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1【大观楼的第一次】

就在王梓钧在新立的祠堂祭祖时，“100名歌星演唱会”终于在北.京电视台播出。原本只有少数人知道的演唱会，首先是在京津地区火起来，那些参与了演唱会的歌手瞬间炙手可热，天天都会接到各种演出邀请。北.京电视台的播出取得效果后，各地区的报纸也加入讨论，赞同与反对声音居然打起了笔战，最终闹得全国人民皆知。各省市的地方电视台见这玩意儿火了，纷纷联系北.京电视台的同志要节目拷贝，然后这场演唱会满地开花的播出。崔键的大名变得无人不知，更获得了一个“中国摇滚之父”的称号。演唱会最后唱《加州旅馆》的大混乱场面，早已被北.京电视台剪掉，不过王梓钧演唱《明天会更好》的画面，却是保留了下来。这还是大陆民众第一看到王梓钧穿现代装束的影像，以前都是在古装电视剧看到。那挥洒自如的气度和台风，还有那恐怖的现场互动效果，顿时又为他吸引来至少上百万歌迷。就是在这种气氛当中，中国光大音乐公司的刘光大总经理贼笑着发行了《让世界充满爱》系列的第一盒磁带，里面收录了《让世界充满爱》和《一无所有》等十首歌。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该磁带整整卖出五百多万盒，把无数人的下巴都惊掉了。要知道光大音乐公司成立仅仅半年。发行能力还处于婴儿阶段，许多时候要靠刘光大这个总经理带着公司员工一个个省市的去跑市场。五百多万盒磁带的销量啊，不少有本钱或者有意向投资音乐的人看得直流口水。受这番刺激后，就在1986年的下半年，内地突然新增六家私营音乐唱片公司，比原本的时空整整提前了四年。不过这些音乐唱片公司已经无法撼动中国光大音乐公司的业界的地位，每个月都有无数自认为有实力的歌手跑去广.州的光大音乐公司总部，想要成功公司的签约歌手。而中国光大音乐公司的发行渠道，也是最领先最完备的。不得不说，刘光大这厮要是转行去做销售的话。估计会赚得盆满钵满。他在做发行时，主打的居然是各省市的国营和私营商场，把光大音乐的磁带与收录音机捆绑销售。也就是说，消费者本是要去买收录音机的，然后光大音乐公司的磁带就成了试音带，几乎是半强制地把歌曲磁带混着录音机一起让顾客买走。每年整个内地多少人家里买收录音机啊，每个顾客都意味着至少一盒磁带销量……女人啊，当你为你的爱情付出了圣洁。无法追随上帝的身旁，谁会为你的痴迷而感到感伤……”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85班，同学们正在演练着《仲夏夜之梦》。这样的练习对他们来说是每日的功课，现在的表演系学生还没学会自己跑出去接戏的本事，上课时都是老老实实地学习本事。当然，也用不着他们这些科班出身的演员出去找戏接。因为全中国此时总共也没多少年轻科班演员。如果哪个导演缺演员的话，都是导演跑到学校来找他们。比如眼下在《仲夏夜之梦》中演赫米亚的巩莉，明年就会被张老谋先生找去演《红高粱》，此片神奇地拿下柏林电影节的金熊奖，巩莉这个表演系的学生也一下子蜚声海内外。几年后甚至登上《时代》周刊封面。这都是后话，至于眼下嘛，整个表演系85班就金俐俐名气最大，因为她在还未上映的《红楼梦》里饰演贾迎春，上过几次电影杂志。嗯，此时巩莉、金俐俐、伍雨娟几个同学。被称为中戏的“五朵金花”。《仲夏夜之梦》演练完毕，差不多已经到饭点的时候了，大家都收拾着东西准备去食堂。金俐俐突然喊道：“喂，大家等一下，我有好东西。”“什么好东西啊，搞得这么神秘？”巩莉见她翻着书包，开玩笑道，“难道是喜帖？你不会是准备请我们喝喜酒吧。快说快说。男的是哪个？”同班的同学关系都很好，平时开玩笑都无所谓，田友亮一听便在旁边起哄：“哦，大家快过来，金俐俐要结婚了！”“谁要结婚了……什么金俐俐要结婚了，什么时候摆酒啊。”