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们‘绝密调查’了多久,但我知道他们已经‘闪电行动’了!童军啊,把山下养鸭场和那边沼泽地给‘平’了,然后回来吧,你去老太婆那边把承志给我带回来,我让筱梅收拾一下,然后一起回‘山里’吧!”“回山里?大哥……!”顾童军似乎很无法理解当前的处境和孟卜清这让他无法接受的决定。“是的,没什么,这边,我让保国去调队伍,分散警方注意力,给你打掩护。”顾童军狠狠叹了口气,无奈而失落地说:“好吧,我叫他们几个过来,其他人就丢了吧!”“对,该丢的丢!”丁卯也跑到护栏边,望着已经到了楼底的叶保国的身影说:“他这是‘壁虎游墙’,他手上和脚上都有吸盘套!”说着向大梁他们扬了扬自己的双手。大梁与老扁一人抢过他的一只手,抬到眼前一看,只见丁卯手上戴着露出五个手指的肉色手套,他们再仔细一看,上面好像有大大小小的很多气泡。“这就是吸盘吗?”申文革在老扁这边指着丁卯的手问。“是的!”丁卯说,“我脚上也有,李老太太给我的,我身子轻,又经常需要爬……”他看了一眼大梁,接着说,“……爬墙。李老太太说我可以用的,只是不太快。”大梁把他的手放下说:“那你试给我们看看!”丁卯从护栏上爬了出去,手脚帖着光溜溜的墙壁向下爬了几米,又爬了回来,那动作,像个刚刚学会爬树的小猴子。“小石飞爬得很快的,像飞一样。”丁卯上来以后说,“他还有个鱿鱼绳子。能吸到六层楼那么高,很快把自己拉上去。”“小石飞是谁?”大梁立刻问道。“小雨的同学。”老扁说,“我奶奶说后面的事问你,那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做?”丁卯四下看了看,然后向大家招招手,三个人都弯下腰把耳朵贴了过来。“李老太太说,姓孟的要是今晚没被抓住,会先跑到土州山里去的,那里有他的一个老窝。”“你是说,我们得去土州?”大梁又手压到丁卯肩膀上说。丁卯支持不住,“哟”了两声,大梁才意识到,放了手。丁卯说“是这样的。”他又四下看了看,再招招手,三个又把耳朵贴了过来,“我们先走吧,小李先生在楼下等我们,会把剑和盾牌给我们,我们去开个车到土州。”小雨把刘成他们带到七楼后,让他们坐在客厅里,给他们各冲了一杯咖啡,三人喝着喝着,便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然后小雨提着剑和盾就下了楼,守在二楼的楼梯口,老扁他们下到二楼时,小雨轻轻地叫了声:“爸爸,陈叔,剑!”老扁顺声音回头一看,小雨在窗边渐渐显出了身形,一手挽着盾牌,一手柱着剑,申文革不知道隐身的事,所以他以为是小雨行动快捷而且无声无息,只在心中暗暗称奇,同时又想,这大个子(老扁)的儿子看来比他爸爸狠多了!老扁接过剑和盾,问:“你怎么在这儿,祖婆呢?”“爸,你不用担心,我马上回去,你用这剑的时候,记着带上头盔。”“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戴上就是了!”他把钢鞭与“管剑”交给申文革后回身往上走,“爸,陈叔,小心点!”小雨上到七楼时,发现老扁的门竟然开着,他警觉地靠到墙边,正打算隐身,却只听刘成低声冷笑着说:“你这小家伙,竟然作弄我!”小雨见是刘成,便迎上去说:“对不起,对不起,刘叔,我这也是没办法!”刘成笑着说:“没关系!呵呵,你奶奶说她不按常规出牌……”小雨打断他说:”不是奶奶,是我祖婆。”“哦,对不起,你祖婆总是这样吗?我也是这样,哦,怎么样?”“不怎么样,”小雨推门就往里进,“那两位警察叔叔呢?”刘成指其中一个倒在沙发上的说:“他不是我们的人,所以让他睡着。”黑色的吉普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你刚才说孟,孟书记是木州本地人?”大梁边开车边问老扁。老扁不解地看着大梁说:“我也是刚听我奶奶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有什么不对?”大梁说,“你要知道他可是市委书记,怎么可能是本地人呢?”“市委书记是本地人怎么啦?”