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瑾瑜才不理会!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眼前她在意的是茶楼能不能把这茶卖点给她。叫了小伙计说了自己的意思后,不大会的功夫,伙计就引着一老者进来。看老者衣着举止,瑾瑜猜应该是茶楼的东家。老者自,就示意伙计把捧着的瓷罐放在茶几上。这老者身我介绍,的确是茶楼的东家,他带着歉意的说,这茶自己购得的也不多,因此只能卖给瑾瑜半斤。没说这茶来之不易,也没提价格上的事。说完后上的气质,完全是位文雅之人,丝毫没有商人的精明和油滑。所以,瑾瑜对他的印象极好;“多谢东家。”谢过后,东家就离开了,瑾瑜也改变了主意。原本呢,她是打算多付银子的。现在,她觉得那样做,是对这位老者的侮辱。叫伙计结账,伙计张嘴就说出了数额,很明显是进屋之前,那老东家就已经说好了的。半斤茶,人家根本就没要高价。秦义海的手再次放在了荷包上,这回依旧没有开口。倘若不是自己对她产生了怀疑的话,那么俩人现在的关系绝对不会这么尴尬的。那么现在,自己用什么理由来付银子呢!瑾瑜解开自己的荷包,付了银子,伙计送来找零,她没收,留给了伙计当赏钱。起身离开的时候,秦义海动作快了些,把瓷罐捧了起来,又拎起放在一旁的小包,然后大步往外走,就好像怕被谁抢似的。瑾瑜摇头一笑,愿意帮忙就帮呗?自己又不会拒绝的,至于这么夸张么!这人还真是,不就喝了自己煮的茶而已么?那也不是特意给他煮的啊!这么想着,已经出了茶楼,才看见秦义海没走远,捧着罐子在门口等着呢。面上的神情已经自然很多,没有不耐烦催她回客栈的意思,反而好像在等着她决定。瑾瑜没有迎合他的意思,原本也是打算转转来着。她往前走,秦义海就跟在一旁,旁人看去都觉得这一对儿好相配啊!他被误会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看身边这位大大方方的神情,暗自觉得惭愧,自己竟然连个女子都不如!前面围了好些人,瑾瑜以为是戏耍的,走近后才知道猜错了。人群围着看的,是贴在墙上的告示。不用往里头挤,二人就从人们的议论声中得知了告示上写的是什么。“就是留县的那个案子,这些混账东西,竟然虏了孕妇,要活着剖腹取婴孩炼丹。这样的畜生,就该处以极刑,五马分尸,千刀万剐。还等什么秋后问斩啊,浪费几个月的粮食喂那些畜生。”“案子是留县衙门破的,没想到啊,哪里的衙门居然能破获这样的大案子!”“据说是官民联手破的案子。”“好像也有江湖上的好汉出手呢。”“哎,不管什么人破的案子,终归是积德的事。二十七个人,那可不是二十七条命,是五十多条人命呢。”人们议论纷纷,所说的事,瑾瑜并不陌生。还不错,传言到这里,除去江湖好汉那一点性别弄错之外,别的基本都属实,没有被传的太过于夸张。不过,关于好汉那件事,她觉得是刘小根他们几个的原因。答应为她保密的,追问的人却一定很多,才改了性别吧!功德?能救二十多个未出生胎儿的她,却没能保住自己腹中的孩子!自打出了那件事后,她对婴孩很**,对孕妇更是**。两者都让她心里难受,可是,这次的事,她没办法不管不问。当时她急着赶去的理由,是为了父亲解难!事情过后她也想过的,即便不是为了父亲,她也会插手的。任何对胎儿起歹毒心思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她都容不得。当然,没遇到只能另当他论了。在跟那些孕妇在一起的时候,那些大肚婆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在都相信帮那位没孩子的老爷祈福做法事完毕,就放她们回家的情况下,她们这些准妈妈,相互的交流。这个问那个,第几胎,那个问这个,想生女儿还是儿子。谈起腹中的孩子,一个个的都是一脸的幸福,可是对于瑾瑜来说,真的是一种折磨,让她心里难受的很,一直咬着牙坚持着呢,直到三哥领人动手后,她确定事情已经搞定,一分钟都不想再耽搁的离那些大肚婆远远的,在暗中护着他们一行人安全回留县。想到当时的感觉,瑾瑜没了心情继续逛街,一言不发的掉头往来的方向走。刚刚那些人议论的事,秦义海当然也听清楚了。这件事船没出事前,他就听下船采买点心的秦福学过。只不过,那时候说的是有孕妇失踪,而现在听到的,是结果。当时听了,他也没多想。人生就是如此,每天都会有好的事发生,也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所以,他不觉得稀奇!