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四个小时的航行,飞机横渡了东海,然后在杭州的萧山机场里停下了。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保镖阿强等在出口处,很热情地把蔡子安和王琼迎上了蔡子安那辆黑色的奔驰。帕里蒂丝跟他们告别,临走前,还把一部对讲机交给蔡子安说:“这部对讲机你拿着,以后没准用得到。”“多谢。”蔡子安收下对讲机,先让阿强先把王琼送回到红树小区,然后才回到了自己所住的清溪苑里。“好了,阿强,辛苦你了,不过接下来,我要好好地睡一觉,你也忙自己的好了。”蔡子安伸了个懒腰,扑倒在**,也懒得洗澡,直接就蒙头大睡起来……但他并不知道,在他回国的同时,他的哥哥蔡子尚也回国了,而且,他睡着之后,蔡子尚还给阿强打了个电话。“你好,哪位?”阿强接起电话问。“忘了我吗?阿强,我是蔡子安的哥哥。”“你……你不是已经……”“你以为我死了对吗?”蔡子尚冷笑一声,“你快到景山路302号来一趟吧,你妈想见你呢?”“我妈?你到底在干什么?”阿强发火了。“嘿,我现在就让你听听你妈的声音吧。”蔡子尚说完,电话里就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女声:“救命啊,救命啊……”“妈妈!”阿强嘶声叫道。“快点来景山路302号,再见!”蔡子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阿强愣了一会,然后就出门去了。他先是坐上了507路公交车,到了太和桥站下,又走了几百米才到了目的地。景山路302号是一幢三层楼高的破房子,底层是一个小五金店铺,门半开着。里面黑黝黝的。阿强咬了咬牙,走进了店铺里,然后那个让他极其厌恶的,头顶上留着一撮长发的唐哥就从黑暗里跳出来,把店门给关上了。“我妈妈呢?”阿强问唐哥说。“我带你去见她。”唐哥带着阿强走进了店铺后面的一条走廊里。走廊的尽头,扎着马尾辫的蔡子尚打开了门,门后面是一个狭窄阴暗的小房间。阿强走进小房间,发现里面有一张手术床,床旁边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个四号烧瓶;一盘子外科手术仪器:长的,尖的。螺旋状的,锯齿状的等等。一个人被绑在手术**。蔡子尚打开了这个人头顶的外科手术灯,又把一双橡皮手套戴上:“阿强。我们现在就开始如何?”“开始干什么?”阿强终于看清楚了被绑在桌子上的那个人——她白发苍苍,满脸皱纹,手脚被捆住了,鼻子里滴着血。刹那间,阿强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喊道:“妈妈。妈妈,你没事吧?”唐哥拉住了阿强的胳膊:“阿强,你先别忙着激动。”蔡子尚拿起一把解剖刀,笑笑说:“阿强,你不知道我要开始干什么吗?我要开始人体解剖……”“不!”阿强跪倒在地,“别这样。算我求你。”蔡子尚把刀放回到手术仪器盘里,然后拍了拍阿强的肩膀:“那你会乖乖听话吗?”阿强哭着点点头:“我什么都听您的,您说吧。”蔡子尚淡淡一笑:“很简单。现在,蔡子安手里有一对雌雄剑,名字叫‘坤晋’还有‘明夷’,你帮我把这两把剑偷出来就行。”阿强看了手术桌上气息微弱的妈妈一眼,哽咽着点点头:“好吧好吧。”蔡子尚也看了阿强妈妈一眼:“我的耐心有限。你得快点!”阿强僵硬地往五金店外面走出去,整个人都犹如行尸走肉。但一想到妈妈在蔡子尚手里。他就毫不犹豫地走进了一家小医院,配了一袋安眠药出来。阿强回到清溪苑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他打开113号别墅的门,偷偷地把安眠药都放进了蔡子安喝水的杯子里。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阿强连忙走进厨房找吃的,装出很正常的样子。蔡子安从楼梯上走下来,看了厨房里的阿强一眼:“你吃晚饭了吗?”“我这不是正在做?”阿强回头笑了笑,然后打开了冰箱。蔡子安只感到身体里火烧一般——那是蛊毒的作用,便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噜咕噜”地把水全喝了下去。“噼啪。”阿强手里的碗掉落在地,碎了。“怎么了阿强?”蔡子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嘿嘿,不小心不小心。”阿强连忙去厨房的角落里拿起了畚箕和扫帚,慌慌张张地打扫起来……半个小时后,蔡子安倒在了客厅的地板上。