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三个扮男装的女孩儿

办完了手续，我也往外走。今天收获不小，有书看了。图书馆开始三三两两地有了学生。已经下课了，有那用功的学生来图书馆借书、看书。我出了大门，看到利小八揪着一个人的衣领子就往馆外的小树林里拉。利小四也跟了过去。我的好奇心泛滥，也偷偷跟在后面。直觉后面还有两个人，还是那没有经验的跟踪新手。是刚才那救我的女子，还有一个男人。到了林中的一小块空地，利小八松开手。“干嘛拉人家拉得那么狠，看看，脖子都蹭红了。”一个娇俏的声音。“利佳萌，你一堂堂的永宁郡主，女扮男装跑到皇家语言学院来干什么？难道也像那花痴文秋水，来这里找情郎哥？”我回头看。直觉那女子就是文秋水。那女孩儿面无表情，空洞的目光中有隐隐的泪水。“八哥，你还真体贴，没说我是来找野男人的。告诉你，我不是找谁的。我就是来学齐语的。”那利佳萌转过头来。我暗自赞叹，这女孩儿穿男装，既有女子的柔媚，又有男子的阳刚。那郡主，乌发雪肤，小巧的鼻子，清秀精致的面孔，但那双冷冽明亮的眸子里透出的是坚定决绝，它告诉你她一旦做出决定，这世上就无人可以阻止。利小四也走了过去，“九妹，不要再任性了，历来就没有女子可以进皇家语言学院学习。女人就不适合学习语言。你快乖乖回宫吧。”我掩住了口，但我没有掩住我的嗤笑。三个人齐向我这边行注目礼，连带着也看到了我身后的人。“都出来吧。”是利小四清冷的嗓音。“今天还真巧，大家都凑齐了。”我身后是那娇柔的女子，那男人我认识，是四大名师之一的文秋风。看着两人酷似的面容，再想想他们的名字，文秋风，文秋水，一定是亲兄妹来的。文秋风没有了平时上课时的投入癫狂。他一拉他妹妹，“秋水，回家。”文秋水乖乖地跟在他后面。她没有回头，但我们都觉得她的后背长了一双眼，那双明眸痴痴地盯着利小四。利佳萌大喊，“秋水姐姐，不要再来了。我四哥是不会让你做我四嫂的。”利小四杀气腾腾地看向利佳萌。利佳萌满不在乎地迎上去。一副我是无赖我怕谁的架势。看来这利佳萌的地位不低，对利小四和利小八这两个哥哥，是谁也不尿。利小四也没忘了我，“你刚才笑什么哪？”“女人不擅长语言？那么是男人擅长喽。太好笑了，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我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女人也能学外语？那皇家语言学院里为什么一个女人都没有？”利小四居然理直气壮地质问我。“那是因为你们没有给女人机会。如果有了机会，你就会惊异于女人的能力。”我又加了一句，“郡主，如果有机会学齐语的话，一定要好好学。给我们女人争光。用事实扇某些不学无术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那小郡主目光发亮，“你就是林小晴吧？我喜欢你。八哥，你要是欺负小晴妹妹的话，我可不饶你。”利小八苦笑。“欺负她？能欺负她的男人还没生出来呢!”我和小八回明诚院，利佳萌跟在我们后面。小八板着脸，“利佳萌，快回皇宫去！否则大哥找过来，我可没法救你。”利佳萌撅起嘴，“摆什么哥哥的派，利小八。”小八作势要打她，她咯咯笑着跑走了。风中传来她的银铃般的笑声，“小晴，我会常来看你的。”到了明诚院，我问小八，“那文秋水和你四哥是怎么回事？”小八叹了一口气，“冤孽呀！自从两年前我四哥在才艺大赛上勇夺‘魏国第一才子’的桂冠，那文小姐就对我四哥情根深种。可我四哥是绝对不可能看上她的。”“为什么？我看那文小姐长得柔美无比，应该是男人最喜欢的那一型的，尤其是你四哥这样的大才子。”“这话说来就长了。当年我父皇确定太子时，十分的犹豫。我大哥沉稳刚毅，文武兼备。我四哥自小聪明绝伦，文采飞扬。真是一时瑜亮，难以抉择。犹豫了两年，终于确定了我大哥。”“是不是除了他俩的能力，还有其他原因？”历代太子的确立，都是各方势力平衡的结果，绝不仅仅只是看上哪个皇子那么简单。“是啊，我母后出身世家，我的大舅舅是宰相，小舅舅是户部尚书，而四哥的母亲只是出身小官宦，对他没什么帮助。最后帮我父皇作出决定的，是吏部尚书文渭非。那文尚书在吏部多年，很多官吏都是他的故旧门生，他的话在父皇心中是一言九鼎。他支持了我大哥。”“那文尚书？”“就是那文小姐的父亲。你说我四哥怎么可能和她有瓜葛呢？”“所以文小姐只能暗恋你四哥。”“是啊。为了我四哥，文小姐至今都没有许配他人。她们家里催了两次，她都是以死相搏。他家还算开明，不想逼死自己的女儿，现在也就由她去了。”“你觉得她很贱、很可笑是吗？”我真为文秋水不值。为什么男人追女人就是勇敢主动，反过来女人追男人就是不顾身份、不知羞耻呢?“没有啊。我暗地里还很佩服她呢。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小八莫名其妙。“那你为什么说她是花痴？”“嗨，我那不是劝九妹嘛。”“那文小姐为什么来这里？为了你四哥？”“不完全是。这文小姐也是才华出众，她来皇家语言学院一半是想看我四哥，一半是看书。她的齐语水平也是很高的。”“可是刚才你四哥要打我，还是她救了我。”她暗恋利小四，还会勇于救我，她柔弱的身躯下，是浓浓的侠义心肠。“我这四哥。”小八叹气。无语。这世间情最磨人。————————————————————————————————————————————（附：男人和女人擅长的学科和思维男性：擅长于逻辑思维，所以我们在大学里看到理科和工科，男生要远远多于女生，当然近些年有所好转。女性：擅长于形象思维，在大学的文科专业，女生就多于男生。利小四同学是彻底闹了个笑话。古代人嘛。原谅他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