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禁制中坐定,昕韵幽幽叹了口气,这才回答郝千山刚才问话。“现在的百炼堂其实已经是血灵宗了,自从堂内三名长老陨落后。过了几年,堂内就不断出现一些血灵宗弟子。后来,血灵宗长老赵不四竟做了百炼堂的客卿长老……”原来当日在百花仙坊大战中,赵越竟夺了浣血魔塔,苏百花重伤而逃,花百剑却被紫绫仙子救走,其余在场的十余名地仙修士,尽皆陨落在百花仙坊内。后来,大长老钱澧又突然失踪了两年,回来后,竟性情大变,和血灵宗结盟,赵不四做了客卿长老。然后,百炼堂内断断续续有人莫名失踪,刚开始只是一些道人修为的弟子,后来又有部分真人弟子失踪,到了最近几年,宗内的地仙长老竟也相继失踪。昕韵深吸了口气,又道:“后来,枫长老无意中发现赵不四竟掳了清尘师叔。枫长老可是将清尘师叔视为自己儿子一般,当即去找赵不四要人,那赵不四当然不肯承认有此事。枫长老去请大长老主持公道,结果枫长老竟和其他长老一样,从此便消失了一般。”“什么!你说枫儿她……也遇……遇害了?”一道苍老的声音自禁制上空突然传来。三人一听这塔中还有第四人,当即心中大惊,郝千山神念一动,一层乌红光罩出现在身上,随即左手一晃,黑色的青菱盾应手而现,护住全身要害,而握成拳头的右手,则露出一截黑色绳状之物。昕韵汪通二人身上也是一阵灵光流动,瞬间便在身上布下了一层防御灵光。只见昕韵手持一柄绿色长剑,长剑上绿芒闪动,青翠欲滴。而汪通双手握着一柄乌芒长枪,枪上乌芒流转,枪尖一点白光发出慑人魂魄的光芒。随即,汪通满面恭敬地道向禁制上空道:“不知哪位前辈在此,晚辈无意打扰了前辈,还望见谅,晚辈们这就离开!”。“离开?哈哈哈,我可是等了二十年了,终于有人上这镇魔塔六层来了。”禁制上空又传来苍老的声音。“你究竟是什么人?何出此言!”昕韵一脸紧张,外面之人竟能将话音传到禁制中来,而她却不知此人隐在何方,修为明显远远高于她。“什么人?见了堂内辛长老还不快见礼!”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声音每响起一次,郝千山三人心中便紧了一分。“辛师祖……枫儿……”汪通轻声默念,突然愕然道,“你是辛封子师祖?你还活着?”昕韵听汪通如此一说,心中豁然一亮,“原来是辛长老在此!”“弟子拜见辛长老!”昕韵汪通二人当即收了法器,双双跪伏在地。郝千山见此,略一犹豫后,也跟着跪伏在地,却没有收了手中法器。“嗯,既然知道我是辛长老,还不撤了禁制,出来见礼!”“弟子谨遵法旨!”说罢,汪通手一动,就要撤去禁制!郝千山见此,心中一动,急忙阻止道:“师兄且慢!”“哼,哪来的小子,竟敢对本长老不敬!”郝千山对这辛长老的声音置若未闻。“师弟,你这是……”汪通和昕韵,都一脸疑惑的看着郝千山。“师兄师姐,你们不觉着这事透着古怪吗?”郝千山一脸阴沉地道。“古怪?”“快打开禁制,本座便要好好教训这忤逆之徒,哼!”郝千山根本不理会外面之人,向师姐二人道,“我们来此有多久了?”“有半个时辰了吧!”“门口布下的禁制,能让人无声无息地进来吗?”随着郝千山不断追问,昕韵二人顿时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二人也是活了百余年的天资聪颖之人,郝千山一提,立刻明白过来。当即,昕韵双手一晃,一叠绿色阵旗出现在手中,又玉手一弹,阵旗没入紫色禁制之中。随即紫色禁制中浮现出一圈圈绿色光晕,而三人上方的禁制,也变得更加凝厚起来。其实,若是平常时候,昕韵二人也不至于如此大意。主要还是二人一听是自家长老,当即便在一惊一惧中乱了方寸,再加上长老在堂内的地位,二人不自觉地便觉得应该无条件服从长老的话。而这对于郝千山来说,他却是一个局外之人,只要心思稍微缜密之人,都能看出其中破绽来。郝千山见二人醒悟过来,当即又道,“这人若真是辛长老,怎会如此偷偷摸摸地偷听我们谈话,为何我们刚进来之时不出来相认!”“若是真是辛长老,以其地仙修为,师兄布下的这点禁制能奈何得了他吗?又何必急着叫师兄打开禁制!”郝千山这话无疑是说给外面之人听的,好让其早点绝了诡念头。“前辈到底是何人?难道以前辈修为还用得着在晚辈们面前躲躲藏藏,装神弄鬼!”昕韵汪通二人重又将收回的法器祭出,身上的防护灵光也厚了一层。