阿强松了口气,走上二楼,溜进了蔡子安的卧室。他东翻西翻地,很快就找到了蔡子安的背包,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了那一对沉甸甸的青铜剑:坤晋和明夷。“好剑!”阿强摸了摸坤晋剑身上蓝幽幽的花纹,咬了咬牙,带着这对雌雄剑离开了……一夜过去。清晨的阳光很早就照射进来,像一把小小的刷子,把眼皮刷得生痛。蔡子安张开眼睛,猛然,他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客厅的大理石地板上,便一下子跳了起来,脑袋里快速地回想了一遍昨晚的事。阿强昨晚的表现很反常!他有问题!蔡子安发疯了似地冲进卧室,拉开了自己的背包拉链。下一刻,他所有的血液都冲上头顶。坤晋剑和明夷剑,竟然都不见了!然后,他只感到身体里一阵火烧,痛苦得弯下了腰。姬月下的蛊毒,现在又发作了。蔡子安拨打了阿强的电话,但无人接听。他连拨了五次,都是无人接听。蔡子安疲惫不堪地在沙发上坐下。难道……自己真地要死了吗?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缠绵的《江南》:“风到这里就是粘,粘住过客的思念。雨到了这里缠成线。缠着我们流连人世间……”蔡子安接起电话,里面传出了姬月那粗粗的嗓门:“我的子安,你把坤晋剑和明夷剑都带回来了吧?我们约个地方碰碰面如何?”“坤晋剑和明夷剑都带回来了,但昨晚又被我保镖偷了。”“哦?这样?那真抱歉,你什么时候拿剑给我,我就什么时候给你解药!”姬月说完就狠狠地挂断了电话。蔡子安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把电话打给了王琼,让她过来陪陪自己。半个小时后,王琼来了。蔡子安把阿强偷剑的事情告诉了她。“要不,我们去医院吧?”王琼的脸马上就发白了,她紧握住蔡子安的手,生怕他会忽然消失掉一样。蔡子安点点头,两个人打的往附近的浙江省人民医院去了……到了医院,蔡子安挂了个专家门诊,又是验血又是做ct,结果发现自己有一堆指标都超常了。肥肥胖胖的专家看着蔡子安的各种化验单,最后无奈地摇摇头:“不好意思,看起来,你的确中毒了,但我真地不知道你中了什么毒,你的这种情况我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蔡子安心灰意冷地离开了医院。王琼一直在旁边给他打气,让他不要先失去信心。忽然,蔡子安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发现居然是帕里蒂丝打来的。“蔡子安,你现在还好吧?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谁?我看到姬月了,他在杭州呢!现在,我已经跟王元枫他们公安局谈好了,准备一起把姬月开的那辆金色的桑塔纳给拦截下来!”帕里蒂丝的话无疑给蔡子安打给一支强心针,他兴奋地说:“真地?好,太好了!我也来帮忙好了!”然后就带着王琼钻进了他的奔驰里面。“嗯,你把我给你的那部对讲机打开吧。”帕里蒂丝在手机里说。“明白。”蔡子安把电话挂了,然后从驾驶座前的抽屉里拿出了对讲机,打开,一边往东开一边跟警方保持联络。现在,帕里蒂丝正坐在她租来的白色“别克”里,在西湖边指挥着所有参加追捕的警察。这些警察都穿着便衣,开着普通车,在杭州城里转悠着,寻找着姬月那辆金色的桑塔纳,并随时向帕里蒂丝汇报他们所处的位置。蔡子安一边通过对讲机听着警察们的对话,一边观察着街对面的上塘高架。大搜捕已经全面展开了,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杭州城里来回巡逻,希望能够侥幸地碰到姬月。王琼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古兵器大全》。这本书上面说:青铜剑始于商代。在那个时候,它的剑身较短,形状就像柳树的叶子,制作也比较粗糙。春秋晚期以后,青铜剑的制作达到成熟,剑身普遍被加长到五六十厘米。春秋战国的青铜剑主要由剑柄和剑身两部分组成,在剑柄和剑身之间还有一块凸起来的隔板,叫做剑肩。比较讲究的青铜剑的剑肩上面都带有一些特殊的装饰物,以此来显示使用者的身份和地位。这些装饰物通常使用玉质材料,所以这种剑也叫“玉首剑”。西汉以后,铁制兵器完全取代了青铜兵器,青铜剑从此退出了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