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俄大怒,突然想起引章跟他喝酒的事,顿时眼睛一亮。丢开被他叱问盘查了半天的茶馆小老板,冲着引章叫道:“好哇!爷想起来了,一定是你搞的鬼!一定是你!”“你莫名其妙鬼叫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你什么意思!”引章怔怔的睁大着眼,满脸的疑惑茫然。“又怎么了!”胤táng刚好出来,忙大步过来,下意识站在二人中间,道:“发生了什么事了?”“九哥!这回你一定要帮我做主!”胤俄是真的气急败坏了,瞪着引章道:“一定是她在我的酒囊里放了泻药,还哄我喝完了大半囊,害得我,害得我茅房已跑了七八趟啦!”“你胡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给你下药了?喂,你讲理不讲理。你的马被人放跑你怪我。你被人下药你也怪我!胤táng,我不干!”引章气呼呼撅着嘴回瞪他,拉着胤táng的胳膊摇晃着撤娇,把个胤俄看得眼睛喷火。茶馆小老板好不容易从胤俄及其拭回了马的几名随从们围攻中解脱出来,焦头烂额在一旁看戏,这时方看出引章是女儿身,看戏看得更加津津有味。“老十,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阿章怎么会干这种事!你是不是乱吃了别的什么东西了?”胤táng一边向他道,一边轻轻拍了拍引章的手,顺势一捏。他心里雪亮,这种事除了引章再没旁人,更不用说窥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了!只是,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他说出真相百害无一利,只好委屈胤俄了!末了向那看得出神的茶馆小老板一瞪眼:“人是在你店里出的事,你还愣责做什么?附近有没有大夫还不快帮忙想个法子!”“九哥你哎哟,不行了!快,快扶着爷!”胤俄也不服胤táng的话,正要反驳,肚子一阵咕噜咕噜直响他脸色又是“师”的一阵青白,佝偻着身躯,呻吟着叫人搀了跌跌撞撞夺门而去,狼狈极了!“这位爷,这儿附近没有大夫呀!大夫要到镇上才有!您们不是有马吗?快去快回也就一两个时辰,那位爷拉得可不轻呀!再折腾下去人都要脱水啦!”茶馆小老板苦着脸,说到后来忍不住大起同情。胤táng无声一叹,略带谴责的目光向引章快速一瞥,扭头向一人努了努嘴,道:“快到镇上去抓药请大夫一个时辰之内回来!去吧!”“大小姐”一旁的凌霄突然上前,眼光一扫,向引章笑道:“奴婢平日里随身给大小姐带着些常用药,倒像是有治肚子的只不知灵不灵,方才也不敢给十爷用!”“这个,我也不知道,你拿了出来给九爷吧,省得等会人家又以为我害他呢!”引章撇撇嘴道。胤táng那一眼,再加上看到胤俄那狼狈样,她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当然不会不同意,只不过嘴上不肯松口罢了。她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凌霄抢着要去买药,原来这家伙连解药一并买了回来了!只是还好不经自己同意她不敢乱做主拿出来,倒也算难得了!“是!”凌霄倒是做戏做足,将随身一个小锦袋里好几种或纸包或瓶装的药倒了出来,捡了一包双手奉给胤táng,悄悄使了个眼色。“多少有用,先用上再说!”胤táng将药递给身边随从,吩咐一会兑了水让胤俄服用,又命人到附近村里雇一辆车来,胤俄那个样子哪还能骑得了马!胤俄七歪八倒让人扶回来,听说有药哪管什么有用无用,端起来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干,比平日里喝酒还豪爽!他这是被折腾得惨极了,喝下药即便没效用,起码也有心理上的安抚啊!看著他那狼狈样,引章忍不住又抿着唇偷偷好笑。胤俄瞧见了,有气无力气道:“爷,爷还没同你算、算账呢!你还一笑!哼,就是九哥在爷、爷也不、不饶了你!”“哼,你非要算在我头上,难不成我怕你?”引章瞪了他一眼,又气起来颇有些后悔给他解药。“你”“好了好了!”胤táng蹙眉,道:“这事你们俩谁都不许再提以后也不许再吵闹。”胤táng头都大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叹道:“就算看在我的面子,行吗?”