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海上花】

台北街头霓虹闪烁，炫目的灯光遮住了天上的星星，抬头只能看到那皎洁的月亮。王梓钧开车延河而行，洪小乔看着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面，笑道晚上的淡水河看起来真美，白天就不能看了，我记得几年前还很清澈的。”“有些，总是要变的。工业建设，解决了衣食温饱，必然要付出代价，有得就有失，一贯如此。”王梓钧说。其实此时淡水河水质还算不，到了九十年代初的时候，那才是没法接近，老远都能闻到臭味。“是啊，有得就有失。”洪小乔趴在车窗上，风吹起她额前的秀发轻轻飘扬，“小时候就羡慕高年级的大哥哥姐，盼着快快长大。可真长大以后，却满是烦恼，哪里有童年时无忧无虑那般快乐。梓钧，你快乐吗不跳字。王梓钧想了想，说道不。有时候烦，有些时候也很快乐，不过这种快乐没有小时候那么单纯而已。其实想那么多干嘛，及时行乐才是真的，不高兴就听听歌，看看电影，找个要好的谈心。我记得你刚才法国的时候，很大方开朗的啊，敢作敢为，今天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那个时候装的啦。”洪小乔笑道，“被家里逼婚，你这边又已经跟青霞结婚了，我不开朗点还活啊？”王梓钧默然不语，敢情都是的。洪小乔看着外面的夜景，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刚才也不了，看到外面灯火辉煌。却突然感到很空虚无助。”“找个男吧。一直单身也不是办法。”王梓钧忍不住叹气道。“试着谈了几个，颇为无趣。”洪小乔道。王梓钧笑道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几个？”洪小乔突然扭头看着他，问道你跟其他人哪里不一样吗不跳字。王梓钧呵呵自夸道难道我长得更帅，还是我更有才？”“都不是。”洪小乔摇头说，“比你帅的男人我见过，你虽有才气，但还没到才高八斗的境界。你跟别人不同的是气质。”“气质？”王梓钧都不有独特的气质。“你明明身在红尘中，整天更俗世打叫道。身上却带着一股出尘的气质。”洪小乔的眼神有些迷离地欣赏着王梓钧，“就像是看到了俗世的大德高僧一样，隐隐跟这个世界有一种隔阂，你拼命地在赚钱，不过你显然不把金钱和权力放在眼里。总得说来，就是让人看不清，摸不透，却又无时无刻不再吸引着旁人的注意。所谓大隐隐于市，你有一种市井高人隐士的气质。”王梓钧差点笑喷，还市井隐士呢。他才没那么高尚的情操。不过洪小乔那敏锐的觉察力却让他有一种恐慌，她口中所谓的看透世俗，视金钱如粪土，恐怕是因为他已经死过一次。有了大彻大悟，而且来自未来，熟悉大势的走向所致。看透世俗的大德高僧没几个会喜欢，因为那没情趣，但王梓钧偏偏是个事业有成的年轻帅哥，这两种形象融合在一起。简直就是独一无二，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吸引人。如果说林凤娇心甘情愿地做地下情人是处于爱慕和报恩的话，那么赵雅芝飞蛾扑火，大概就是被王梓钧这种气质所吸引。只不过，赵雅芝没有洪小乔那种才气和敏锐的观察力，只能感受，却无法表述出来。王梓钧开玩笑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前朝高僧转世。之前懵懵懂懂，在十八岁的时候突然开了灵智，了悟前尘往事。阿弥陀佛！”“扑哧！”洪小乔被他逗笑了，“你要是和善，也是个花和尚。老实交代，你到底有几个？前段赵雅芝那个绯闻，恐怕是真的吧？无小说网不少字”“是真的。”王梓钧也不想瞒她，好让她死心，干脆合盘托出，“不仅是赵雅芝，还有林凤娇，她已经给我生了个，还有奥黛丽.赫本，她给我生了个女儿。想不到吧，我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是个花心坏男人。你还觉得我出尘脱世吗不跳字。“你……”洪小乔显然被震得不轻，一时半会儿没反应。王梓钧也不再，专心致志地开车，让洪小乔慢慢消化。洪小乔如今单身住在外面，只有过节和周末才和父母住。车子开到她家别墅下，王梓钧说到了。”“哦。”洪小乔推开车门下来，被夜风一吹，才渐渐回过神来，有些苦涩地笑问，“不进来坐坐？”