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黎老人

咻呼间，身若游龙腾空，电射如飞。而飞去的方向正是莫忘城的主城中心。这一刻，子墨怨气冲天，一想到小白的惨死，他都有种狂躁的暴虐之感，那种让他几欲发狂的感觉只能用杀戮来发泄。不仅如此，子墨脑海深处一瞬间随着暴怒感觉的升腾，没来由地闪过一道熟悉的容颜。命途一曲红颜殁，仗剑天涯路。万般皆无奈，怅惘命轮途。倾城的容颜，玲珑的身影，如若隔世景荒般恍惚出现在烟云迷雾中。那缕飘渺的奢望让人纠结难忘，让人或恐或慌。而这道身影正是曾经害的月姬险些惨死的洛克帝国公主，也是子墨最初的爱恋佳人，凌紫烟。恍惚间想起狮王城内，倩影腾空猝然替自己抵御龙象神通的决绝。子墨心中那曾经坚若磐石的心房，不自觉间早已崩裂。只是一切事情都发生的太快了，根本没有时间让人转圜回味。此刻脑海中，陡然闪过这抹娇美的容颜，更令子墨心生嗔怒。义字当头，小白之仇必报。情字绕心，佳人之乱必斩。一切都在一种莫名的情绪中急剧滋生。转瞬间，子墨已经莅临莫忘城的虚空天宇。气势滚滚间，此刻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实力的意思。那种狂猛释放气势的肆虐天宇的行动，显然是对城内帝境强者公然的挑衅。嗖嗖，紧随其后跟来的枯木王与靖远神王，感受着子墨此刻的狂暴，个个惊讶无比。但也没有阻止。因为此刻他们也感觉到，子墨暴虐的气息中，所隐含的那一抹压抑。轰隆隆，不见星辰的黑暗虚空中，风云滚动。强大的帝境气势搅动虚空，气息混乱暴虐。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陷入沉睡中的莫忘城，灯火星星点点，映出一片斑斓。这样祥和的城池中心，一座颇显古老的神殿内，巨大的神像前，原本闭目凝神的一个黑袍老者，陡然睁开了双目。“都死了？好狠，好强……”目光中寒芒乍现的老者，喃喃自语道。与此同时，缓缓转身，朝着神殿之外迈步而出。但是老者那动作并不像一个强大的修者，反像一个年迈的老人般，步履颤颤巍巍。嗖嗖，接连数道破空声瞬间出现在神殿前的黑暗中，显然是有人来了。不过老者并没有惊慌，仅仅是说了一句话。“呵呵，都来了，怎么，来看我光暗神殿今日分殿覆灭的不成？”陡然出现的数道身影并没有回答老者的问话，反而像是消失了般，遁入黑暗的虚空。不过老者似乎也并没有太过在意，仅仅是瞥了一眼便抬头仰望着黑暗的天宇虚空。老者似乎也意识到那上面爆出的强大气息，便是他要搏杀的对象。嗖，带着一声破空锐啸，看似寻常的老者突然爆出无以伦比的狂霸气势，冲天而起。那恐怖的气息瞬间让城池内无数的修者心惊胆颤。如果说子墨的强大风卷云动，威临虚空的话。那眼前的老者便是气势如虹，震动全城。嗡，随着黑袍老者登临天宇，虚空中混乱的气息波动，瞬间凝滞。黑袍老者明显也是步入帝境不知多少年月的老家伙了。“你很强……”黑袍老者莅临虚空，这是面对子墨所说的第一句话。与此同时，子墨也被黑袍老者的强大微微一怔。更是瞬间捕捉到了虚空中匿藏的数道骇人气息，那些气息丝毫不比黑袍老者弱上多少。“光暗殿主？”子墨双眼一阵凝缩，紧紧盯着眼前的老者。浑身气势节节飙升，似乎随时都要发出惊天一击。子墨知道这些大势力的强悍，不然也不会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了。子墨知道曾经的血衣教有利用饲养的鹰禽为耳目探查敌情消息，光暗神殿也定是有雷同的眼线，不然那些枉死的强者不会跟踪他们到那洞窟。本想和枯木王一道探查完封印波动之后，在伺机寻找光暗神殿晦气，但没想到……而连眼前的一个分殿殿主都是帝境强者。“果然是风月大陆，一个城池内便隐藏着这么多的帝境强者。可惊，可叹！”此刻不仅是子墨，就连远处的枯木王与靖远神王都吃惊不小。不过枯木王不知道的是，莫忘城作为西土为数不多的古老城池之一，城池内西方的各大势力必然都盘踞有自己的强者。不仅如此，各大势力的强者俱都修为不弱，堪称独掌一方的宗门势力。这一切动光暗神殿派出的那些皇级与王级强者便能看的出来，寻常门派哪有这么多的强大弟子。