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我们现在来的这个地方,以前都没有人来过罗?”木离兴奋地跳了起来。蔡子安四个人边说边走,很快就来到了一面晶莹剔透的水晶墙旁边。那面水晶墙上面有一个洞眼,大小跟刀刃狭长的鱼肠剑正好相当。蔡子安吸了口气,从登山靴里面拔出了那把匕首一般的鱼肠剑,往水晶墙的洞眼里插进去——霎时间,夺目的华光从洞眼里喷涌而出,伴随着一阵“咔咔”的音响,水晶墙突然自动从中间往两边打开了。蔡子安、王琼、木离、欧阳泽四个人相互望了望,便小心翼翼地走过了水晶墙。水晶墙后面是一个亮晶晶的水晶大殿,让人感到凉飕飕的。“这里应该就是赵靖的笔记上所记载的神殿吧?”王琼喃喃自语说。欧阳泽用手电照着四处,发现这个神殿的四个角落里都躺有一具人骨,脸全部向东,左臂曲在胸前。蔡子安把这四具人骨都看了一遍说:“这些人骨都有三十二颗牙齿,是成年人。而且它们骨骼粗大,盆骨狭窄,应该是健壮的男性。”“可这些人骨这么放着是什么意思?”王琼好奇地问。“可能是一种仪式吧。”蔡子安说着又走向了神殿的最深处,那儿有规律地摆放着各种青铜矛、青铜剑、青铜戈、青铜铙等等。忽然,木离颤声道:“有……人脸!”蔡子安抬起头,猛然间发现自己对面的水晶墙壁上,有几张模模糊糊的人脸。“趴下,快趴下!”王琼跳起来,把蔡子安扑倒在地。几乎同时,数发子弹“嗖嗖嗖”地从他们两人的头顶上飞过去。一群混混出现了。为首的赫然就是兴华党的虎堂堂主“周兴”。不过他现在看起来不像以往那么潇洒了,身上的运动装上也满是血迹。可能周兴刚跟藤田治也他们打过架吧?而我们在祭坛外面看到的那些尸体,就是他们双方打斗时留下来的吧?蔡子安这么想着,迅速地躲到了黑暗的角落里,然后回过头,用欧阳泽的枪猛射了一梭子子弹,把弹匣都放空了。木离则一个侧翻,躲开了周兴的子弹,但肩膀还是被墙上溅起的弹片给割伤了,几颗红艳夺目的血珠跳了起来。“啊哟。”他叫了一声,手里的枪脱手飞出去。一个光头的男人大步上前,一把就捡起了木离的枪。欧阳泽挥着军刀,对着“光头”猛冲过去。“光头”本来正要对王琼开枪,见到欧阳泽冲过来,就对着他胡乱地按了好几下扳机,然后便发现自己的弹匣也空了。欧阳泽轻松地躲开了“光头”的子弹,但同时,周兴也对着他开了一枪。还好,蔡子安眼疾手快地推了欧阳泽一把,子弹从欧阳泽的脊背“嗖”地飞了过去。一个红毛的混混挥着砍刀冲向了蔡子安,却猛然感到脖子一凉,低头一看,是一把军刀,还没有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咕咚”一下摔倒在地。杀死“红毛”后,王琼头一低,让开了一把风扇般转过来的砍刀,然后手中的军刀“咔”地一下,砍在了攻击她的大黄牙混混的额头上。欧阳泽一手扶住了蔡子安,一手从地上捡起了“红毛”的砍刀,“刷刷刷”几下,干掉了两个冲过来的混混,鲜肉四溅。神殿里混乱不堪,惨嚎声,子弹声,利刀入肉声夹杂在一起,就像是一首恶心的交响曲。好在,周兴及手下小头目的子弹也很快就用完了。毕竟,他们已经跟藤田治也、孙飞那伙人干了一架。却说周兴从地上捡起了一把砍刀,乘王琼不备,一刀挑了出去。王琼反应很快,马上就闪了一下,但T恤衫和xiong罩被划开了,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的同时,丰满的**暴露无遗。“操!”蔡子安抢过了欧阳泽手里的砍刀,如饿虎一般朝周兴扑了上去。周兴见势不对,竟抛下跟班,一个人从打开的水晶墙里逃出去了。“大家退后!”欧阳泽往神殿后方的一条甬道里跑进去。蔡子安他们一家三个虽然不明就里,但也紧跟着他。几个混混追了过来。欧阳泽嘴角一弯,然后摘下了挂在身上的手雷,扯开引线扔了出去。手雷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群混混中间,伴随着他们的惊呼声爆炸了。血雾溅起,染满了整个神殿。一个没死的混混冲出烟雾,跑进了甬道里面。但蔡子安对着他的**踹了一脚,把他送去西天了。另一个血肉模糊的混混在地上趴着。