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卜清大吃一惊,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顾冲扎马忽嚷嚷:“快,快,你,快,想办法,挡住,挡住!”说话间,叶保国与顾童军已一左一右护卫在孟卜清身边,孟承志又吓得缩在他老爸的身后,心慌失所不知所措,倒是陈来犬,已从刚才刘金花中弹倒地的心慌中回过神来,冷笑着说:“哈哈,狗官,恶棍,现在看你们还往哪儿跑?”他这话让孟卜清一下子反应过来,恼怒地指着陈来犬边退边骂,“你这老狗,原来是你们,你们……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陈来犬依然冷笑首说,“哼,收拾我?你连退路都没了怎么收拾我?”他刚说完,就被押他的人狠狠打了一拳:“妈的,绑着呢还敢叫?看打不死你!”孟卜清回头一看,却见身后隐形的热气球竟然早已显了形,渐渐燃烧了起来。他恶狠狠地呸了一口,咬牙骂了一句:“狗日的!”再回头,只见扎马忽挥舞着簧管,而那些黑山羊却已经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悬崖边,岩石上,到处都是,在火光的照映下黑压压的一大片!小雨和本森商量了好了一个去抢陈大爷,一个去救李老太太。两人乘他们退向热气球的慌乱中快速靠近。偏偏就在这时,猛然间,山牌上一道强劲的兰光洒向这边,两人再也隐身不住,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对方的面前!“头,我知道了,是何家冲!何家冲与他们是一伙的。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扎马忽摇晃着手中的簧管叫道。顾童军与叶保国早已扑向了小雨与本森……孟卜清摆了摆下巴,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老子一点感觉都没有呢?”他知道现在只能下毛狗洞了,可他不能就这么下毛狗洞,他向扎马忽吼道:“明白了就快呀,召集人马过来,快平了他们!”一边开始拉着他的儿子往毛狗洞口边蹭,一边还在自语:“不对呀,我怎么就没感觉到呢?这老母狼原来在这里还有个窝,我怎么就没感觉出来呢?我怎么就一直没感觉出来呢?且说顾童军,上身向前,斜斜地,与地面差不多45度夹角,两脚不停地在地上点着,象离弦的箭一样射向小雨;小雨的身子也是斜斜的,与地面差不多也是45度夹角,只是上身向后,两脚也不停在地面上点着,象个鬼魅,在原地忽左忽右地晃动着。转眼间顾童军就扑了上来,只见他略略调整了一下方向,便准确无误地压向了小雨,他的双手向前,十指微张,如钢钩一般扣向小雨交叉护在胸前的双腕。就在两双手交汇的一瞬,小雨一翻双腕,手掌挑开那对“钢钩”,腿一弯,双手一托,早把顾童军托起,从身上滑了过去。童军在滑过去的时候本能地提了提双膝,怎奈这路数本是李老太太教他爷爷顾念祖的,哪里能起什么作用?——竟被小雨的桥肘挤着,也不用力,只借他提膝的力气,便让他滑过去时头下脚上栽在地上!好在他身轻如燕,双手在地上一点就跳了起来,回头一看,小雨被他冲倒在地,竟借他的冲劲一个后翻,双脚穿梭般轮翻向他蹬了过来。慌忙之中他用手一格,挡开了一脚,小雨的另一只脚早已狠狠地蹬在他的肩膀上,他随手一捞,捞住小雨的脚后退一步,身子一拧,把小雨扯在了半空,手一松,小雨便被扔了出去……再说本森,迎着叶保国就往前冲,堪堪靠近时,却猛地一闪身子,滑向叶保国的身后。叶保国何等身手!他脚下不停,头也不回,只是手一捞,便捞着了本森后背,拽着衣服就往回扯,一下子就把本森提了起来。