而这却仅仅是光暗神殿的一个分殿所属。此时此刻，黑暗的天宇虚空中，不时传来道道刺耳的破空声，犹如寒风呼啸般，响在耳畔，刺人鼓膜。原本黑暗的天宇虚空，枯木王发现此刻不仅出现了数道强大的帝境气息，更是跑来了数十道堪比皇级强者的气息，显然是城池内诸多修炼者被虚空中的大战引来了。“先杀洪基又灭神殿诸强，一个不留啊，多少年都不曾出现的血腥……你够狠……”声音淡然的黑袍老者虚立当空，被子墨强大的帝境气势压迫，衣衫猎猎风动却丝毫无损。一看便知也是修为惊人的老家伙。“哦，这便是那一掌拍碎洪基脑袋的强者？可我怎么看着这么年轻……”啪，一声巴掌脆响明显是拍在方才插言之人的脑门上，紧接着又响起一个声音。“你知道个屁，只有老头子们才有帝境实力强者？井底之蛙，好好看着吧，长长见识。”“不错，此人如此年轻便为帝境强者，辣手嗜杀的程度可谓鬼神皆惊。今夜不可避免的一场大战……黎老头可是光暗神殿为数不多的帝境殿主啊……”“这些个大势力，平日里嚣张跋扈。今次遇到个杀神，正好杀鸡儆猴……”“嘘，小点儿声，没看到远处还有暗黑裁判所与血衣教的强者么，小心被人听到，给你秋后算账……”虚空黑暗中，众多强大的修者窃窃私语，为眼前的搏杀争斗猜忌纷纷。谁也不知道年轻的帝境强者是谁，又怎么会单单独对光暗神殿狠下杀手。但是黑暗的虚空中，一道同样苍老的身影却是目露震惊地注视着子墨所在的虚空方向。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血衣教的护法老者，与子墨有过旧识的法老。此刻的法老明显是震惊子墨依然还活着，再一想先前传出的北斗仙宗镇压的仙魔陵寝崩毁的消息，联系桑眼前的子墨，登时法老惊诧不已。本想上前询问个清楚，但眼看大战一触即发，若是自己出现，必然牵连身后的血衣教。狠狠压下心头惊讶的法老，悄然后退，消匿虚空……“现在轮到你……”感受着老者不断汇聚的强大气势，子墨依旧面色不改，杀意不减道。眼下虽然判定老者修为与自己相比只高不低，但一旁还有枯木王与靖远神王压阵，子墨相信灭杀这个老头儿还是绰绰有余。“大言不惭，你个杀人狂魔，就让我净化了你吧……”嗤嗤，道道璀璨银白的光束自老者的体内窜出，染曜黑暗的虚空，亮如白昼。“看，光暗神殿的净化神力，传说中神祗赐予的圣光之力。不但有救赎灵魂的作用还有毁灭邪恶的效果……”“果真是强者对决，一上来便是如此绝杀……”老者一经发动攻击，虚空中便又响起众多强者的议论声。而此刻子墨也意识到老头的恐怖，虽同为帝级，但老家伙的修为不但高出自己甚多，似乎光暗神殿特有的攻杀秘技也较常人强大。依稀间子墨记得曾经不但与光暗使者有过交手，更是与南霸天有过生死之战。对于光暗神殿的攻击手段自是深有感触。而眼前的老者……“果然好强，好可怕的圣光之力，我怕是一个照面也坚持不住……”远处的靖远神王一阵后怕地道，说话间魂体不住朝枯木王一侧躲闪。“你是魂体，而这老东西的祭出的力量似乎拥有类似雷电之力的克制力量，你自然无法抵挡。”枯木王瞬间道出个中缘由，但是眼睛却一动不动注视着场中，因为此刻面多老头的子墨，也突然动了。“龙腾九霄——”吼，兽吼如雷，震动九天。仙魔陵寝内机缘巧合糅合玄功与雷电之力修成的强大攻杀大术，锵然而出。黑暗中子墨不敢大意，也不敢拖累太久。谁知道可怕的老者身后还有没有光暗神殿之外的其他强者出现。吼——暗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殷红如血般的一条红龙光影盘踞而上，绕柱而起。金黄色的能量光柱与神殿老者的炽白圣光交相辉映，光华漫天。几乎照亮了整个莫忘城的上空。恐怖的兽吼声中，不仅仅是修者，就连莫忘城内的一些在睡梦中的凡人都被惊醒，纷纷衣不蔽体慌忙冲出屋舍院落，张望虚空，寻找着恐怖声源的方向。“湮灭——”神殿老者眼看子墨也祭出了恐怖的攻杀大术，口中陡然疾声断喝。嗤嗤声中，恐怖的炽白光芒如若天瀑披练般冲出体外朝着子墨铺天盖地汹涌罩去。无数远在数里之遥矗立虚空的强者，都能感觉到那恐怖圣光的力量毁灭气息。若是被罩住，势必要落得个粉身碎骨，灰飞烟灭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