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佳和道，“蓝衫，你叫人给我带信，说要老实交代。我来了。你让我叫的人我也都给你带来了。好好说，不要跟我玩花样。”蓝衫？我们几个都是一愣。利佳和抬手一指，“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蓝衫，蓝盟盟主，公开身份是皇家语言学院教师时笑天，大家都知道的。这位是蓝衣，蓝盟副盟主，化名李蓝衣。他们还是前大将军蓝玉的大公子和小公子。”利佳卿和小八一副了然的模样，看来这蓝玉将军也是名人来的。时笑天冷笑，“别提我父亲。”利佳和遭了抢白，神色丝毫未变，“好，那就书归正传吧。”时笑天道，“既然皇帝陛下对外语考试最关心。我就先说说枪手的事吧。我们专门雇了一批精擅齐语的人，每次考试根据客户的要求和容貌身材，从枪手中选择合适的人去替考。”利佳和问得很细，“枪手替考，你们收多少钱？”时笑天回答得很干脆，“初级200.两，中级300两，高级500两。如果是我们的人，我们全收，回去和枪手分成。如果是外边的人，我们收中介费，大概二成到三成。”利佳和笑得意味莫名，“居然利用.我对外语的痴迷大赚其钱，真有你的，蓝衫。继续。”我很奇怪，这时笑天一看就是.个老狐狸来的，应该和利佳和是一个级别，他怎么这么轻易地就把蓝盟的绝密信息交代出来了。我看向李蓝衣，他低着头，只是看着地面，没有任何表情。时笑天提口气，继续交代，“我的枪手不多，每次考试.大概三十人左右，初级、中级、高级都有。”利佳和揭穿他，“不对，据我所知，每次替考的人绝不.止这个数。”时笑天笑笑，“什么都瞒不了你。替考的除了蓝盟.的人，也有其他人做这类生意，只是规模小，小打小闹而已。还有，如果客户太多的话，我们也会雇一些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利佳.和冷笑，“你不会给皇家语言学院的老师们拉皮条吧？”时笑天笑得阴揣揣，那笑出来，估计有人要倒霉了。“我当然不会亲自出马，这事自有底下的人去做。不过，我倒是知道我们皇家语言学院里的有人去替考，你想知道是谁吗？”李蓝衣一声断喝，“大哥，你说得太多了。”时笑天冷唏，“怕什么？那生意还是你拉的，你不是和我说过，这个人，齐语极佳，难得的是做题奇快，对各式题型了如指掌，是个绝佳的枪手料子。如果不是为了找她做枪手，你也不会和她走得那么近。”小八身子不由一颤，他暗道，林小晴，这是你什么时候干的好事啊？时笑天说到这里，像个要解开谜底的魔术师，自信地微笑，“林院长，真是可惜，你只考了两场就收山了。如果你一直做我的枪手的话，收入比做院长还要高得多，你早就是小富婆了。”利佳卿死死盯着他，“我一直是主考，每次巡考可是从没见过林小晴。时笑天，你是谁我不管，你做什么我也不管，是男人的话，就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拉拉扯扯上旁的人。”时笑天的笑令每个人发抖，“贤王爷，你还真是个痴人。如果她那天没去考试的话，你嘴唇上的牙印是谁咬的？不会是你自己咬的吧？美人连香吻都献上了，你当然舍不得抓了。占了人家身体的便宜，当然要有所回报了。”还真没发现时笑天这么有料，以前就以为他是个书呆子呢。“你信口雌黄。”利佳卿的脸涨得通红。此刻我很同情他，羊肉没吃着，倒惹了一身骚。“信口雌黄？贤王爷的记性太差了，那次我可是副主考。”时笑天今天就是为了让大家都不痛快的。利佳和和利小八都盯着利佳卿。利佳卿的小脸一阵白，一阵青。他不再说话。小八看看我，再看看他四哥。想到我的事人人都知道，就瞒了他一人。就像老婆出轨，他就是那最后知情的倒霉的丈夫。他气恼得狠狠死掐了我一把。时笑天看着我，“林院长，你一定也是不会承认了，是吧？”我不看任何人，“为什么不承认？我替考了两次，一次初级，一次中级。”我想明白了，为什么让我来？利佳和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否认没有任何意义。还枉做小人。时笑天困难地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女中丈夫。”沉默。所有人都是沉默。利佳和挥手道，“把他们俩带下去。”衙役们上来带二人下去。快出门了，李蓝衣突然回过头来，眼睛亮晶晶的，“对不起。”堂上继续沉默。利佳和静静地瞧着我。我勇敢地与他对视。他冷冷道，“林小晴，你居然没有一点愧疚之情？”“我为什么要有愧疚之情？花大时间学着永远用不到的知识，你的考试对于很多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为什么那么多人要雇枪手，这难道不能说明点什么吗?”