其他人全围了过来，他们还信以为真了。金俐俐又好气又好笑，摸出一沓电影票说道：“本来想请你们看电影的，再开这种玩笑我就把电影票扔了！”“什么电影啊？居然请全班一起去看。”巩莉问。金俐俐道：“全班将近二十个人，我哪有本事弄那么多张，就我们经常在一起排戏的几个啊。”关海隆大大咧咧地过来，一把就将其手中的电影票抢去，念叨：“《倩女幽魂》首映式入场券……咦，怎么是入场券，你不是说是电影票吗？”“《倩女幽魂》，怎么这电影听起来这么耳熟？”巩莉挠着头，突然怪叫一声，“啊，不会是王梓钧那个……那个……”“嗯。”金俐俐点点头。巩莉毫不吝啬地赞美道：“莉莉，你好棒，我听说那入场券很难搞到的，你居然一下子就拿到好几张。”其他几个纷纷问道：“对啊，你怎么弄到的？”“山人自有妙计！”金俐俐神秘地说道。其实很简单，乐韵这段时间就在北.京的文艺圈子里转悠，今天拜访这个，明天请那个吃饭，除了红楼剧组的人外，她还认识了不少电影局、中央电视台和广播电台的实权人物。就在一个月以前，乐韵顺利地完成任务，《倩女幽魂》获批无删减上映，首映安排在北.京大栅栏电影院。全国性的公映会在首映后一个星期进行，在大栅栏的首映也是宣传手段之一，像《羊城晚报》、《大众电影》等媒体，王梓钧都发出去了邀请。媒体传播影响分成若干个类型，而八十年代中国大陆的媒体，无论是电视还是报纸，那都是极具权威性的。就算报纸上说发明了水变成油的机器，也有会八成以上的读者相信。要是有《羊城晚报》等报纸帮着宣传，公映时观众绝对化挤爆电影院。乐韵手里有一百张首映入场券可以自由分配，红楼剧组的一些演员也送出了一些，金俐俐手中的五张入场券就是高价从其他没时间去的演员那里淘来的。9月20日，全国十多家媒体的记者涌入北.京，他们来就一个目的，来参加采访《倩女幽魂》的首映。大栅栏联合电影院是北.京大栅栏地区多家影院的总称，王梓钧和诸多媒体记者将要出席的是其中一家大观楼电影院，亦是传说中的中国第一家电影院，它的名字跟中国电影的历史联系在一起。至于金俐俐弄来的那几张入场券，则是大栅栏其他影院的放映厅入场券。宣武区文化文物局、中国电影发行放映公司、北.京市电影发行放映公司三方本来联合投资600万元，准备在9月份扩建大观楼大银幕电影院，此事亦因王梓钧执意要将首映放在大观楼而推迟。王梓钧觉得这样很有意义，自己的电影第一次在大陆放映，地点又是中国电影历史上的第一家电影院，多么美妙的组合。大观楼里，乐韵望着簇拥进来的观众，颇为自豪地说：“老板，我干得还不赖吧。”“不错，初步通过了考验。”王梓钧点头说。其实乐韵做的许多事情，王梓钧都可以让王氏院线的专业人才过来做，扔给乐韵还真有考验锻炼她的意思，否则弄一个花瓶般的贴身秘书就没意思了。乐韵的表现有点出乎王梓钧的预料，算是超额完成任务，大栅栏联合影院的首映亦是她在安排，联系那些也是她指挥王氏派到大陆的员工在做。乐韵说道：“老板，我发现大陆的很多电影院都很老旧，而看电影的人特别多。你完全可以投资建电影院，将王氏影院开到大陆来。”“呵呵，这事以后再说。”王梓钧笑道。大陆的影院火爆也就这几年，由于长期接触不到娱乐消费品的饥渴，此时的大陆人民对电影的喜爱简直超乎想象。不仅仅是城里人喜欢看电影，农村人一样如此，徒步行走数小时进城看一场电影那是常有的事情。（老王的母上大人言，她年轻时候常走三个多小时的路进城看电影……）但等到88年物价大闯关，飞快往上跳的物价很是打击了民众享受娱乐的欲望，这一危机一直持续到92年左右。等经济恢复没过两年，VCD和盗版碟兴起，那才是真正扼杀电影行业的利器。九几年到新世纪开头的两三年，大陆一些小城市的电影院经常出现买票看电影，一张十块钱的票直接包场的情况——整个放映厅就你一个观众。2000年以前在大陆做院线，那绝对是找死的行为，能生存下来的也就少数大城市的影院。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