“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引章柔声一笑,搂着胤táng的胳膊依偎在他身上,向胤俄挑衅的挑了挑眉。胤俄一阵恶寒,情不自禁打了个冷巅,哼了一声扭头不语。不多会去雇车的两名随从回来了,看见那车,引章笑得弯了腰,鱼儿等也忍不住抿着唇微笑。倒不是笑车太破,毕竟再破的车她。。见过,而是觉得胤俄这样的人坐在上边一定很有趣,至少。他的表情和脸色会很有趣!胤俄果然气得哇哇大叫,说什么也不肯上去,最后拗不过,勉勉强强上去了,绷着脸闭目装睡。那是什么车?是乡下人拉柴禾、农具、粮食、杂货用的平板车,一头小毛驴套着一辆破旧粗糙青灰色的木板车,无遮无挡,一名抖抖索索的乡下老头挥着鞭子坐在车夫位置上。胤俄哪肯屈尊下降上这种车?胤táng也甚是不悦,瞪着找车的随从,两名随从苦着脸说附近村子里只有这种车,胤táng无奈回望胤俄,不顾他的反对,硬是叫人连拉带推给弄了上去,一行人缓缓返回蓟县。引章不再自己骑马,依然窝在胤táng怀中共骑一乘,时不时转头与胤táng低声细语含笑靥靥,胤táng亦含情脉脉满脸是笑回应她,甚是亲昵,胤俄甚是看不顺眼,索性闭上了眼,恨不得也闭上耳朵。不知怎的,一看到引章高兴,他总会不高兴,他总感觉她的高兴是针对他的,因为每当他不高兴的时候她总是格外高兴!而且,她“抢走”了他的九哥,害得他现在寻欢作乐没了伴!一看到九哥看着她眼睛发光、含情脉脉、魂不守舍的样子,他的牙根便不自禁的发起痒来!一时回到蓟县,胤táng便笑问引章住在哪儿,引章一怔,下意识瞟了胤俄一眼,道:“称们没找客栈吗?我租的城里李员外家的别院,那里不是很宽敝呀!”胤táng心知她是嫌着胤俄,正在为难做计较,胤俄蓦然睁开眼睛,叫道:“九哥,我要跟你一块住!…,引章沉下了脸,望着胤táng。胤táng当然可以住进玉兰苑,胤俄嘛一当然是免了!“阿章!…,胤táng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在她耳畔软语低言。引章扭头对上他略带祈求含情脉脉的眼神,心一软,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好歹,她总得给胤táng点面子不是!那草包要是敢胡来,正好可以拿他开涮,有胤táng护驾,她更不怕他!“玉兰苑只有两进院子,你们的从人自己找客栈住吧!”引章道。胤táng依言,吩咐道:“小林随着一块,照顾你们爷,其他人找客栈住着,过几日十爷身子痊愈了,随着十爷一块回京。”“不用那样麻烦!”胤俄道:“让他们明日走吧,在这儿碍手碍脚,横竖我也不走,我等九哥一块回京!”岂有此理!引章大为不乐,气呼呼望向胤táng正要说话,胤táng望着她忙笑道:“这样也罢,老十是爷带出来的,等爷一块回去也是正理!”升章不做声,只得作罢。一时么人在街上分手,引章等回至玉兰苑,便叫人在外院收拾了两间房出来,安置胤táng与胤俄,胤táng又吩咐人去请大夫,替胤俄把脉开药,好好诊治了一番,又叫厨房煎药。引章一到便回了后院休息,任由胤táng吩咐照顾他的宝贝弟弟。好在李员外给她派了三个仆人在这儿:一个厨子、一个粗使仆妇、一个打扫家人,倒不必鱼儿、红叶等去跑腿,引章心里总算找到了一些平衡。胤俄服了药已经好了许多,身体不再折腾精神却还萎靡,倒也没什么力气再闹腾,躺到**不觉睡了过去,直到掌灯时分胤táng叫他吃饭才醒。他刚闹了肚子,大夫吩咐只宜喝些清淡的米粥,胤táng坐在一旁,看着小林将粥端来伺候他吃了,闲话一阵,问了问他还有无不舒服,便起身笑道:“你还是早点歇着吧,我就睡在你隔壁房间,晚上若有什么事,让小林过去叫我!”“有劳九哥!”胤俄嘻嘻一笑,突然怔了一怔,浓浓的眉毛挑了挑,困惑不解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胤táng一阵,脱口奇道:“九哥一睡在隔壁?怎么不跟姓骆的一处?九哥,放心吧,我没事了!”胤俄笑了笑,说得十分大方和理解:“九哥还是回那边去吧,不用惦记着我,真的!”不管怎么说,他总不能误了九哥的齐人之福呀,虽然他讨厌姓骆的,但是何必折磨九哥呢?“谁惦记着你!”胤táng听他说得不伦不类恼火的瞪了他一眼,沉着脸训道:“闭上你的臭嘴!什么回那边去?我同阿章,我们没有你明白了?你要是再乱说叫她听见了,别怪我没提醒你!”“真的?”胤俄难以置信睁大了眼,仍是不信的望着胤táng。“当然!”胤táng大不痛快、不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