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我押十钱赌皇族易主。”“我也押十钱,八钱,三十钱……”“哈哈哈,这下老子可发啦,骚公鸡你们输惨啦……”望着灯火阑珊的风月皇城,栈道茶肆外突然想起噪杂的议论声,正欲拔身离去的子墨不由眉头紧皱。议论声由远及近,子墨也渐渐看清了那群人。只见一行六七人咋咋呼呼的无赖混混勾肩搭背地朝着茶肆行来。为首那被称为六子的正唾沫横飞大笑地咬文嚼字儿道:“尔等愚昧也,殊不知皇族武门旨在保国护族,绝无更替皇权之意。此番三皇下令软禁陛下与皇族也是震怒之下而做,待过三五日定然无忧矣。”“哈哈,放你的酸臭屁,一国之主与公主等众皇族同时被软禁,这不是要大换血是什么?别忘了,皇城逃出的神秘人物可是在三皇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离去。三皇何许人也?凌家先祖辈也。我可是听说要制裁陛下失职之责,问责之下宝座休矣……”“骚公鸡,老子怎么听说事情起因却是什么木青家族。别扯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这赌资老子可是先装着了。哈哈,小二上酒……”待那被称为六子的混混吆喝声落,茶肆里的众人俱皆诧异地注视着他,震撼之余随后便不约而同地出言打听起来。细细倾听之下子墨心头惊诧之余甫又心动。神秘强者破封而出,皇城内乱自顾不暇。而一干皇族尽被羁押软禁,这样探查藏书阁的好机会不正是他需要的么?此刻趁乱而去,皇族强者定不会注意到他,正好浑水摸鱼,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匆匆丢下酒钱,子墨长身而起朝着风月城疾行而去。闭城时辰还未到,城内依然人头攒动灯火阑珊。一路也无心欣赏绮丽夜景,快速朝着皇族禁城快步而去。“站住……”随着强壮的皇城禁卫武士横兵阻拦,子墨不得不停下脚步掏出身份令牌。可子墨却发现那守门一干武士护卫看到令牌之余微微打量一番子墨丑陋的面庞,隐隐露出疑惑之色。但随后便错身而开,让出了禁门道路。子墨虽有疑虑但也不愿多问,以免生疑。一路穿墙过门,子墨无暇他顾直接朝着藏书阁的方向而去。此时皇城内武者云集铠甲累累,但手执令牌的子墨倒也顺利到达了藏书阁的禁园。但是子墨看到藏书阁后却大为错愕。入眼一片狼藉的藏书阁哪里还有踪影,残垣断壁之下众人忙碌地整理着废墟。子墨心知此景定是那传闻中破封而出的逃脱强者所为。藏书阁这样无端被毁查探无从进行,心虽不甘但却无他法。“是你?”正在心中无奈叹息的子墨突听背后熟悉的声音连忙回头望去。在看清楚来人竟然是公主的贴身奴婢巧儿后,神色淡然道:“不错,是我,公主可好?”“不好……”“怎么?”子墨满脸的疤痕微微抖动。虽然心中早已暗自斩断情缘,但听闻巧儿亲口所言,莫名的情牵却也让他不由心绪起伏。“你二人违抗公主谕令擅自插手木青争斗,公主明言只是让你等暗中送信相助木青家族避祸而已。眼前此事牵累公主遭受软禁之苦。而且疤面人竟是鼎鼎大名的玉面阎罗,而你又会是谁?第二个玉面阎罗?哼,他都逃了,你为什么不逃?”打量着巧儿琼鼻微皱不屑一顾的厌恶表情,子墨稍稍平复心头思绪,坦然道:“违抗公主谕令的是他而并非是我,此番回城就是要向公主汇报实情。”“不必了,此事天下武人尽知。就算公主能有机会听你说,只怕你也走不了了。”随着巧儿突然变色,周围闻声而来的甲衣武士蜂拥而至瞬间将子墨围住去路。子墨心头警兆突起,但众强之下也不敢此时动武,只得恨恨道:“为什么?”“抵抗魔门与皇族武者抢夺神木精魄。还有你那个所谓的妹妹也是魔门讨要之人吧?这两点无论哪一条都够你死几次的了,没想到你还敢回来。”子墨心下大悔,本想趁乱探查完藏书阁便找机会抽身离去,但没想到竟然在这儿遇上巧儿。但随后一想却也明白过来,想必是皇城变故发生后,殁璐与自己就已经暴露,魔门与皇族武门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定然早已将他放进监视之列。只怕从自己甫一进皇城便被探子发现,而巧儿可能就是为确认自己身份而来。但此刻就算明白亦然晚了,一干武者簇拥着将子墨押入皇族传说中的天牢而去。刺鼻的气味儿充斥在空气里,这潮湿冰冷的地牢就是传说中的“天牢。”不管是天牢或者是地牢,可见但凡带着‘牢’字儿的地方就绝不会是什么好地方。随着子墨被关押进来之时,地牢内一片混乱的呼喊,到处是喊冤的囚徒。一些激进者不惜用近乎自虐的方式以身躯撞击牢狱,但那些司空见惯的皇族武士却毫不为意。嘭地一声闷响,子墨一拳狠狠击打在冰冷的地牢石壁上心头懊恼不已。本想出手帮助木青家族,但最后却自顾不暇。没想到木青麟英年早逝,落了个跳崖自尽的悲惨下场,木青家族经此一役,遭创如此只怕也是名存实亡。昔日援手之情只怕也无缘再报。思绪纷乱的子墨不由摇头苦笑。想这些已然无用,而眼下最重要的却是该怎样逃出这里。囚身牢笼就算有通天本事也难以施展,一想到这些子墨便又满脸晦暗……富丽堂皇的皇城内殿里,三位身着金龙银袍的老者端坐在鎏金宝座之上,而台下一干武门强者肃面而立。此刻三皇正不言不语地侧耳倾听着护国亲王荣涟的讨论。只见荣涟精明的眸子在眼眶里骨碌碌直转,一身麒麟青袍卖相十足,神态不卑不亢道:“就算武祖亲至也绝对不会动用帝国的一兵一卒来为武门效命。三皇虽身为武门先辈位高权重,但自古以来武门与国政互不干涉,但此番突然软禁皇亲贵族不知又是何道理?”“好你个荣涟,胆敢拿武祖来说事。但凭你忠心为国的份儿上便也饶恕与你。“三皇中位居左首的凌天率先不忿出言责难道。“你所言没错,武门从来都不会干涉帝国之事,以前是这样,现在和以后亦是如此。”这时,三皇之首的凌霸微微扬手制止了凌天所言,接着道:“此时动用帝国情报兵力也是为了探查破封而去的恶魔踪迹而已,事急从权。而皇族被禁之事你也不必多言,日后自明。”“先祖所言甚是,但陛下被困导致帝国政务积压,下臣也不知如何是好?”荣涟也是精明之人,当即又出言道,意欲拿国家政务藉此要挟三皇放人。“除却必要之事,其他暂由你来处理。待事情明朗,陛下自可安然无恙。你便退下吧。”此时闻听凌霸如此说,自知皇族定然无恙,虽然不能将之救出囚禁,但好歹也确认了皇权不会有变,荣涟心头也算了落下一块巨石。三皇何许人也?要不是推脱不掉众臣力荐他前来询问,打死他,他也不敢前来质询。不过好在平安无事。待荣涟离开内殿之后背心早已沁满了冷汗。不过就在这时他也得到了一条消息,公主的贴身护卫回返了皇城,并已被押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