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你也曾受过恩师的指点,所以这声师兄是应该的!”离殇面色坦诚,在刑邪面前竟表现的毕恭毕敬。“她不是我的妻子!”刑邪否定离殇的说法,而后又道:“眨眼已是几百年过去,他身体是否安好?”闻言,离殇神情低垂下来,好似突然间勾起了什么伤心之事。见状,刑邪一惊,料想也是出了什么事情,当即道:“怎么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他...,”离殇脸上露出几许悲痛,沉声道:“他老人家已经归西了!”说着,离殇低下头去。“什么?”刑邪一震,面上露出不可置信,转过身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已经二十年有余了!”离殇一边摇头,神情依旧低迷。刑邪沉思片刻,抬头道:“老头子身子健朗,又有神秘法器护体,绝不该在那个时候暴毙,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的,”离殇抬起头来,吸了口气,道:“昔年,时逢鬼道作乱,祖神童子与修罗圣婴即将降临,家师重出江湖,意喻阻止这场不世灾难!但事先他曾告诉过我,说是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开始,我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但出去一段时间,他居然重伤而回,当时,我本欲寻尽时间宝药,挽回家师性命,但他出言将我阻止,并向我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又交代一番将来之事,然后就此撒手而去!”“是谁?”刑邪语气阴冷,整个人散发无尽杀意。这时,离殇附在刑邪耳边,低语一番,而后又扩大声音,道:“师尊重伤回来交代的事情就是这些!”闻言,刑邪面色一窒,语气沉吟,喃喃的道:“竟然会有这等事情?你现在查到什么没有?”刑邪望着离殇,语气不容忤逆。离殇摇了摇头,有些丧气的道:“此事诡异离奇,那几人身法又高得出奇,我至今无法探得,甚至连对方究竟是谁都不知道!此番出入修真界,便是为了彻查此事,关于这浮屠经的事情,其实也是我一手捏造的。害得师兄劳师动众,师弟在这里赔不是了!”刑邪皱了皱眉,沉吟一下,却什么也没说。不知过了多久,刑邪迈动脚步,似要就此进入迷雾,却忽又回过头来,道:“那几人身法如此之高,你能应付么?”离殇笑了笑,道:“师尊从小待我犹如亲生父亲,而今他不幸遭了难,我做弟子的即便拼尽全力也要为他报仇,此事义不容辞。”刑邪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看你如此自信,料想也是有所仰仗,身为方红鹤的关门弟子,身法也应该不会简单。但如果有什么事情,就来望月崖找我吧!”说着,刑邪转过身去,头也不会的走了,眨眼之后,身形已然消失在浓雾中,不见了踪影。离殇吸了口气,神情若有所思,在原地踌躇一下,随后也抬脚入了浓雾中去。不久之后,正邪两道的弟子相继赶来,两拨人马一前一后也进了浓雾。“无道师兄,我们快快离去吧,妖人刑邪在此处夺取禁忌神器,那雾妖料想也非是轻与,只怕波及池鱼!”浓雾东面,此刻,众人皆尽走出了浓雾,而那无道却还站在浓雾面前,不知是不舍离去还是怎的?线微仙子与戒心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回过头来不断催促无道。“哦,来了!”无道应了一声,随即转过身来,快速向着这方移动过来,几人会意,而后一同离去了。花明月望了望黄封,又转过头来望着枭龙,道:“我们也走吧,那妖人刑邪修为通天,等下与这雾妖争斗起来,只怕整个死泽都难逃厄运,我们走吧!”几人虽然各事其主,但此番处境不同,死泽中环境不比外面,乃是仙舟浩土无数危险禁地之一,是以,几人不得不在此刻团结起来。莫说刚才差点与正道无道等人动手,就是此番撤离回去的路途也极为不顺,若想单人通过,那需要五分身手加五分运道,倘若时运不佳,那结果便只有葬身死泽了。就在正邪两道传人离去不久后,死泽中果然开始衍生异变,从天空望去,只见偌大死泽中,一团白色雾状物体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疯狂移动,仅是半个眨眼的功夫,便已然围着整个死泽移动数个来回,行径之诡异。雾状物体过处,死泽万物遭殃,鸟兽奔腾,草木坍塌,恍若被平整巨石滚压过一般整齐。再观那团浓雾,整体抖动,好似里面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在作怪,令之存在了无数岁月的事物也惊惧起来。浓雾疯狂移动,而后不知似怎的,竟又猛的停在原地,里面雾气翻腾,沙飞石走,带起漫天罡风,苍穹变色,乌云似开水翻滚,整个死泽乱作一锅粥。“呜......,”便在这时,浓雾里传来一声惊天长啸,声音悲戚,歇斯底里,久久回荡在天地间。随着声音响彻整个死泽,一道火红色光芒自浓雾中闪电飞起,速度之快,堪比闪电。火红光芒停在浓雾上空,周遭空间笃定,此刻看去,不是刑邪又是谁?他手中擎着一根三丈长枪,枪身黝黑,寒光闪闪,乍一看去,枪身竟裹带着无尽戾气,乃是封印了无数岁月的冷艳锯。同一时刻,浓雾似再也不堪抗衡刑邪的浑厚之力,终于停止颤抖,带着几许无奈,自雾中腾起一张苍老脸庞,脸庞巨大,全是由雾气构造,整体煞是邪异。“你是千军戟的守护神吧?刑邪这厢得罪了,”说着,刑邪双手抱拳,对着浓雾施了一礼。那浓雾哀叹一声,似极垂死的老人。“我索取千军神器,乃是救人急用,并非有意,请见谅,”说着,刑邪祭起剜心,向着东面飞去。浓雾望着刑邪离去,面上似有不甘,怎奈整团雾体心有余而力不足,怕是少了某些力量的支持。而后带着自责的语气,脸庞逐渐自浓雾上消失。不多时,便连整团浓雾也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