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夜宴

下午，小八吩咐厨师做些好菜，又让随从出去买了几坛好酒。我在屋里躺着，只想闭目养神。到了傍晚，四王爷和五王爷如约而至。一会儿小八进来了。“小晴，四哥、五哥叫你过去呢。”“小八，我一不喝酒，二一说话就闯祸。你们哥儿仨喝酒，我就不掺和了。”我是打心里不想再见到那两个东西。我也没有他们哥几个从小受过的皇家厚黑训练，就是心里恨死了你，表面上还能谈笑风生。不具有这项生存技能。“小晴，你也知道你今天闯了大祸。过去，喝杯酒，认个错。否则我都跟四哥、五哥没法交代。”小八的苦心我清楚，他不想让我和这两个实力派人物结下梁子。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想让我和利小四、利小五缓和一下。“小八，你的好意我心领。认错，认什么错？我没觉得我有什么错。如果今天我不那么说，现在的我就在明忠院了吧？不过我告诉你，我就是到了明忠院，我也不会给利小五写作业的。一次也不。”“算你狠。四哥五哥都让你骂了，你多牛啊。告诉你，就是我大哥，当朝皇帝，也没有你骂他们骂得那么狠。”“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惹了林小晴，问题很严重。”“惹了林小晴，问题很严重。好，从此后我记住这句话了。”是利小四。不知什么时候，他和利小五端着酒杯进来了。“四哥、五哥，你们怎么过来了？”小八忙起身相迎。“就知道你请不动林小晴的大驾。再加上我和你五哥，我看看三位王爷，还请得请不动你林小晴的大驾。”四王爷的眼神中有太多的内容。“三位王爷，太多了。我承受不起。不过，我今天真的很累。再说，我也不会喝酒。”四王爷一把拉住我，“林小晴，没有你，我们这酒喝得也没劲呢。”他的手借势捏了我一下。我的脸红了。我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窘态。利小四站在这个角度，透过微敞的衣领，刚好看到我精致的锁骨，他的心一动。看来是躲不过了。我让三位王爷先过去，我换了件精致点儿的衣裙，画了个淡妆。在等我的过程中，老四对小八说，“我也看出来了，这林小晴可真不是个好惹的。八弟，这哪是个丫环，分明就是个姑奶奶。估计你伺候她的时候比她伺候你的时候要多得多。我没说错吧？”小八含笑承认了，“当初她来的时候就说好了，只管我的外语。再说，我只把她当朋友，没把她当下人。”“老五，看到了吗？人家俩的感情那是牢不可破的，你就甭瞎掺和了。不要夺人所爱啊。小八，既然你这么喜欢她，趁早纳了她算了。”利小四借机试探小八。老五干了一杯酒，闷闷地说，“你以为我真喜欢那么个干巴巴的小丫环，笑话。我家里一堆美女我都应付不来了。不是为了那挨千刀的外语作业，我能牺牲宝贵的色相吗？”小八也干了一杯，“四哥五哥，我们俩只是工作关系，我可没有喜欢她。”小八不知道那天他大哥和四哥在树上的事儿。小四心中偷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站在门外听着他们的聊天，我冷笑。承认喜欢我，大概贬了他的身价吧，这么迫不及待地否认。他和他四哥倒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是私下里柔情入骨，亲昵狎邪，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他那四哥私底下软语温存，表面上是冷言冷语。都挺会装大尾巴狼的。和这些自我感觉良好的王爷们在一起，可以享受他们的温柔，只是不能太当真了。否则受苦的只能是自己的小心灵。推门进去，意外地看到小八的脸涨得通红。是酒喝多了吧。“来，林小晴，快进来。我们都等急了。”四王爷亲热地叫我。真是个实力演技派来的。我故意坐在老四、老五中间。跟小八对面而坐。利小五冲我举起了杯子，“不会恨我吧？”“怎么会？你也是被逼急了。来，相逢一笑泯恩仇。”我选了个小杯，一饮而尽。还好，他们的酒像米酒，劲儿类葡萄酒。“好，和五弟喝了，也该和我喝一杯吧？”利小四也不甘落后。杯子递过来了，媚眼也刷刷地抛过来了。果然是风流才子的做派。好，我都照单全收。“来，干杯。”