本森顺势一个后翻,双手拽住叶保国提他的那只手臂,双脚朝上穿梭般轮翻蹬向叶保国的大脑袋,这一招跟小雨蹬顾童军的脚法很象,只是姿势不同。叶保国不是顾童军,他那体魄,就象个装甲车!他对本森的脚看也不看,任他连蹬几脚,嘴里还咕嘟着:“蹬这么快,能有多大份量?——看老子的!”一手提着本森往上拉,一手握着老拳,对着本森就砸……,这一拳少说也有千斤之力,要真是砸在本森的身上,只怕也该让他见美利坚的老祖宗去了。偏偏这时小雨被顾童军扔了过来,小雨在半空中见本森就要吃亏,把团起的身子一展,双手微张,十指如钢钩般探向叶保国的老拳。叶保国虽已经注意到有人被童军扔了过来,可他心高气傲,根本没想到这一着,举起的老拳还没往回发力,就被小雨扯住,牵引到了一边,这下可给了本森机会,他刚才见连蹬几脚在对方脑袋上都没事,知道了这人排打功夫很过硬,以快打慢没用,只能硬碰硬了;叶保国的老拳没有落下,上拉的势子可没有收,本森借着他提自己的劲道,身子一展,双拳如铁杵般直捣叶保国的面门!还真是巧了,这对拳头偏偏就捣在被老扁撞击的位置,这可是叶保国的“气门”,这叶保国,一手被小雨拽着,一手提着本森,被这一捣,身子一转,如铁塔般砸在地上……小雨滚身起来时,顾童军已经扑了过来,把还没挣脱叶保国那只大手的本森按倒在地,本森的左脚被右脚扣着,右脚被童军抓着,趴在地上早已动弹不得,看起来十分狼狈!小雨正想去救本森,却不知道如何下手,因为,这时叶蛮子也晕晕地坐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们这边开始了第二轮拼杀,那些看守毛狗洞的小喽罗们也没闲着,扎马忽自己虽缩在一边,却早指挥他们冲上了扇子牌,他们的目标是扇子牌那道兰光。此时的何家冲也正面临着危险,在扎马忽发出的远程指令下,彭湖寨那边已有上百山民打扮的精壮汉子在快速向那边逼近。这当然不是真正的山民,附近的山民大多在何家冲为青子干活,虽然春节都回家了,可山里人住得分散,一下子集结这么多人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半夜里,他们竟然全都穿戴如此整齐,而且每个人右臂上都系着一根黄丝带,在夜色中非常容易辨认!这伙明显不是真正山民的汉子,却似乎对山路十分熟悉,悄无声息地直奔何家冲生态园的办公楼。在他们的眼里,何家冲生态园里好多地方都亮着灯,但那只是加工场、养殖场和仓库,只有办公楼才是其心脏部位。爬上扇子牌的那些小喽罗们被一件他们死也想不明白的事弄傻了:明明看到那兰光就在眼前,可他们怎么努力往前赶,那兰光依然离他们还是有那么一段距离!似乎这看起来只有五六米的距离有十万八千里一般,用弓箭射也射不着,那些箭也不知道没落到了什么地方,一点声息也没传回来。“拖住他们,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何奶奶对无心大师说。无心大师答应着:“知道,何姨,我出家人慈悲为怀,阿弥陀佛!”丁卯却在一旁吵着要下去见他爸:“师父,我们下去吧,这里我们不用管他们了,他们死不了!可我爸他,你说他落到了坏人的手中,被坏人利用了,那要是坏人利用完了他,一定会弄死他的——坏人都这样!师父,我们下去吧!”“再等等,孩子,再等等!等一下师父跟你去救你爸;这些人我们得引导他们,如果我们不在,他们就不会兜圈子,而一直往前,会落到山崖下摔死的,阿弥陀佛!”丁卯没有办法,只好跟着无心大师在岩石边苦等,心里只是想着他老爸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见他,见了他会高兴成什么样子,或者,根本就被坏人迷了心性,已经不认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