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青灰色的玉简在林小夕刚才所站之地出现,缓缓向武言飞去。“想走?先得留下驻颜丹!”武蝶见黑衣女子突然御器遁走,急忙手一抹,金光一闪,一枚金色法旗出现在手中。法旗一现,竟从其上传出道道惊人的灵压,即便是旁边的郝千山也觉得体内灵力一滞。武蝶随即手一扬,法旗周围灵气骤然一缩,纷纷向法旗上聚去。同时,武家堡上空的护堡光罩一阵波动,似乎就要有所变幻。御器疾飞的林小夕当即察觉道了空中的异变,大惊之下,刚飞遁到堡门口的她急芒狠催脚下飞剑。“小妹,不可!”武言见此,脸色顿时大变,急忙一个闪身,竟一下从武蝶手中夺过法旗,丝毫不受法旗上传出的灵压影响!经此一耽搁,林小夕早已化为一个黑点,消失在堡门之外。郝千山见上空的护堡光罩波动渐渐消失,看了看周围受法旗灵压逼退的低阶修士,又看看武言手中的灵压逼人的金色法旗。郝千山一脸惊异:“这金色法旗上传出的灵压,似乎只对武家堡之外的人有影响!”本来一脸怒意的武蝶,一看到武言早就沉下来的迫人脸色,怒意竟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旋即,脸上又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旁边的郝千山只见武言手一动,金色法旗上的灵力便全部收敛,连旗上的金色光芒也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收了金色法旗的武言,急忙拉了武蝶和郝千山,匆匆向坊市外走去。一路上,武言和武蝶竟一言不发,气氛极其沉闷压抑。郝千山见此,望望不知是郁闷还是害怕的舞蝶,又看看一路脸色阴沉似水的武言,也知趣地不说一句话。不过,金色法旗和护堡光罩的异变却一直在郝千山脑中闪现不已。直到郝千山三人进了石殿,武言沉着的脸才略微挤出一丝笑容。向郝千山拱手致歉道:“让郝兄见笑了,小弟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郝兄请先回屋休息,稍后小弟再来找郝兄!”武言说罢,拉着低头不语的武蝶向内厅走去。郝千山料想武言和武蝶必是去处理那金色法旗之事,当即也不多问,独自向自己那间客房走去。郝千山回到屋内,随即关上房门,又打开室内禁制。确定室内并无他人来过的痕迹后,这才盘膝坐在地上,准备开始参悟那锁灵阵。自己虽然差不多能在灵台上布下法阵,但却不能保证一次就成功地将仙根额头上的血魔印记封印住。这锁灵阵是自己开始炼化血魔印记前,首先就要攻破的壁垒。必须尽快将这锁灵阵参悟得融会贯通,达到心神一动,法阵即成的地步!只有达到这样的境界,才能在灵台之上瞬间封印住血魔印记,只要封印住血魔印记,一切就简单了,当然这简单是相对于封印血魔印记而言的。郝千山一番思索后,随即从脑海调出锁灵阵的信息,用心参悟起来。——————————此刻,石殿内的一处密室中,武言脸沉如水地看着面前的舞蝶。武蝶虽有道人中期的修为,可是在道人初期的哥哥面前,却仍然大气不敢出一下。武言双目瞪着妹妹,沉声问道:“什么时候拿到‘圣旗’的?”“上个月!”武蝶犹如一个犯错的孩子般,双手指头在小腰旁不断绞来绞去。“用过几次了?”“算上刚才那次,是第一次用!”武蝶不敢抬头看哥哥。“知道这‘圣旗’只能用三次吗?”武言声色俱厉地道。“嗯……”武蝶轻轻的点了点头,眼泪却在眼眶里转动。“我真的很想要那‘驻颜丹’。”武蝶偷偷看了眼一脸怒意的哥哥,双目一片潮红。“知道这‘圣旗’在两百年前已经用过一次了吗?”武言每问一次,声音就提高一分,身上散发的怒气将舞蝶的头越压越低。“知道!”武蝶已是浑身颤抖,回答的声音也只有自己才听得清楚!“知道?”“知道,你还敢偷出来,还在刚才激发‘圣旗’!!”盛怒中的武言终于吼了起来。在哥哥的吼声中,武蝶终于哭出声来,抽抽噎噎地道:“我……只想拿出来玩玩就放回去,哪知道刚才一冲动,就……”“哼……”武言冷哼一声,转身不理。此刻,武蝶被哥哥一阵怒喝,心中顿时悔恨交加。想起刚才在坊市中,要不是哥哥及时阻止,只怕自己已发动了护堡大阵。虽然能留下那黑衣女子,得到“驻颜丹”,但却也用掉了一次武家堡用以御敌保命的机会。