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周大国师

永王爷跟我飙上了。“刚才你说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知道这擂台赛是谁办的吗？”我也老实不客气。“谁办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交际舞场里，是尊重女性的。连这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我的话很尖刻。当众打女人，简直就是蛮荒之地。小八拉拉我。我没理他。永王爷想反驳我，又找不着词儿。气氛尴尬起来。那一直沉默的大国师微笑地看着我，眼中的笑意掩也掩不住。我气恼地转过头。他轻轻嘟起嘴，熟悉的旋律响了起来，是《再见》。我大瞪着眼睛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眼中是温和的笑意。此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容貌不丑也不俊，长得很古代。怎么也不像是穿过来的。可这交际舞，口哨，明摆着不是古代人能够想象出来的东西。他开心地吹着，我的眼中波光盈盈。他就是昨晚的吹口哨的人，我的同穿过来的兄弟。永王爷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折腾了阿敬一夜带一天的小东西？”这话太有歧义了。乍一听某位同志应该被折磨得起不了床了。我脸红了。那所谓的大国师也低下了头。永王还不罢休，继续点火，“阿敬昨天把后街都封了，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你。现在还有卫士在后街守着呢。”我惊讶地看着国师。利小四和利小八都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我昨夜背着他们去红杏出墙了。他像想起了很多，“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没想到老天待我不薄，这么快又让我见到了你。”他温柔的问，“你叫什么名字？”“林小晴。”我乱了。如果他是穿过来的，他来自南方还是北方，原来是做什么的？到了这里他过的惯吗？我自嘲地一笑。大国师，那一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不知怎么的，一说大国师，我就想到被孙悟空灭了的虎力大仙、鹿力大仙和羊力大仙。我实在忍不住了，扑哧一笑。“林小晴、林小晴。”他喃喃自语，似乎在苦苦回忆什么。气氛异常尴尬。还是永王爷先反应过来。“佳卿，”他亲热的叫着，“既然到了我的地盘，就听我的安排。今天晚上我给你和佳文，还有这位林小晴接风。大国师作陪。”“我就客随主便吧。”利小四利索地答应了下来。永王府。接风宴设在永王府的春水厅。没有外人。就是我们几个。永王和利小四私交甚好，他俩在一个桌。小八拉着我和他一个桌。那大国师周敬孤零零地占着一张大桌。开宴了。酒菜上来之后。永王和国师对对眼色。上来了几个拿着乐器的乐师。乐曲声响起。又是舞曲。永王走到我身边。“林小姐，我可以请你跳舞吗？”“对不起，不会。”自从看到了挨打的舞者后，我就不想跳舞了。在这些家伙眼里，跳舞的人就像取悦达官贵人的歌姬舞姬，根本没有任何尊严可言。额可没心情陪他们找乐。“不会，不对吧？听你上午的口气，你应该是舞场的常客啊？”还真不要小瞧古代人，连舞场这个词都知道了。“既然是跳舞，舞场的规矩不应该不知道啊？我看你们的舞都是跟大国师学的，让他给你讲讲跳交际舞的基本规则吧。”说真的，我对周国师是相当失望的。不知道他是怎样爬上了大国师的位置，但今天看他下边的人的跋扈就知道他本人的气焰有多嚣张了。装模作样弄个什么交际舞擂台赛，可在这女性地位相对较低的古代，这交际舞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尽管我是舞痴，我还是决定不下舞场。永王的脸涨得通红。他地位如此尊贵，已经让我抢白数次了。他死死盯着我，我都能感到他气得哆嗦。如果不是碍于利小四，他就要大发作了。一只手拉住他，他回过头来，是国师。国师冲他摇摇头。他气哼哼地回了座位。周国师手捧酒杯，“小晴，我敬你一杯。”“大国师，我真的不会喝酒。”酒也懒得喝。我打定主意，就当昨天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吧。“我的酒你一定要喝。”