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好,接好了!”郝连峰见厉无影下了重手,孙儿似乎也命在旦夕,晓是成名武林数十年的人物,骨肉相连之下,也不竟慌了神。知道再也无法强自坚持下去,郝连峰闪电般地一伸右掌,手掌在空中诡异地转了个圈,隔空一掌拍向地上,一股劲风扫向天外玄铁。那玄铁受掌风一扫,顿时被激得飞了起来,向着厉无影激射而去。郝连峰料定天外玄铁向厉无影飞去,厉无影必然弃孙子而去接天外玄铁,到时孙子的危难自解。可是他却忽略了站在身旁的葛礼秋。就在他抽掌而回时,葛礼秋突然向前一闪,大环刀顺势向天外玄铁挑去。这一变毫无半点征兆,也让郝连峰错愕不已,不及细想下,郝连峰来不及收回的右掌反手一掌便向刀身拍去,同时脚踩游龙步向厉无影奔去。葛礼秋见此,早准备好的右手运足功力,快若闪电地一掌印向对方手掌。“轰!”两掌相交,平地刮起一阵旋风,郝连峰右手一震,顿觉右臂筋骨欲裂,一股大力直从手臂涌向胸口。郝连峰心中暗叫一声不妙,急提内力,以力引力,同时左手一甩,呼啦一掌拍向地面,左掌过处,坚硬的岩石立时被拍了个粉碎。本来郝连峰这一掌只是阻止大环刀,并未用尽全力,再加上刚才被陨石灼伤,吸提岩浆,又耗去不少内力,又一直没机会恢复,掌力自是大打折扣。而葛礼秋这一掌却是有备而来的全力一掌。饶是郝连峰见机得快,还是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强咽下一口鲜血。又觉背上一热,刚才敷好的伤口竟崩裂开来,鲜血汩汩流出,顿时染红了半边衣服。“叮!”葛礼秋全力一掌逼退郝连峰后,大环刀刀尖也准确地贴上了天外玄铁,玄铁稳稳地贴在了刀尖之上。葛礼秋心中一阵狂喜,想不到如此轻易就得到了传说中的天外玄铁,看来天下第一刀非自己莫属了。想到这里,葛礼秋来不及伸手去取玄铁,反身一拖大环刀,就欲飞身而逸。刚迈出几步的葛礼秋只觉得手中大环刀突然一轻,匆忙间,向刀尖上一瞟,却发现刚刚还在刀尖上的玄铁,不知何时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葛礼秋停下脚步仔细一瞧,这一瞧差点惊出一身冷汗,只见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大环刀的刀尖竟然不见了,靠近刀尖的地方竟出现一道被高温灼烧的痕迹。“难道……”想到这里,葛礼秋往地上一看。只见那赤红色的天外玄铁静静地躺在地上,只是移动了丈许距离而已。这百炼精铁打造的宝刀,竟然被玄铁熔掉了刀尖,太不可思议,太令人难以想象了……。葛礼秋宝刀被熔掉的一幕全被在场的众人看得清清楚楚。郝连峰还好,除了面露惊异外,也并不觉得怎样,毕竟刚才已经见识了天外玄铁的恐怖热力。而反观厉无影就不同了,只见他面色一片死灰。看着远处红光缠绕的晶体,暗自庆幸:“假如没有葛礼秋突然出手抢夺,假如郝连峰阻止葛礼秋成功……,自己的一只手岂不就此报废了……”想到这里,厉无影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过脸上兴奋之色一闪而过。“咯咯!宝物乃是有缘者得之,葛老看来与这宝物是无缘了。”随着一声娇笑,一阵香风过处,厉无影身旁出现一名黑衣美妇。漆黑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碧绿的翡翠珠花,娥眉淡描,粉黛略施,配合着那惹人身段儿,看得旁边的厉无影喉结蠕动,但他心中的邪念也只是一闪而逝,毕竟这位黑衣美妇他可得罪不起。黑衣美妇双目微闭,深深地吸了口弥漫在空气中的火灵之气,娇颜上浮现出阵阵享受的神色,一脸沉醉的媚态,让人看了不觉全身发酥。“厉堂主,刚才的绿芒令可是你放的?”黑衣美妇终于从沉醉中睁开双目,抬手理了理鬓边凌乱的刘海,无尽的风情如春风般在小山顶荡漾开来,引来远处的武林人士一阵**。“啧啧,这位好像就是水月宫的长老司徒烟。要是能进入水月宫天天看一眼这样的美人,就算死也值了。”一中年男子低声说道。“去你的吧,凭你那三脚猫功夫,给别人提鞋都不配。”另一人讥讽道。“禀司徒长老,绿芒令正是属下所发。这赤红晶体乃是传说中的天外玄铁,刚才天上的异象,便是这天外玄铁现世发出。”