“求之不得。”王梓钧笑着下了车，帮洪小乔提着包包。洪小乔的别墅不大，内部的布置却很精美，金属工业味道很少，多用木制材料，色料也偏冷，一些瓷器、书画摆设带着股文化气息，不像个女孩子的家，反而像个长者的居所。“我买的现成的别墅，原来的主人移民了，我也没花心思重新装修。”洪小乔解释了两句，说道，“我去给你煮杯咖啡吧。”“不用，倒杯开水就好。”王梓钧说。洪小乔泡了杯乌龙茶，又提着个卡式录音机，扔进去一盘磁带，很快传出一首好听的英文歌。王梓钧看了看那录音机，说道很小巧，最新的产品吧。”“算是吧，还没上市，上次回家看我嫂子在用，顺手就拿来了。”洪小乔说道。去年底，家庭录像机终于也在台湾上市了，不过销量低得可怜，只有少数有钱人当奢侈品买回家。而收录音机在十年前的台湾就已经有卖了，只不过收音机迅速普及，但录音机却不大受追捧。即便是到现在，台湾的歌手发专辑。也是卖唱片。而非是卖磁带。主要原因就是以前的收音机太笨重，跟唱机一样不能随便拎着满地跑，而磁带的音质又远远不如唱片，自然市场反应不好。可是随着科技的进步，录音机越做越轻便，磁带的音质也越来越好，再加上台湾的生活水平提高，最近两年买录音机的也渐渐多了起来。等再过两三年。唱片就要慢慢退出历史舞台了，未来的乐坛是磁带的天下。洪小乔这台录音机，是台湾松下公司所产，而台湾松下，正是洪小乔的父亲弄起来的。洪建全早年靠销售起家，十多年前跟日本松下合作，组建了台湾松下公司，专卖家电产品。当时国民政府为保护民族工业，凡是岛内能自行生产的电子产品，在打了申请之后。政府就会禁制进口该产品，好让民族工业健康成长。洪建全最初就是买一些家电零件组装，只不过能力有限，质量一直不过关。而找不到进入台湾市场机会的日本松下找上门来。日方提供技术服务和投资，双方合作成立了台湾松下。当时民国政府积极吸引外资，不过规定外国企业在合资公司里最多占50%股份，就连索尼、丰田这些企业进入台湾也基本上持有49%或者50%股份。日本松下反复扯皮，后来估计是走了官府的道，最终拥有公司60%股份。拥有100%经营权，而洪家则拥有40%股份，100%销售权。所以说，眼下这台录音机，其实算是洪小乔家里的工厂生产的。品着茶，听着录音机放的歌，乌龙茶浓郁的香气让王梓钧颇为陶醉。洪小乔倒做在一张椅子上。双臂抱着靠背看着他，心里却想的是王梓钧先前说的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被王梓钧身上那股气质迷住的洪小乔，现在看其他男人总是拿来和王梓钧比，不是太无趣，就是觉得太市侩，或是是没那股才气，反正看都挑不到上眼了。有时候洪小乔也想，要不干脆单身过算了，就把王梓钧当成是知己好友。可今天再次看到王梓钧，心中却难掩激动，咬牙下定决心，如果王梓钧愿意的话，他们干脆做一对地下恋人，和林清霞分享这个让她看不透的男人。可谁想，原来分享的不止两个，而是五个，这个打击给她太大了。唉，还是保持现在的样子吧。洪小乔终究有她的骄傲，如果和王梓钧的妻子分享的话，那还勉强说得。可现在是？五姨太？王梓钧安静地听了一会儿歌，突然问你的唱片里再加一首歌吧。”“加一首歌？”洪小乔正在迷思中，不王梓钧是意思。王梓钧道郑老板吃饭的话里有话啊，他怕你的唱片不好卖，想让我帮你一把。”洪小乔笑道你想加一首你的歌进去？你来唱还是我唱？”“自然是合唱，你来唱帮不上忙，我来唱又太着痕迹。”王梓钧说。“哦，那你准备加一首歌？”洪小乔比了一个手指，“限你十分钟写一首歌出来，不然休想进我的唱片。”“你这算考验还是刁难？”王梓钧笑问。“你说是就是咯。”洪小乔很想看看王梓钧吃瘪的样子，“不许滥竽充数，质量要过关才行。”“好好好，笔墨伺候！”王梓钧放下茶杯，心道：罗大佑大神，真是对不住了。洪小乔见他来真的，立即跑去书房拿来纸笔，想看看他到底能写出歌来。见王梓钧迅速地填着五线谱，洪小乔咬着的下唇，心中一荡，她喜欢此时此刻的王梓钧。那模样和才气，就像当年力士脱靴、贵妃研墨的李太白一样，好像到他手里都是随手拈来。“八分五十秒，顺利完成任务！”洪小乔正沉浸在的所思里，被王梓钧叫醒后，却见他正比着腕表朝微笑。“《海上花》？”洪小乔接过歌谱，熟悉了两遍后，心头越来越惊讶。仰慕的同时又有些沮丧。她的十首歌。是这几年的闲暇时候积攒下来的，可王梓钧花十分写出的歌，就完全将她那十首歌给压下去了，搞得好像她的十首歌就是这首《海上花》的陪衬一样。