利佳和气恼地指着我，“好，你牛！告诉你，不是怕小八伤心，我早就收拾你了。”“随便吧。”我问，“是不是我就不用回去了？和他们俩一起坐大牢？”利佳和想说点狠话，看着小八紧咬双唇的惶急模样，他的心软了。他冷冷道，“你回去，好好反思，近期内不许踏出皇家语言学院半步。”我看看小八，算了，不要再激怒某人了。我悻悻向外走去。利佳和还不罢休，拿话刺我，“林小晴，这次我的筹码够重了吧？”我终于知道利佳和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还是为了周敬的大炮。回到晴园，我一直绷紧着弦，等着利佳和来和我谈判。等了两天，也没等来。我又后知后觉地猜出来，他一定是去找周敬了。我猜得没错。利佳和不耐烦找我，他直接找周敬谈判。周敬在永佳馆里呆的是百无聊赖。永王走了，他又出不去，只有利佳萌每日来看他。开始他还问问，“你大哥不是给你下禁足令了吗？”利佳萌满不在乎的，“他下他的，我来我的，有问题吗?”周敬连忙堆笑，“没问题没问题。”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位置已经颠倒了过来。他现在闲得每日几乎是望眼欲穿地盼望着利佳萌的到来。没办法，太闲了。有个人说说话总是聊胜于无。这天他没有等来利佳萌。他等来的是利佳和。利佳和不说废话，直奔主题，“周敬，林小晴犯事了。”周敬绷不住，从椅子里蹦了起来，“犯事？你胡说八道，林小晴一介女子，她能犯什么事？”利佳和带着胜利者的宽容，“你这个妹子，胆子比男人还大，居然做枪手去替考。在魏国，这个罪名可不小了。”刚一听周敬也是一惊，想一想他坐下了，“这点事，对于八王爷来说也不算什么吧？难道他舍得让小晴进大牢？”“他舍不得，我可舍得。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天不交出图纸来，明天我就让她进天牢。”周敬看着利佳和，“陛下，我早就后悔给齐国皇帝造出来大炮这劳什子。现在我想的是怎么毁了大炮，而不是造大炮。错误犯一次已足够，我不会再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利佳和拍拍他的肩，“不要这么着急做决定。我有的是耐心。”利佳和出了永佳馆，上了车，马车飞驰而去。在永佳馆街边拐角的地方，一个人探出头来，是利佳萌。她自言自语道，“我这大哥，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他又要让周大哥做什么？”利佳萌进了周敬的卧室，看到周敬皱眉不语。她上前一下一下抚着他的额头，“不许皱眉，不许皱眉，笑一个。”周敬向她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倒把利佳萌逗乐了。“周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如丧考妣的。”周敬简单向利佳萌说了我的事。利佳萌道，“难怪这两天小晴姐的脸色不太好，李蓝衣老师也好几天没上课，搞不好也出事了。”周敬惊喜地说，“你说小晴还在皇家语言学院上课?”利佳萌点点头，“对呀。我看小晴姐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我八哥可是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大哥是拿这事吓唬你的。“周敬陷入沉思。利佳萌内心挣扎片刻，她下定决心，“周大哥，你走吧。你在大都，迟早有一天我大哥会对你动手。你走了，小晴姐也就安全了。”周敬苦笑，“你以为我不想走。我现在是归心似箭。问题是，你大哥太热情了，我走得了吗？”利佳萌道，“只要能出了永佳馆，出了大都，就好办了。我们骑两匹快马，多半天就能到裕城。守裕城的是我五哥，到时我们再想办法。”看着利佳萌光洁可爱的面容，义无反顾的表情，周敬笑得苦涩，“佳萌，你明明知道我不爱你，为什么还要为我做这么多？”利佳萌，“你现在不爱我，并不代表以后不爱我。再说了，我愿意为你做事，你管得着吗？”周敬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凭本心，他不想接受太多利佳萌的帮助。他真的不知道拿什么来还。莫非真像一鸣调侃的，要自己以身相许了？看周敬为难的表情，她调皮笑笑，“大叔，赶紧想个法子逃命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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