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伤痕

回到明诚院，小八气哼哼地说，“刚才我四哥说什么了？”“你说的是哪句？”我以为他说的是我俩用齐语说的打赌的事呢。“就是你走过他身边，他贴在你耳边说的那句，别以为我没听见、没看见。”今天小八气大了，看着我们俩你一言我一语，他偏偏像个白痴一样站在旁边，一句都听不懂。“所以说呢，人是需要学会一门外语的。”我用猫妈妈教育小花猫的话来教育小八。“有我这么好的老师，你居然只满足于抄抄作业，哎，明珠暗投啊。”“你别给我瞎拽词儿了。我这四哥可不像五哥那么好对付。我看他已经注意到了你。”小八有点儿郁闷。“别抬举我了。没听他刚才怎么评价我的，质量不怎样。什么魏国第一才子，不过是个高级点儿的登徒子罢了。我看他质量不怎么样才是真。”“小晴，你刚才光顾和我四哥打嘴仗了。我没说话，我看得清清楚楚的，刚开始，我四哥对你是极度的蔑视。等你和他用齐语对上话了，他的眼神就慢慢变了。后来，已经对你发射电波了。最后，居然对你动手了。他的手快，我的眼也不慢。”他轻轻抬起我的胳膊，撩开衣袖。上臂kao近肘部内侧，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青紫的印痕。他的手轻抚伤痕。“别，疼。”刚才因为紧张，我没有注意到疼痛。现在让他这么一摸，我的眼泪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疼还在其次，委屈是真的。四王爷，这个狗东西，看着文雅得像是不沾一丝人间烟火，谁知出手狠得像是一只野狼。小八看我委屈的样子，用手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看着那道紫痕，突然低下头，用舌头来回地tian舐。温润的舌尖像是止痛药，伤痕处火辣辣的感觉不见了，代之以清凉的感觉。“好点儿了吗？”他继续tian舐，没有抬头。“没事了。”我猛地抽回了胳膊，把衣袖撸好。他的动作里暧昧的暗示太多，我无法承受。我俩以前单独在一起，虽然也是常说些过头话，但我俩都是只是口花花，还从来没有实际接触呢。这是一个危险信号。小八抬起头，不满地，“林小晴，你是真的不解风情还是跟我这儿装傻？”林小晴，你这个小傻瓜，刚才我的暗示你就不知道？我可从来没吻过谁呢。初吻献出，对方居然没察觉。利小八觉得自己很冤。不解风情，我苦笑，想当年俺也是系花来的，从上大学开始，追者甚众。什么招式没见过。什么情人节的红玫瑰、火辣辣的情诗、圣诞大餐、网上调情，都是小儿科。我和李宇哲同居一年，什么真刀真枪的阵仗没见过。他还真以为我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呢，我是已经饱经风霜的二十六岁的都市女人了。所以当我知道李宇哲找了刘菁之后，根本就不相信我居然让别人甩了。不是惊讶，也不是气愤，只是我实在丢不起这个人。现在的我，在这些大爷眼里，只是一个地位低低的小丫环，小八还好，看在我解决了他心腹大患的份上，对我还算客气。那四王爷、五王爷，认为多看我一眼都是我的无上荣幸。友谊、爱情，只会产生于两颗彼此平等的心。现在的我，需要的是自尊和实力，有了这些，爱情和友谊的到来是水到渠成的事儿。看我的样子，他更生气了，“林小晴，是不是特得意啊？”“得意什么？被人掐了，我还得意，我有病啊。”今天应该叫“犯病日”，人人都有点儿不正常。“那好，我告诉你，在魏国，男人是不能向女人随便示好的。尤其是不能有身体的接触。那表示他已有意于她。知道吗？如果刚才你对他的表示有回应的话，那结果还真不好说呢。没准真纳了你呢。”示好？那刚才他的动作算什么，更该算是示好吧？“纳我做什么？小老婆吧。跟许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也许有人会以此为荣，我却认为这是女人的最大的悲哀。”“小老婆又怎么了？我四哥到现在正妃的位子还空着，你要是能当侧妃，不知有多少人红了眼呢。”“谢了，谁爱红眼谁红眼。我宁愿在你这当小丫环，也不想当什么侧妃。小八，你可不要相信假象。”这个四王爷没安什么好心。一定是我刚才的话太狠了，惹怒了他。他就改用曲线报复了。我敢保证我要是进了他的门，他肯定会狠狠报复我的。这个四王爷一看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哪里是看上了我，那是我骂了他，他找碴儿呢。你一定要帮帮我。进了他的门，我会生不如死的。”听到我说宁愿在他这儿当丫环，也不去做四哥的妃子。小八听了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想想又问。“你骂他什么了？”“我说他不要觉得自己是王爷有什么了不起，那只是幸运而已。如果他生在平常百姓家，也就是个普通人。”“啊！”小八一听我这话就急了，“四哥平时一向自负，你这么说他简直就是揭他的皮。你这下娄子捅大了。你可真行，平时不闯祸，一闯就不小。”“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他说我质量不好的。”我还怒气未平。敢说我质量不好，我要是恢复前世的一半，非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然后我就毫不留情地踹了他。让他找个没人的地方哭去吧。“要说四哥也没说错什么，只是说了句实话而已。”小八强忍住笑。他高高悬起的心放下了，四哥没看上林小晴，自己就不用担心了。我死死地盯着小八。“利小八，我告诉你，我林小晴凭本事吃饭，不kao色相取悦于男人。我知道，对于你们这些男人来说，女人的姿色就是她们的身份。女人长得不漂亮就永无出头之日了。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告诉你，就凭我长这惨样，照样会有男人死心塌地地爱上我，为我赴汤蹈火。”甩下这一段掷地有声的爱情宣言后，我冲了出去。小八没想到他的一番话惹出了我这么一番狠呆呆的爱情宣言。“够自信。长成这样还想有人为你赴汤蹈火，我真的是很佩服你的自信心。”小八若有所思。他还不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就义无反顾地为我——林小晴赴汤蹈火了。谁也没长前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