可能性不是没有,不过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宁艾的社会关系已经没有可疑了,根据晓络姐说的,宁艾是在八月三号突然失踪的,距现在正好十五天。警方初步认定死亡时间是四号到五号。其实如果不是几个顽皮的中学生一时兴起,宁艾和无名男尸的埋尸地点也可能永远都是个谜,如果是连环凶手作案,看来他这一次运气不好。闻祁墨问了几句看看没有什么新线索,就让我们回去了。晓络姐欲言又止的看看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很落寞的跟齐哥一起回去了。“老板,那个无名男尸的身份有线索了。”几天以后,张沿坐在电脑前突然大叫一声。我揉揉迷糊的双眼,“什么?”“哎呀,老板,不是我说你,您这脑子真不过事啊。”张沿拉过躺在沙发上午睡的我,“你过来看。”警察的办事效率非常高,确定无名男尸的年龄以后,就开始广泛撒网,寻找当年的失踪人口,最后——一个叫常家远的男人浮出水面。据悉,常家远,B市人。七年前在天海市L区附近失踪,当时报案的是他父母。失踪的时候二十七岁。身份年龄都非常符合,最重要的是,常家远的一颗臼齿在他失踪前不久跟人打架脱落了,当时他是随便找了一间小诊所补好的。这个线索基本上已经锁定了无名男尸。几个警察又冒着酷暑赶到B市,通过DNA测试,无名男尸和常家远父亲的血缘关系也确定了。新闻上还刊登了一张常家远以前的生活照,征询有线索的市民去警局协助调查。“嗯。”我点点头,又爬回沙发上继续睡觉。“唉,老板,你就不好奇啊?”张沿凑过来问我说。“好奇什么啊,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我有气无力的回答他,“晓络姐的单子我们已经完成了,钱也给了,剩下的就交给警察叔叔吧。”“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侦探必须要有的,好奇心,公德心,正义感……这些你都没有吗?”“你有就行了,我会接生意,会算帐就可以了。”我伸个懒腰,回头要买个舒服点的沙发了,我还以为红木的会看起来大气高贵点,谁知道睡的我浑身疼。张沿不甘心的转身又坐到电脑面前。唉,我也能体谅他的心情,毕竟他准备了那么久,第一次可以亲密接触到一桩真实的谋杀案,不激动也难啊。可是我们现在没有身份去管啊,天天放他去警察局骚扰闻祁墨,人家没办他一个妨碍公务罪就算对得起他了,这小子还不知足……我瞪一眼他,“张沿,公司可没有钱给你请律师。”“那就这么算了?”张沿不服气的说。“不这么算了,你想怎么样?不如你现在去考警校,然后我带小小改行?”我们侦信社又快揭不开锅了。张沿不说话了。这个是他的死穴,当年他奶奶听说他要考警校,一哭二闹三上吊,差点没把老太太折腾过去,所以他也就是喊喊,在家提都不敢提当警察的事了。就是开这个侦信社也是偷偷摸摸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大丈夫以马革裹尸,报效祖国的理想和疼爱孙儿,胆小怕事的奶奶……张沿也不容易啊。“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电话再甜美,传真再安慰,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海的那一边,乌云一整片,我很想为了你快乐一点……”老老实实的等手机铃声响过一遍,才在张沿的怒视下不紧不慢的接起电话。“如茵,你在侦信社吗?”晓络姐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是啊,我在。”“我现在上来,你等着我。”晓络姐说着就挂掉电话。抬头看看张沿,你的梦想成真了……我抬头看看窗外,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如果不是为了常家远,晓络姐根本不用这么着急的跑来找我。这两件杀人案在晓络姐身上,终于找到了契合点。周晓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