他还断了一条大腿,鬼叫不止。“哎,我做个好人吧。”欧阳泽回到神殿里面,一刀砍死了这个人。“阿琼,你穿我的衣服吧。”蔡子安把自己的T恤脱下来。他那肌肉紧凑的身体上已经染满了鲜血,有他自己的,但更多的,是敌人的。王琼穿上了蔡子安的T恤,感受着他的余温,不禁一阵心动。四个人往甬道深处走去。走了大概二三十米,他们感觉到甬道狭窄了不少,但也没放在心上。再往前,蔡子安的两肩顶在了甬道的石壁上,被卡住了。“子安,怎么了?”王琼纳闷地推了推蔡子安的肩膀。“这甬道会变窄啊!”走在最后的欧阳泽大叫起来。他的个头跟蔡子安差不多,也被卡住了。木离把手放在了甬道的石壁上,立即就感觉到一阵细微的运动:“不好,这甬道真地会动!”欧阳泽冲蔡子安喊道:“蔡子安,你快跑,我们得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蔡子安一听,知道事态严重了,马上侧过身子,像螃蟹似地横着往前面跑。王琼和木离的身体稍小,勉强还能正跑,而欧阳泽也只能像蔡子安一样横着跑了。还好,大家花了大概四五分钟,甬道就到头了!蔡子安出去之后,立刻把王琼也拉了出来,再看看甬道,它的宽度已经不到四十厘米了。木离身体小,一下子就出来了。但欧阳泽只跨出了左腿就被甬道所卡住,不禁大叫起来:“快拉我一下!”蔡子安连忙拉住了欧阳泽的左腿,死命地往外面拽……最终,欧阳泽是被拽出来了,但他的裤子也被拽破了,而背部刚才烧伤起泡的地方现在更加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了。欧阳泽回过头看看,甬道的两壁已经完全地并在了一起,不禁有点后怕,不敢去想象如果还没有脱身会是什么下场。蔡子安和王琼则各自揉了揉腿,敲了敲绷紧的小腿肌肉,尽力把全身都放松下来。“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蔡子安看了看同伴们,就往前方走去了。过了一个转角后,前方的道路上出现了涌动的雾气。雾气中有一堵冰冷的石墙,由相互铆住的大石块砌成。蔡子安伸出手,仔细地抚摸着这堵石墙,忽然,石墙在他的触摸下凹陷出了一道暗门。门后的隧道非常狭窄,只能容纳一个人侧身而过。“进去看看!”蔡子安侧着身子,第一个挤进了暗门里。木离、王琼、欧阳泽三个人相互间望了望,便也跟了进去。隧道里充满了古老的泥土味、湿气,以及正在腐烂的生物的臭气。突然,前方豁然开朗了,他们俯身钻过了一段石质横梁——这被称为“过梁”,走进了一个密室里:头上的石拱顶是灰白色的,里面掺着一些条状矿石,四周的水晶墙壁。密室中央的铜座上固定着一具人骨。它的头上插着几支漂亮的鸟羽,身上穿着性感的豹皮,手里还拿着一把“卜”字形的戈。蔡子安走到人骨旁边,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侃侃而谈道:“骨架小,头骨圆润,眉骨不突出,应该是女人。”人骨的背后还有一台巨大的铜编钟。它的钟架上悬挂着14枚扁圆钟,尺寸依次递减,最大的一枚钟有二十多厘米,最小的一枚钟也有十多厘米。蔡子安给木离讲解说:“在古代中原地区,编钟是贵族专用的乐器,是等级和权力的象征。贵族们每逢征战、朝见或者祭祀等活动,都要演奏编钟。”“没想到蛮荒的越国也有这种东西啊。”王琼睁大了眼睛。“不要低估人家嘛。”蔡子安笑笑说。欧阳泽敲击着密室的水晶墙说:“你们别只顾着谈天说地了,我们赶紧想办法出去吧。”木离一听,拍着大腿说:“是呀,我们该怎么出去呢?”蔡子安用手电照着四处,发现密室的出口门洞被砖石封住了,门洞前还放着一台扶桑树形的青铜灯。大家慢慢地靠近了那台青铜灯,王琼听到蔡子安在小声地数着他的步伐。她忍不住看了看他的眼睛,它们藏在凌乱的发丝后面,深沉而犀利。然后,王琼才把注意力放到青铜灯上:它的主干是圆柱形的,上细下粗,主干的顶端是一盏鸟形的灯,同时,主干上还分出了三层向外伸展的枝干,共有九条,每条的顶端都托着一盏桑叶形的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