洪小乔是个从骨子里喜欢音乐的人，拿到好歌，也顾不上和王梓钧，就跑去拿把吉他出来弹唱起来。“是这般柔情的你，给我一个梦想。徜徉在起伏的波浪中盈盈的荡漾，在你的臂弯；是这般深情的你，摇晃我的梦想，缠绵象海里每一个无名的浪花，在你的身上……”洪小乔唱着唱着就醉了，反复唱着后面几句，好像每一句歌词都写进了她的心坎里。“是这般奇情的你，粉碎我的梦想，仿佛象水面泡沫的短暂光亮，是我的一生……”洪小乔有些心虚。又有些气愤地偷看着王梓钧。这歌词从头到尾都好像是她的写照，爱慕一个男子却不可得，一切感情彷如梦幻泡影。难道他能看穿的内心？洪小乔虽然有些气恼王梓钧在此时此景写出这首歌，但她又对这首歌喜欢得不得了。因为这首歌唱出了她所有的心思。“这首歌我要了！”洪小乔不客气地把歌谱收起来，她用这种蛮横来掩饰被看穿的心虚。两人接下来合唱练习了几遍，王梓钧才起身告辞。洪小乔一直送他到楼下，她原本的心思已经淡下来，准备深藏的情感，可是一首经典的《海上花》却让她的内心再起波澜。和林清霞分享。与跟另外四个人分享，有区别吗？不和那些接触就是。看着王梓钧上车，洪小乔好几次想出言留他下来，可总放不下最后一分矜持，挽留的话出了嘴巴也成了挥手告别。接下来几天，王梓钧大多数都是在唱片公司和洪小乔商量着编曲，两人的关系也是暧昧不清。双方都颇为纠结。直到开始录歌的时候，洪小乔仍是欲说还休，王梓钧心知肚明，却又故意不去捅破，他的已经够多的了。最先录制的是两人合唱的那首《海上花》，在此之前，《海上花》很顺利的通过了审查。王梓钧和洪小乔戴着耳机情歌对唱，女声凄婉迷醉，男声沉郁深情，当录制结束后，录音棚里所有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拍手叫好。这首歌只要出来，绝对是今年最畅销的歌曲。绝妙的歌词，优美的旋律，再加上王梓钧与洪小乔的深情演绎，简直是经典中的经典，放到二十年后拿出来依然耀眼夺目。郑振坤虽是大老板，但手下比较看重的歌手录歌，他总要来赚赚，用他多年来赏歌的经验作出评价，以估计市场的销量。这次洪小乔出唱片，又有王梓钧帮忙，他自然也要来关照一下。不过郑振坤临时有事，等他来到录音棚的时候，王梓钧和洪小乔已经录完两首歌走了。“郑总好！”员工们纷纷站起来问好。“你们在捣鼓呢？梓钧和小乔走了？”郑振坤问道。“已经走了，今天录了两首歌。”郑振坤说放一首出来我听听。”一个录音师将母带放入，再次播放起来，他说道郑总，这首歌简直太棒了，我都听了五遍了。”“哦？”郑振坤把录唱片扔给制作人后，就没再过问过。“是这般柔情的你，给我一个梦想，徜徉在起伏的波浪中盈盈的荡漾，在你的臂弯……”当洪小乔的歌声传出，才唱了几句，郑振坤就惊呆了，接着是狂喜。这首歌一出来，销量问题还是问题吗？“这小子，明明有好歌，就是不拿出来！”郑振坤骂着王梓钧道。郑振坤骂人的时候，王梓钧早回了家。见到王梓钧，林清霞兴奋地拉着他回到卧室，把的衣服掀起来露出白白的肚皮，说道梓钧，你摸摸，肥肉是不是少了许多？”王梓钧捻指捏了捏，果然赘肉都缩了下去，惊讶道你吃减肥药了？”“没有啦，就是一直在做仰卧起坐和跑步，对了，还有你教的那个呼吸吐纳术。”林清霞自豪地说，“我刚称了一下，半个月减了6斤。”王梓钧见她高兴，打趣道这足以说明你以前多胖。”“坏蛋。”林清霞笑骂着推了王梓钧一下。“哈哈，小胖猪。”王梓钧挠着脸颊做羞状，引来林清霞一阵追打。两人闹了半天，直到女儿王霏雨哭着要奶吃，林清霞绕过王梓钧，一边喂奶一边问道小乔姐的事还没弄完吗不跳字。“录完两首歌了，还要几天才能完。”王梓钧走到林清霞面前蹲着，看着女儿吸吮着那粉红色的樱桃，忍不住道，“我也要吃。”林清霞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啐道不知羞！”王梓钧任她骂，却腆着笑去掀她的衣服，顿时露出白嫩鲜活的小白兔，张口就咬上去。林清霞又好气又好笑，手摸着他的头顶说我时候又多了个？叫声娘来听听。”王梓钧义正词严地看着她说你以为我是那种有奶便是娘的人吗不跳字。“哈哈哈，我看像。”林清霞见他说得有趣，忍不住大笑起来。王梓钧逗着说笑，铃却突然想起来，是香港佳视那边打来的，就一句话《百家讲坛》开播了。”(未完待续)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