一粒“驻颜丹”和武家堡千余年的根基相比,武蝶自知轻重。武言静立良久,见武蝶仍自哭个不停,哭声也越来越大,看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武言见妹妹哭得如此模样,心中顿时一软,怒火在刚才一番怒喝中已然去了大半。随即软语道:“好了,别哭了!”武蝶泪眼婆娑地瞄了一眼武言,埋头又哭。“其实刚才要不是我眼疾手快,还真要耗去‘圣旗’上蕴含的灵力!”武言叹了口气,又向武蝶说道。武蝶一听武言这话,当即两手一抹眼泪,怯怯地问道:“真的?”“我敢用这事来骗你?”武言一脸凝重。“咯咯!怎么不早说!害我白哭了一场,想死的心都有了!”刚才还兀自痛哭流涕的舞蝶,此刻竟咯咯娇笑起来。“哥,你最坏了,老爱作弄我!”武蝶擦干脸上的眼泪,又急忙补充道,“不,其实哥最疼小妹了!”“那是!看你这次有悔改之意,这事我就不告诉爹和祖父了。”武言说完这话,却突然沉吟了起来。“谢谢我的好哥哥!”武蝶欢呼道。“不过,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圣旗’放回去,却是麻烦无比。”“咯咯!哥你怎么那么笨呐!”“……”此刻被这小妹出言打趣,武言实在是无语。“你难道忘了这‘圣旗’可是我偷出来的?”武蝶又恢复了之前的古灵精怪。“你小妹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就自有办法将其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嘿嘿!”武蝶摇头晃脑地炫耀着,让人完全想不到她刚才竟是那副可怜相。武蝶这番前后的反差,让武言见了,心里不住打鼓!“那好,你告诉我,我要亲自放回去,还要弥补封印‘圣旗’的纰漏。”武言脸色又一沉。“好,走吧,我现场示范给你看!”武蝶见哥哥脸色又沉了下来,又露出一脸的可怜。随即,二人出了密室,悄悄地向石殿深处走出。……约两个时辰后,武言兄妹二人一前一后,缓缓向密室这边走来。只见武言双手倒背走在前面,神采飞扬,像似完成了某件壮举一般。而武蝶则气鼓鼓地走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花草,口中还不断呼喝:“骗子,骗子,说好了要帮我取‘驻颜丹’的!”武言丝毫不理后面的武蝶,只是走路,口中却慢吞吞地道:“那可是相当于一年的宗门供奉啊,你要是怕老了没人要,哥宁愿给你找个现成的道侣,也不愿给你浪费这般多的灵石和材料。”“灵石和材料有你妹重要?”武蝶冲武言吼了起来。“一年的宗门供奉,差不多能多请两个客卿了!”武言说完,径直向郝千山所呆那处院落走去。“客卿!?”武蝶听到客卿儿子,当即心中一动,喜笑颜开地道:“哈哈,你不帮我,自有人会帮我!哼!”武蝶说完,绕过武言,一溜烟向前跑去。“去哪?等等我!”武言知道这小妹精灵古怪,又不知要玩什么新花样出来,立即追了过去。——————————郝千山坐在客房中,双目微闭,脑中不断闪过一幅幅图像和段段文字。随即,这些图像在脑中飞快旋转起来,图像越转越快,渐渐地,一幅幅图像竟两两合在了一起。每合成一次,图像上便出现一个白色光点。最后,郝千山脑中竟只剩下一副白光闪烁的完整图像,而图像正中,赫然便是一个完整的锁灵阵。郝千山见此,心中一喜。随即,脑中神念又一动,刚刚合成的那幅图像又快速转动起来。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图像每转动一时半刻,便从中分离出一幅残缺的图像来。不多时,那幅完整的锁灵阵图像又被分离成了一幅幅图像。如此反复数遍后,只见面露微笑的郝千山突然大喝一声:“成!”只见郝千山脑海中原本分散的图像,突然往中间一聚,白光闪动间,一幅完整的锁灵阵图像随即出现在脑海中。郝千山轻吁一声,微笑着自语道:“终于成了!只要找个僻静之所,稍作准备后就可以在灵台上布置锁灵阵了!”正在这时,郝千山心中一动,突然睁开双眼,手指一弹,吱嘎一声打开了室门。只见武蝶一脸兴奋地站在门外,后面跟着一脸无奈的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