也没觉得那件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走镖在外,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不是他不想多管闲事没有侠义心肠。只不过,遇到了就会管,道听途说的从不在意。都在意的话,哪里会管得过来。可是,老天这回似乎在愚弄他,没过几天灾难就降临在他这边。自己在查,官府理所当然的也会查。反正留了二哥秦义同在那边,有什么事,衙门的人会去询问他的。秦义海确信,船上这次出的事,衙门绝对查不出什么,最后几下一拖,就成了一桩无头公案。就算是留县那位姓方的父母官过来查,也同样是没用的。留县?对了,她搭自己的船时,很急的样子不就是去的留县么!前前后后近十天,她都在那里,可是,她为什么事着急呢?难道,被掳走的孕妇里,有她的亲戚?又或许,那边的事跟她有关系?嗨,混蛋,怎么又开是胡猜了?没长记性!秦义海烦躁的在心里责怪着自己。怎么对她的事,就会跟市井妇人一样,如此好奇?不过,这回,他没有误会虏孕妇的人跟她有关,只是猜测被虏的人跟她有关系来着。这不一样,前者是害人方,后者是受害方!不管如何,案子成功告破,受害程度也降到最小。帮忙的江湖人士?对,江湖上的人都有侠义心肠的,遇到了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最难得的是,人家还不留名,这才是真正的侠义!可是,她不是说事情解决了才过来的么?这会儿为何又闷闷不乐的?而且还是在听说了留县那边的案子以后?秦义海忽然很想扇自己几个耳光,怎么了这是,究竟好奇什么啊!希望不好的事跟她无关么?跟她无关的话,又能怎样?她已是为人之妇,自己犯了什么浑啊?几下子一想,秦义海的心情也忽然不好起来。俩人一前一后回到客栈,坐在楼下聊天的几个镖师,都纳闷儿。这两位是怎么了?吵架了么,怎么俩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呢?那女的怎么回事,搭船的时候不是挺省事儿的么,现在走了陆路,就变了性情这么麻烦?还有,头也真是的,女人么,干嘛要跟她较真儿,别搭理她就行了啊!几个人仰着头,看着那俩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各自的房间!然后吧,然后头头又出来去敲门,也不知道他手里那罐子里装的是啥玩意?秦义海是想起手上的东西才过来敲门的,敲了以后有点后悔了,这东西先放自己那里也不打紧啊!又不会少了她的,干嘛要急巴巴的给送过来?怎么搞的好像,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又来取悦她一样呢?就在他后悔的,希望屋里的人最好因为走神没听见自己的敲门声时,关了的门开了。“什么事?”瑾瑜开门后问眼前的人。“哦,这个给你。”秦义海有点拘谨的把手里的瓷罐往身前一递。“谢谢。”瑾瑜看见瓷罐,想起来那是自己买的好茶,边笑着道谢,边伸手接过。嗯?居然笑了?还说谢谢?那么,她没事儿了么?刚刚还阴天呢?怎么这门一关一开的功夫,她就晴天了呢?“程夫人莫要客气,那,那你好生歇着,有什么事招呼一声即可。”秦义海原本郁闷的心情在见到她笑容后,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瑾瑜刚刚已经调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所以,现在的她是真的没事了。可是,恍惚中,觉得现在的场景有点似成相识。怎么回事呢?哦,想起来了,怎么竟然会想起跟许云瑞在客栈的那一出了呢!这么一想,她下意识的盯了门前还未走的人的眼睛看去,别说,俩人的眼睛还真的有点像。脑袋抽筋儿了吧,没事想那个人做什么?瑾瑜有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一手捧着瓷罐,一手就赶紧去关门。自己跟这姓秦的同行,不怕旁人误会什么,但却不想这位姓秦的因为自己那一看而多想误会!不是自己想多了,他刚刚可是红了脸呢,就跟初涉情场的少年,那,可不行!秦义海被这样的一看,看得有些不自在,没等他想好措辞问怎么回事呢,她已经伸手关了门了。又怎么了啊?这是?刚刚不是好了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