“嗯,等得了这宝物,就记你一功。你手中的小孩是谁?”司徒烟看了眼精神萎顿的郝千山,此时郝千山体内那股被注入的阴柔内力已经消失,万蚁噬髓的痛楚也随之消失,但却觉得浑身酥软无力,被制住的内力仍提不起半丝,迷糊中只觉得又有人到了山顶。“这小孩是郝连峰的孙子,属下刚才上山时顺手捉来交换这天外玄铁的。”厉无影不无自得。“哦,那我也不为难郝老了,只要郝老不插手天外玄铁的事,我绝对不会为难令孙的。”司徒烟抬眼望着双目赤红的郝连峰,又看了看葛礼秋,微笑着不再言语。厉无影见司徒烟竟然如此打算,虽心中有些埋怨她不知利用手中的棋子,但还是没敢出言反对。郝连峰听了司徒烟如此一说,大感意外,忙不迭地道:“如此便好,那就不多谢司徒长老了,改天有空再登门致谢,至于天外玄铁,郝某不插手便是。”郝连峰说完往旁边一挪,盘膝坐下,竟认真调息起来。葛礼秋见郝连峰似乎没在意自己刚才出手抢夺天外玄铁,甚至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心中不禁略觉歉意。随即干咳一声道:“葛某虽然老了点,可心还没老,这天外玄铁今天郝某志在必得,司徒长老想要的话,还要问问我这手中之刀。”“哦,是吗?要是在这之前,我还忌你三分,如今你宝刀已毁,我倒想看看你还有何能耐。”司徒烟冷笑一声,不待葛礼秋答话,右手在腰间一抹,锵地一声金铁低鸣声。一柄细长的软剑出现在手中,剑身上竟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雾气,软剑划处,燥热的空中顿时留下一抹雾气。葛礼秋见司徒烟步伐轻灵,剑招刁钻,冷哼一声,挥起手中的半截大环刀向剑尖斩去。司徒烟见葛礼秋出招就攻向剑尖,心中不禁对葛礼秋暗赞几声,不愧是名震江湖的葛一刀,刚一交手就能看出自己招式和兵刃的弱点。想到这里,司徒烟又是手腕一抖,就在大环刀刚要劈中剑尖时,突然剑尖一斜,灵蛇般绕过刀身向葛礼秋左手缠去……。刀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刀剑所过之处雾气四射,软剑受刀身一阻,剑尖立时一顿。葛礼秋突然左手刀交右手,顺势一刀反劈而出,正是葛礼秋成名绝技:反手夺星。刀式狹着铜环的尖啸声呼啸而出,大环刀不偏不倚,正劈中软剑剑尖,叮地一声金鸣之音响彻山顶。这一声,竟将昏迷的郝千山震醒过来,却发现爷爷正在远处闭目打坐。出乎葛礼秋意料的是,软剑并没有被自己刚猛的一刀劈退,剑身只是微微弯了一下,瞬即又恢复原状。就在葛礼秋一愣的间隙,只见司徒烟手腕微动,反弹的软剑顺势缠上半截刀身。葛礼秋见此,缩手抽刀已然不及,无奈之下只得一拧刀柄。“呤!”一阵铜环清鸣中,其中一枚铜环套入剑尖,旁边的铜环立即紧靠向这枚铜环,立刻将软剑锁在环中。司徒烟见软剑被制,又不忍弃剑,全身内力注入软剑中,想要挣脱大环刀的牵制。如此一来,你争我夺,二人竟拼起了内力。司徒烟这下才惊觉自己的大意,和对方比拼内力实是不明智之举,奈何现在箭在弦上,若自己一撤内力,葛礼秋内力必定乘势攻入,自己不死也得重伤。若是继续比拼内力,自己必定内力耗尽,到时灯枯油尽,也只能落得香消玉殒的下场。厉无影见司徒烟就快不支,想上去帮忙又顾及郝连峰,眼见郝连峰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谁都不想帮,好来个渔人得利。正苦思无策的厉无影突然看到司徒烟眼睛直直地盯着郝千山,焦急的神情不言自明,却苦于口不能言。见司徒烟直直盯着郝千山,厉无影即便是傻子也立时反应了过来。急忙冲郝连峰道:“郝前辈,看在司徒长老没为难你孙子的份上,还请你助她一臂之力。”厉无影有求于人,这话说得客气之极,又将郝千山拿出来做威胁,想必那郝连峰定会出手相助。“爷爷,别听他的,让这些坏人死尽死绝,哈哈!”郝千山大笑几声,向爷爷道,刚才这厉无影可没让他少吃苦头。郝连峰慢悠悠地道:“要我出手也容易,要先放了我孙子。”厉无影听了这话,心里暗恨,只怕自己放了这小孩,姓郝的没了顾忌,还不立刻取了玄铁走人,不仅人宝两空,还无端为宫里树了一个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