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图书馆惊魂

每天做完作业，闲来无事，就是和小八闲聊。某天小八慨叹道：“小晴，你的齐语是从哪儿学的？”我敷衍道：“我妈妈生在齐国，十岁时才回到魏国，所以我的齐语当然好了。”小八悻悻地，“一个小丫环，一个女孩子都会的东西，我居然不会，真是邪了门了。你说你是不是得了缪斯女神的梦中亲吻了？”“什么缪斯女神？什么亲吻？”我莫名其妙。小八幽幽地，“传说在遥远的昆仑山脉，住着一群美丽的缪斯女神，她们有的专司歌舞，有的专司女红，有的专司诗歌，有的专司语言。传说谁在梦中被缪斯女神亲吻过，谁就可以得到相应的能力。我的外语这么差，就是从没有专司语言的缪斯女神在梦中亲吻过我。”我啼笑皆非地看着小八，还真是古人来的，对这样的传说居然会相信。我一本正经地说，“没谁在梦中吻过我，但好像在梦中有位美女送我了一颗药丸。”“真的？”小八差点儿没把我的手指头掰断。“你干嘛？”“小晴，你知道吗？那是缪斯女神的神丹。比缪斯女神的吻威力更大。知道吗？为什么我四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外语一学即会，就是缪斯女神曾在梦中送给了他一颗神丹。”Oh,myGod!这种鬼话居然也有人信。这个四王爷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编出这种话来骗人。听别人说的种种来推断，这个利小四无非就是天资聪颖，加上非常刻苦，再加上外部的环境，从小身边无数大儒的熏陶，出了这所谓的“魏国第一才子”。这还不够，还要再披上一次神秘的传说外衣。够搞笑。也许就像我一样，一开始只是开玩笑，却被别人当了真。有的假话，就是比真话还像真话。天天给小八做作业，这也不是个办法。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看利小八一脸精明的样子，怎么也不像那学不会齐语的人哪。我决定拿他做个实验品，看看孺子是否可教。就从最简单的学起吧。这天我端了一盘苹果进书房。他顺手就抄起一个。我夺了回来。他不干了，“林小晴，这么多苹果你干嘛非要抢我这个？过了我的手它就特别甜？”我不理他，掂着苹果，问了他一个最简单的问题，“Whatisthis?”他扬眉看着我，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琢磨了半天，终于蹦出来一句。“It’sanapple.”“Wouldyouliketohaveone?”“Yes.”他闷闷地回答。我把苹果递给他，顺便鼓励他。“YouaremuchmorebrighterthanIthought.”他可不是那么好蒙的，向我提出强烈抗议，“林小晴，你啥意思啊？是不是以后如果不说齐语的话我连饭都吃不上了？”“小八，我也看了你们老师的齐语教学。太不重视口语和听力了。只是语法、词汇，也难怪你们不爱学。我想找出一套简单有效学外语的方法。希望你能帮助我。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好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办法。”于是利小八的书房中经常传出来“Isittimefordinner?”“Thesupperwillbereadysoon.”之类的对话。每天给利小八做作业。我对齐语教材和书籍非常感兴趣。我想找一些有趣的外语简易读物。多读外语读物是扩大词汇量的很实用的方法。听小八说皇家语言学院的图书馆藏书甚丰，我央求利小八带我去图书馆借书。小八答应了，只要求我换上男装。这皇家语言学院的图书馆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掩映在参天大树下的一个独立的占地很大的院落，坐落在皇家语言学院的西北角。藏书颇丰。既有齐语、秦语、宋语等外语书籍，还有魏语的各方面内容的书籍，涉及历史、文化、社会、经济方方面面。有几个大阅览室，还有若干个图书室。我从图书索引中选了几十本，这是拜利小八的大名。利小八虽然只是初级班的学生，但他的地位决定了他的尊贵位置。一般的学生每次只能借两本书，他一次可以借十本。要知道一般的老师一次也只能借五本。我要从这几十本书选几本给小八看。另选几本程度深的我自用。小八去上课，把我留在了阅览室。因为是上课时间，阅览室里只有我一个人。看了一会儿看累了，我举目四望，看到阅览室的另一个角落里是一个纤弱的背影。到窗旁看了会儿绿树，休息够了，我继续看书。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只手轻轻拍拍我的肩膀，我以为是下课的利小八，一扒拉他的手，“别闹了，我马上就完。”“真用功啊！皇家语言学院没有特聘你为教师，真是埋没人才啊！”是利小四冷冷的声音，也不知怎么了，这家伙算是和我飙上了。我懒得理他。收拾好书，拿上利小八的书卡打算去窗口办手续。利小四一把把我的手按在书上。看来他今天真是够闲。不找点事儿皮就痒痒了。看我不搭理他，他还不罢休。“怎么，想kao学识讨好小八？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吗？有那功夫，不如学做几个好菜，学学绣花，或者，再直接一些，干脆直接**拿下？”他的眼中满是轻蔑和狎邪。混蛋！不就是无意中说了他两句坏话，还凑巧让他给听见了吗？就这么不依不饶的。不收拾收拾他，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我只是个小丫环，没什么追求。只求干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不像有些人，身在陋地，心忧天下。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本事，有没有那命？”前两天利小八给我讲了些皇宫内的秘事，今天还就用上了。“你说谁呢？”他的眼光暗沉，一副秘密被人窥透的慌乱。“说谁谁知道。”话就不说那么明白了，自己琢磨去吧。“你给我说明白点儿。”“我说的已经很明白。四王爷这么聪慧睿智的人，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们俩你来我往地炝了起来。你来我往之际，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那角落里的人转过脸来。只一眼，我就断定那是一个女子。尽管她也和我一样，着了男装。那宽大的青袍掩不住她的娇艳的青春容颜。她的清亮如秋水般的眸中射出疑问。她是谁？怎么也是女扮男装到了这皇家语言学院？“林小晴，别仗着我八弟宠着你你就这么肆无忌惮。得罪了我，你应该知道是什么结果。”利小四充满杀机地威胁我。他很奇怪，和我这么唇枪舌剑地折乎了半天，他居然感到很爽。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舒服得狠哪。这是不是受虐体质啊。“我很期待。”我冷冷回应。转身欲走。一只有力的手死死扯住我的手腕。“想跑？上次就让你跑了，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了。”气死我了，我不及思索，一口咬了下去。他没想到我会使出这么原始的招数，气恼之下，一个耳光扇了下来。我不及反应，只来得及闭上眼睛。耳光没有扇下来，我睁开眼睛。一只手死死抓住利小四的手腕。是那坐在角落看书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她冲了过来。难道她会轻功？都是猛人啊。她和利小八四目相对。他对我的蔑视转为对那女子的冷如冰山的敌视。他哼了一声，抽出手，转身朝屋外走去。那女子看着他的背影，那是怎样的目光啊！柔若春水，媚如柳丝，满是爱而不能的疼惜。看来这女子和利小四渊源颇深啊。她是单恋还是暗恋，或是单恋兼暗恋？“谢谢你。”我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不用。”她的声音柔柔的。侠女又成了淑女。我故意大声说，“这位小姐，记住，打女人的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差劲儿的男人。不管他长得有多英俊，名气有多么大。”利小四听到了我的话，他回过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