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豆当然不敢问到底怎么回事,本来就因为知道一个人掉进洞中摔死了而害怕呢。她以为冯贵儿会问,哪想到,这位也没敢开口问。出了莲花洞到了山脚,俩人依旧糊涂着。冯贵还好,见识过夫人的手段,所以知道,死个把人对于夫人来说,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可是芸豆不知道啊,见夫人听见有人摔死,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在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芸豆心里有点发慌,甚至有点犹豫,以后真的要跟他们走么?回去的路上,瑾瑜乘轿子,许文瑞骑马,冯贵跟芸豆跟在轿子两旁。后面现在很清闲,一条尾巴都没了,不过瑾瑜他们知道,还会有新尾巴出现的。山洞里的那两具尸体也用操心,会有人寻过去的。瑾瑜还能很肯定,这两具尸体会很快就被找到的,即便找到,也不会被外人知道。唯一不能肯定的是,究竟会是哪一家的主子会先寻过来。回到宅院刚好晌午,因为在莲花庵的斋菜吃的蛮迟的,瑾瑜二人都还没觉得饿,就直接的进了院子。一进院子,旁边屋子里的人听见声响就开门跑了出来。一看展群他们的神情,就知道是有事。而展群看见一旁的芸豆,也感觉有事。不过,他却没有开口问,稍微犹豫了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许文瑞。“半个时辰前,客栈的伙计引着邮子送来的。”展群告诉着。瑾瑜发现,身边这位接了信看过信封上几个字之后,神情立马就变了,很紧张很严肃。可是,他却没有立马拆开来看。瑾瑜赶紧的也朝那信封上看去,几个字如脱缰野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见许文瑞迟迟没有拆开信,瑾瑜想了一下,抬脚往自己屋子走去。信壳上有收信人名字有地址,看着像是家信。回到屋子里的瑾瑜其实也有些忐忑,那封信之所以会让他那么紧张和不安,是因为自己吧?有心事,心就会比较乱,瑾瑜用冷水洗了脸,就侧躺在软榻上看着身边的下茶几上的甜瓜发呆。许文瑞进屋的时候,看见瑾瑜的样子,心里就更加的难受。走到她的身边,她都没有觉察到。“瑾瑜,跟我回去好不好?”许文瑞蹲在软榻旁,握住瑾瑜的手轻轻的问。嗯?“什么?”瑾瑜回过神儿来问。“跟我回延州,好不好?”许文瑞重复着问。“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瑾瑜见他神色太凝重了,紧张的坐起身子问。“信中说,母亲病重。”许文瑞说着这话时,眼睛都红了。“那你还不赶紧回去?我去帮你收拾东西,你叫他们备马了么。”猜到会是很严重的事,却没想到竟然会是么严重的事,瑾瑜赶紧的就下了软榻,边慌乱的找鞋子,边问着。慌乱不是因为那个将来有可能成为婆婆的人病重,毕竟,即便跟许文瑞关系到了这个地步,也等于说他的母亲,就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母亲。可是,跟一个一次面都未曾见过的人,没有接触过的人,感情就没到那样的地步。此时她紧张,着急,心里难受,完全是因为身边这个人,看着他红了的眼睛,她心疼。他等于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他的母亲是他最亲近的人呢!此刻的他内心该是多么的焦急啊!瑾瑜说完就起身进了卧室,许文瑞见她的反应,心中更是感动,可是,忽然想起她话的意思,那就是不跟自己回去?他迅速的追进卧室,只见她正忙着把衣橱里属于他的东西都拿到了**,整理着。“天气太热,衣服要多带几套。对了,夏季虫蚁多,万一急着赶路,没有遇到客栈睡早野外的话,那得带着药粉。鞋袜,还是都带着吧,路上换的勤一些舒服些。”瑾瑜边收拾边念叨着回身去找自己想到的东西。“瑾瑜,跟我回去好不好?陪我回去好不好?”许文瑞看得心里难受,上前从她后背抱住,低声的商量着,带着恳求。瑾瑜听到耳畔的恳求,身子顿时一僵。能去么?合适么?“文瑞,你冷静些听我说。我现在还不能陪你回去的。时机不对,眼下母亲病重,看见我知道了我的情况,恐怕还会加重病情。我,还是在此等你的好。母亲要紧,你赶紧的走吧,莫要耽误了时间。”瑾瑜回身,看着面前人的眼睛劝着。她没敢说,万一耽误了时间,万一回去迟了的话,他会后悔终生的。许文瑞心里很是矛盾,不带着她一起回,他又不想跟她分开,而且也不放心。可是真的带她一起回的话,正像她说的那样,时机不对。若是把她带回去,又不能把她领到母亲面前,而是把人安排在别处的话,那对她也不公平。可是,自己还没有好好的跟母亲谈过,他是真的没有把握,直接把人领到母亲面前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来。她俩都是自己最亲的人,他是真的不想伤害到其中的一个。“那我留个人给你,等母亲身子好些了,立马就来京城找你。要不然,那些事就暂时先别查了,等我回来,好不好?”许文瑞纠结了好一会儿,无奈的跟瑾瑜打商量。瑾瑜知道,自己不答应下来的话,他一定更加不放心,就点头应了。时间紧迫,俩人没有什么缠绵,院子里说马匹备好了,瑾瑜这边也把许文瑞人衣物收拾妥当,交给门口的冯贵。再回头,瑾瑜就看见他在跟冯贵,叮嘱着什么。看样子,他是要把冯贵留下来保护自己的。叮嘱完冯贵,又叮嘱芸豆。距离很近,可是瑾瑜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因为她的心,已经装进了他的行囊中。“记住答应为夫的,好好的等为夫回来。”临上马前,许文瑞再次的叮嘱着瑾瑜。最近一次分别,他是接到一封信,这次也是!瑾瑜心里是真的很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