“唉……”禁制外之人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二人是清木师侄的弟子吧!”昕韵汪通二人心中一惊,两人惊异地对望了一眼,同口道:“前辈到底何人,怎么知道得这般清楚?”“我确实就是百炼堂长老辛封子!”“辛长老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陨落了,枫长老还为他伤心了好久!”二人显然不信。郝千山望着禁制上方,双目不住转动,竟想找出那人隐身之处。“二十年前,大长老将本宗极品灵器风火轮交给老夫,让老夫火速去百花仙坊办一件重要之事,此事可是关系到本宗的兴衰存亡。”“二十年前,重要之事!”郝千山脑中突然闪过当年和侯熄五位师叔同回百花仙坊之事,虽二十年已过,但却犹在昨日!“结果,老夫一路疾行,当到这千魔山上空时,竟突然遇到了花白衣和朴弦围攻。”“又是花白衣!”突然听人提到花白衣,郝千山全身乌光闪动,眼中一片厉色!“好强的杀意!”昕韵见郝千山浑身乌光闪动,杀意奔涌,不竟眉头一皱。随即,禁制外的那自称辛封子的声音向三人讲述起当年那场恶战来。“……,即便是老夫有风火轮在身,遇到花白衣单独一人,最多也只能打成平手,何况还多出了一个朴弦来。最后,老夫只得舍了本尊法体,借助秘术,仙根藏在最后那道雷光中,遁入千魔山中。”“重伤之余,仙根隐匿在雷光中又耗去了不少神魂精元。在遁入千魔山中,又施展秘术隐匿,境界当即便跌到了仙人期。在此被镇魔塔困了二十年,现在境界已……”辛封子说到此处,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当即住口不语。辛封子刚说完,漆黑的塔内突然一阵白光闪动,却是汪通将一块夜光石抛出了禁制外,将整个镇魔塔六层照得透亮。只见,一三寸高的金肤小人悬浮在空中,全身皮肤如镀金般,一件金色的法衣披在身上,一朵凝厚如液的紫色云团浮在小人头顶上空,道道紫色闪电在紫云中吞吐游走。而最令郝千山惊奇的是,仙根四周竟散发着一轮淡淡的黄色祥光,。郝千山第一次见到地仙境界的仙根,只见那仙根身体表面闪动着一种皮肤般的光泽,整个仙根透着肌肉般的韧性;而仙人期的仙根,全身却如水晶琉璃一般似乎一碰即碎,脆弱无比。郝千山神识再一扫自身灵台仙根,如**一般柔软凝实,虽比那火焰般的仙根要厚实,却感觉这仙根也是一触即散般,柔弱无比。昕韵汪通二人一见空中金黄色的仙根,当即跪伏在地,“弟子参见辛长老,刚才弟子们多有冒犯,还望长老恕罪。”“起来吧,修仙界处处险恶,小心谨慎些也是自然,这也不能责怪你们!”辛封子仙根点头一笑,竟丝毫不介意三人冒犯之处。“弟子这就撤去禁制!”汪通说完,就要一道法诀打入禁制之中。“师兄莫急!待小妹再问辛师祖几个问题不迟!”昕韵眼中异色一闪,不急不缓地向汪通说道。“什么急不急,师祖就在外面,我们还是先撤了禁制出去见礼再说!”话虽这样说,汪通看了眼昕韵,终究还是放弃了撤去禁制的动作。“师祖怎么在这千魔山呆了二十年,以师祖仙根法力,要找一名低阶修士做法体,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法体呢?”昕韵此语正问出了郝千山心中不解之处!郝千山、汪通二人听昕韵此问,当即齐向辛封子仙根望去。“唉,还不是这镇魔塔,老夫仙根一进到这六层中,竟不能出去,被困在此地直到现在。这二十年来,除了你三人外,竟无一人到此六层,又哪来合适的法体!”辛封子一脸郁闷之色。“原来如此!”郝千山三人心中暗惊,想不到这镇魔塔还能禁锢修士仙根。随即,郝千山心中一惊,“难道这辛师祖竟要在我和汪师兄之中选一人做法体!”郝千山当即悄悄向汪通师兄望去,却也正见汪通望向自己。当即心中一阵咚咚狂跳,显然这汪师兄也和自己想到了一块。郝千山又望了望昕韵师姐,却见这师姐也正盯着自己二人,双目闪烁不定!“不知师祖可有合适的法体人选?”汪通双目一转,向禁制外的辛封子仙根道。汪通如此一问,郝千山哪还有不明白其问话的目的。一直戒备的他,当即身形一动,手中镇灵索一闪而出,向汪通身上一卷而去。稍一犹豫后,缚仙丝也向昕韵飞去。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求票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