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又是一个苦命人

当晚永王热情地留我们住在他的府邸。他的府邸毕竟条件要好得多。小八说啥也不答应。他是看着周敬，就憋着一肚子气。看他气哼哼的样子，利小四只好婉拒，我们回了客栈。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小八气嘟嘟地拉着他四哥就走了。这家伙只要一生气就对我进行冷处理。把我晾在了房里。我独自在房中冥想。“啪啪”的敲门声。我去开了房门。是一个模样机灵的年轻人。“是林小姐吗？这是我家大国师的信。”这人好奇怪。昨天晚上才刚刚见面，今天写的哪门子信。我好奇地打开信，只是一句话：“尝尝我的冰激凌和哈根达斯相比如何？”我一看就愣了，冰激凌？这里还有冰激凌？哈根达斯是我的典故。大概女孩子没有不喜欢吃冰激凌的。更是我的酷爱。如果不是怕发胖，我愿天天吃冰激凌。哈根达斯一直是我的梦想，太贵了，所以只是想想而已。大二时，我过生日，赵阳专门拉我去吃哈根达斯。本来不想去，但实在抵御不住哈根达斯的**，就半推半就地去了。现在想来，和赵阳一直在做推手游戏，你来我往，总是保持一定距离。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我跟着来人上了马车。国师府离客栈很近。一会儿就到了。进了国师府，看到周敬穿着一件灰色的家常便服，在院内等我。“我的面子好大啊，大国师亲自相迎。”我信口开着玩笑。“叫我什么？”周敬的笑脸立刻拉了下来。“大哥。”我见势不妙，赶紧改口。他亲热地搂过我，“这还差不多。走，看看我的新产品。”走在他的府邸内，高墙广院，树木葱笼，鲜花娇艳。府中光独立的小院就有十几个之多。我由衷地感叹，“大哥，还是你牛啊。”他客气道，“一般一般，全国第三。”他把我带到一个清幽的小院，进了屋子。屋子的摆设我顾不得看，我的目光被桌上一个棉套吸引住了。打开棉套，是一个银制的盅。打开银盅，是——冰激凌，如假包换的冰激凌。最妙的是，冰激凌里是剁得碎碎的果粒。我什么都顾不得说，拿起银匙细细品起来。浓浓的奶香，凉凉的熟悉感觉，入口爽滑浓腻的口感，加上什锦水果的酸酸甜甜的感觉，真的是久违的冰激凌的感觉。“大哥，你太有才了。”我由衷地感叹。周敬宠溺地看着我。“喜欢吃就多吃点儿。”我顾不得和他说话，拿起勺子就享受起来。吃了一会儿我觉得不对劲儿。光顾自己吃了，都没让让周敬。我舀起满满的一勺，“你也吃点儿吧。”周敬含笑以嘴叼住勺子，牙齿微一用力，勺子含在他嘴里。他用舌一点一点tian着冰激凌，但不放勺子。我的脸红了。看着他一下一下轻tian冰激凌的动作，我想起了那个暧昧的关于冰激凌的笑话。我放了手。他的一只手拿过勺子，放到盅边儿。一只手飞快地抓住我欲撤的手，“小晴，你在魏国过的好吗？”我讪讪地，“还好。”周敬犹豫地斟酌着自己的措辞，“小晴，如果你只是那八王爷的侍婢，我可以想办法让永王把你要过来，给你自由。以你的能力和性格，做仰人鼻息的人下之人，你会非常痛苦的。”我感激地笑笑，“大哥，我是八王爷的枪手。”“枪手？”周敬迷惑。“这利小八对齐语是特别的不上路，他好容易找到我这么个高人给他做作业，对我是百依百顺。其实，他这次到齐国来也是为了逃避学习齐语。”周敬奇怪，“你们的那个皇家语言学院在我们齐国也是小有名气。到底是怎么搞的，最近一个月，我和永王已经见到了好几拨从魏国逃到齐国的官宦子弟，都是为了逃避学外语。”我一嗤，“嗨，你就不知道是多么变态的教法，复杂的语法，狂背单词，缺乏真正的练习。连我这学外语的看得都是目瞪口呆，总而言之，把你对学外语的兴趣彻底打没算完。”周敬拉我坐下，“小晴，我之所以穿过来与外语有直接的关系。外语就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啊。”看那样子要痛说革命家史了。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大哥，没这么夸张吧？”周敬的痛心疾首的表情既有夸张的成分，又有着真实的伤痛，“小晴，我听赵阳说过，你对于语言很有天分。我这个人呢，学数理化那是信手拈来，其他课程也还算好，就是这外语，我是没招没招的。考大学时，以其他课程的高分，我上清华是没有问题的，就因为外语只考了70分，最后上了S大。150分啊，我只考了70分。我的数学可是考了142的高分。毕业前夕，有些同学考研，我连想都没想这码事，因为我外语不可能过得了。”我点点他的脑门，“得了吧，你那阵光顾和赵阳赚钱了，哪里看得上什么考研。”周敬的目光闪亮，“你还知道我什么事？”我如数家珍，“知道你们俩形影不离，就差没穿一条裤子了。知道你们俩做各种生意，至今我那边的桌子上还有你们卖的魔方呢。”“你说多奇怪，我们都知道彼此，却从来没有碰过面。到了这遥远的世界，居然见面了。”周敬笑着摇头，“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啊。”“大哥，你是怎么穿过来的？”“还不是因为外语。08年奥运会招志愿者，我去报名，其他条件都符合，又是外语一项没合格。当不上志愿者，咱就看比赛声援吧。谁知连夜排队买篮球比赛的票，票倒是买到了，过马路时晕晕乎乎的，被车撞了，稀里糊涂就到了这里。你说要不是这倒霉的外语，我能穿到这落后的地方吗？”周敬说到这里还是愤愤不平。“要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小晴，你是怎么穿过来的？”“还说呢，还不是因为你们家那赵阳。把我弄到一野鸡学校，你说开个会，我都能被人砸到这儿来。我招谁惹谁了？”周敬摸摸我的头发，“既来之，则安之。告诉你个秘密，你那八王爷受外语的荼毒不会太久了。快解放了。”我楞楞地看着周敬，他这话分明话里有话。看着我狐疑的眼神，他发现自己说多了，又安抚地拍拍我的头，“不说了。以后告诉你。好了，赶紧吃冰激凌吧，一会儿该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