我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这俩家伙就是奔着把我灌醉的。喝就喝，谁怕谁。干了几杯，利小五冲我又敬了一杯，“林小晴，知道我为什么说真话了吗？”“不知道。”我迷迷糊糊地摇头。“你的那句话说出了我的心声。”“哪句话？”人酒喝多了，就是不成。大脑运转速度明显放慢。“皇家语言学院，那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你简直就是一个天才。别看我四哥这么聪明，他就想不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利小五的赞叹是由衷的。“五哥，你要想听，我这还有呢。皇家语言学院，是个人就不愿呆在这么个鬼地方。非人的生活。”我换个句式，再来一个。“林小晴，你太棒了。告诉你，哪天你要是不愿意给小八干了，就到我那儿去。五哥的大门永远对你打开。”五王爷没有忘记他的最初使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不遗余力地进行挖角。我暗笑。我们俩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我也是这句话。”利小四赶紧跟上。“四哥。”我甜甜地叫他。四王爷心中暗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们三个推杯换盏，眼风不断，喝得热热闹闹，就是把利小八晾在了一边。他倒了一大杯酒，走到我身边，“小晴，我敬你一杯。”“别。八王爷，您是我的衣食父母，怎么能让你敬我。折杀我了。来，我恭敬我的衣食父母一杯。”我一饮而尽。小八没有喝，他用探寻的目光细细打量我，“小晴，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什么了？”他觉得不对劲儿，平时我从来不喊他八王爷，只是在生气的时候才这样郑重其事地叫他。“没有啊。难道你刚才说我坏话了？”我故意问。什么叫心里有鬼呀，这就叫心里有鬼。别人啥都没说，自己就做贼心虚了。他不再问，闷闷地将酒喝干。虽说酒的劲儿不大，但当我喝到第三十杯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墙向我冲了过来。我慢慢地溜下座位。小八把我抱起，“四哥五哥，我去去就回。”回到我的卧房，小八把我放上床，盖好被子，正要走，听到我嘟嘟囔囔的声音，“小八，你放一百个心，我这个人不管有多少缺点，有一点最好：我有自知之明。放心，我们只是工作关系。上次是开玩笑。就当是彼此温暖一下。你不要怕，我是绝对不会借此讹你的。”他的心一沉，看来刚才自己的话小晴都听到了，不但听到了，还进了心了。他脚步沉重地回到客厅。门一关上，我的眼睛睁开了。刚才那一番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居然以我为耻，好啊，那就保持合理的工作距离吧。小八出了房，老五问老四，“四哥，这小八到底和林小晴是什么关系？你说他喜欢她么？”老四微微一笑，“这就叫心口不一。你看他看林小晴的眼神，整个一含情脉脉。刚才我们和林小晴喝酒，他酒没喝几杯，飞醋喝得还真是不少。还想瞒我们俩。好笑。不过这个林小晴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他要想弄到手，估计费点儿劲。居然敢骂我。以后有机会我好好收拾收拾她。”他是故意这么说的，要让所有人都认为他和林小晴有矛盾，互相看不上眼。这样才能偷偷摸摸地追求她。偷偷摸摸而不是光明正大的，想想这就很刺激。老五接过话头，“四哥，弟弟我今天丢人丢大发了。你收拾她算我一份。到时候一定要叫上我。”“好，一言为定。”俩人击掌为定。————————————————————————————————————————————（附：此番夜宴，就给大家复习一下关于常见酒的英文表达。葡萄酒wine,redwine,whitewine,威士忌whiskey,啤酒beerliquor/spirit烈性酒，白酒，brandy白兰地scotch苏格兰威士忌，vodka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