他就这样看着我。酒杯递在我的面前。我微侧过头。不去看他。小八连忙站了起来。“大国师，我敬你一杯。”国师没有看他。他只是看着我。他拉起我，往他的桌子拉。小八欲制止，小四用眼神制止了他。他让我坐在座位上。“林小晴，我想起你是谁了。”他笑笑的说。“说说看。”我以为他在信口胡说。要说他和我来自同一时空，我相信。他说他也来自北京，我也相信。但他说他知道我，我是绝对不信。在我们的时空，我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小美女，既非明星，也非名人，他要是真能说出我的来历，我还真是服他了。“林小晴，S大外院2005届毕业生，后上北外研究生。曾是S大的金牌主持人。会古筝善舞。”我呆呆地看着他。真是见了鬼了。他真的认识我。我为什么不认识他？他笑着一噜袖子。胳膊上有一个小小的凹坑。“看到了吗，这就是为你负的伤。04年金立舞厅。”还真有这么一回事。04年六月，我上大三。有一次同学们去跳舞，碰到几个混混要强拉我和几个女同学跳舞，外院的男生少，赵阳火速手机召集了机械专业的一帮男生，一场恶战。此事闹得甚大，赵阳差点儿背个处分。“事后我们还说打了半天，还没见到正主。逼着赵阳请你，赵阳死说活说，请了我们几顿，才算饶了他。”想起前尘往事，周敬眼神迷离。“我想起来了，你是发明家小敬子。”我对小敬子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赵阳的第一桶金，就是他的技术。一个小发明，赵阳弄了个原产欧洲的假证书，那广告和产品简介还是我写的呢。那个产品销路居然还不错。赵阳那阵子嘴里老是小敬子小敬子的，原来就是这不苟言笑的大国师。真的是故人。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怎么样？就冲这伤口，你是不是应该喝我一杯酒。”他打趣我，“哎，你怎么了？”我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泪水很快就打湿了他的外袍。终于见到了亲人。我受的委屈，我的恐惧感，我的孤独寂寞，在这哭声里全部发泄了出来。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像个大哥哥安慰哭泣的***。哭了好半天我才打住，接过周大哥的手帕，擦干眼泪，我才发现对面三人面面相觑，讶异莫名的眼神。尤其是利小八，惊讶中是深深的妒意。“还是国师的面子大，这么个冷冷的冰美人居然让你三句两句就拿下了。”永王的话语里满是嘲讽。周敬反应很快，他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说话。“刚才我和林小晴聊天，说我和她的大哥长得非常像，就认我做她的干哥哥了。”我倒！连这样的谎话都编的出来。我和他都是独生子女，还干哥哥干妹妹，一看就是搞暧昧的前奏。当年赵阳非要认我做妹妹，，被我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但现在此一时彼一时，我真的太需要来自他，来自故乡的温暖了。小八踱了过来。“那真是太巧了。”满眼的怀疑。“是这样吗？”明显的不信。“是的。”我只能这样回答。“那就祝大国师认了妹妹吧。”永王爷举起酒杯。我们都举起酒杯。只是谁都看出了利小八挥之不去的醋意。周敬在我耳边轻语，“你家的醋坛子打翻了。林小晴，你不会是有恋童癖吧？”一轮酒完毕，周敬的情绪上来了。他一把拉住我，把我拽下临时舞池。冲乐师点点头，柔美的舞曲响了起来。舞一跳起来，我的心亮了起来。周敬的舞跳得非常地好，就是在现代，在非专业的跳舞爱好者里，他也该算是上乘了。他的舞步如行云流水，手势明确，和他这样的高手跳舞，作为女伴你只要跟上就好了。旋转旋转，感觉跳上了一辆高速奔驰的跑车，在飞速中享受着恣意飞扬的乐趣。我们俩像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在舞池中轻舞飞扬。永王爷赞叹，“看了这么多人跳舞，还是周大国师的舞跳得最好。“利小四想：原来舞可以这样跳。林小晴你等着，以我利佳卿的聪明，很快我就可以掌握这舞的要领精髓。那时候我就可以天天和你一起享受共舞的快乐了。利小八妒意难消：舞跳得真好。林小晴，你不能再拿这舞来惹火了。我也要马上学会这舞。以后你只能和我一个人跳。边跳着，周敬感慨，“到了齐国，我也训练了几个女伴，哎，根本就没法和你比，看来这正版和盗版的揍是不一样啊。”一曲就在大家的七七八八、胡思乱想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