老扁仍然不解地看着大梁。丁卯在后面开口了:“李老太太说这个姓孟的户籍上不是木州人!”“不可能,要知道党委审查更加严格,你说他是土生土长的木州人,就算他在户籍做了手脚,也瞒不过去,这可不比企业单位招工!”“是这样的,李老太太跟我说过的,今天晚上他说的,以前也说过。”丁卯在后面趴在前座靠背上说。“她说过?她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一再说?”大梁一连串地问。“李老太太说我们应该知道这些,这叫知已知彼,百战百胜!”“是吗?那你再跟我们说说!”石湾村东五公里有个别墅群,叫做伯爵山庄,气派奢华的大门两侧两个半圆型的站台上,依然纹丝不动地各立着一个保安,两个高大威猛的石狮子边,各挂着四个监控摄像头,宽大的门卫室里,除了靠窗边有两个看起来像是保安头头的,在漫不经心的聊天外,靠墙外三个保安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几十个不时切换着画面的显示屏,伯爵山庄大门的对面路上,一辆黑色三菱商务车里有几个人正在朝这边看。“怎么进得去呢?”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子问大家。另一个说:“进去倒是不难,但一定会惊动她!那就没价值了。”一阵沉默之后,后排的一个外国的小伙子说:“要不这样吧,我开车,直接进去,也许他们不会问我的!”“什么呀,”他身边的一个中国小伙子说:“你以为还是你刚来中国的时候呀,现在他们才不会把个外国人放在眼里呢!”外国小伙子两手一摊:“那,你说该怎么办?”他叫唐必胜,是个美国人,十年前他怀着对中国文化的崇敬来的中国上学,他身边的小伙子是他当年的中国同学唐中旺,唐中旺见唐必胜一脸的无奈,笑着说:“本森(他还是爱叫他的英文名),你不是常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吗?”“什么?你说什么?”本森似乎想到了什么,“登攀,对,登攀!”“不行!”穿制服的女子立即反对,“不能这么做,再说,门口摄像头都这么多,里面也一定少不了。”本森又一摊双手。唐中旺看了一下时间,说:“打电话给你的朋友威廉姆,就说来拜访他,我们不就进去了?”“不行,我们没有预约,再说,我们不应该骗人家,我们今天来,并不是拜访他的!”本森连连摇头。唐中旺也连连摇头说:“你们美国人怎么都一根筋呢?要是老太太来了,肯定能大摇大摆地进去!”“这我知道,她曾是个中国军人,她很有办法的,但是她的办法,我没办法!”本森有些急了,手舞足蹈地叫道。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唐中旺说:“现在我总算真正明白了你们美国人有飞机大炮为什么还是打不过中国人的小米加步枪了!你没办法我可有办法。”本森依然挥舞着双手说:“不要把我们的行为与政治放到一起,我们不应该这样。单(唐)你有什么办法?”“扯鸟蛋,说一套做一套,我们现在的行为明明就是在参与政治,到了你们美国人嘴里,就不能说出来了?还学中国文化呢!难道没听说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吗?”“单,你应该尊重我的国家,就像我会尊重你的国度一样,你要知道,我们只是协助司法(机关),打击犯罪!”“呵,这与国家无关是吧?那个‘蝼蚁’什么来着?你没学到吗?”“这个我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唐中旺扬着头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笑过之后,另一个穿制服的女人说:“唐先生,你能不能不要捉弄这位外国朋友了,快想办法进去吧!”唐中旺一把搂过本森的肩膀说:“好吧,既然林科长这么说,我也就饶了兄弟你吧!现在时间还没到,等会儿这辆车的主人到了,我们自然就能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