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太妃她们敢这样对你,你这嫁妆也确实寒酸了些。就算临川王这样,毕竟还是爵位在。”洛雅青眼圈发红,“你也别太好性儿,只管把我当亲姐姐,有什么难处,让人送个信。就算是我家王爷,也一准给你拉来壮胆。唉,我们毕竟只能呆上个把月,说实在的,就算有这个心,还真没这个力啊!”当洛雅青告辞的时候,严真真吞吞吐吐地要求:“姐姐,你能不能过两天给我下张帖子,让我出去走走?自从嫁到临川王府,我还没出过大门呢!”洛雅青听得心酸:“要是欢姨还在,怎么舍得……”严真真也觉得心有戚戚,有娘的孩子是块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啊。“你以后当心,今天太妃给我削了面子,恐怕心里不痛快,要找你的不是。”洛雅青答应了她的要求之后,又忙着叮嘱,“这次我来京里急,等我家王爷进宫回来,我再和他细说说。他和临川王也有着上一代的交情,恐怕还会再来看看。”“嗯,有姐姐在京里,我就心里有底了。”严真真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洛雅青看得失笑。毕竟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子,能有多少城府?如果欢姨还在,哪里舍得让她给临川王冲喜?可惜自己远在暨南,鞭长莫及。如果临川王真闯不过鬼门关,她的日子就更难过。满怀着心事,回到位京城的平南王府,刘逸之的官轿刚到大门口。夫妻两人同时掀起轿帘,不由相视一笑。“急着看你那位小妹妹,怎么样?”刘逸之先开口。“唉,她的日子,比咱们听到的还要凄惨。不过,她小小年纪,倒还懂得乐天知命,也没有对我诉什么苦,全是我自己问出来了,颇有些欢姨当年的风范。如果临川王醒着,兴许还能对这位小王妃多加怜惜。可惜现在的临川王府,是太妃做主。身边还有个外甥女齐红鸾,当初离京的时候,就听说住在王府里。如今已经及了笄还不送还回去,打的什么主意,恐怕是路人皆知。我怕……真真的日子,往后更不好过。对了,你进宫有没有打探到消息?”刘逸之挽过了她的手臂,夫妻俩慢慢地踱进二门:“恐怕临川王也没多少日子了,王太医虽然不肯说,但还有和他一同去会诊的太医,总算被我撬开了口。”洛雅青更加忧愁:“真真的命真苦。她今儿央我给她下份帖子,进了临川王府这么久,竟然没有出过一趟府。陈芝芝,欺人太甚!”“她一心打算着孤立临川王妃,好让自己娘家的外甥女上位,哪肯放她出来交际?况且,我听闻严氏大小姐的闺誉并不大好,就算想要攀附的,被太妃挡着,也不会坚持。”洛雅青愤愤:“这种鬼话你也相信?还不是严侍郎那位继母荣夫人弄出来的妖蛾子?只要看我欢姨,就知道真真是个多惹人怜爱的小姑娘了。”刘逸之看她鼓着腮帮子的模样,忍不住失笑:“一提到严家,你就恨不能抄了那个家,替你欢姨出气!”“今儿个我看到了真真的陪嫁,你恐怕都想不出来有多么寒碜。姓荣的女人,居然敢这样作践真真!”洛雅青一想到放在偏房里的那十几个箱子,就忍不住眼眶发红,“把她送去临川王府冲喜,还要谋划她的嫁妆,这女人……”“明天去临川王府看看吧,也让人知道,你那小妹妹没别人,还有个姐姐和姐夫。”刘逸之拍了拍妻子的肩。虽然他免不了还有两个侧妃,但只有这位正妃最得他的心。不单是容貌和家世一流,手腕也是一流的。洛雅青破啼为笑:“好。”第二日,平南王夫妇果然双双翌临临川王府,这一次出迎的是盛妆的严真真。她规规矩矩地见了礼,才亲热地一把挽住洛雅青:“姐姐!”“别叫王爷了,叫姐夫吧。”洛雅青摸了摸她的头。“姐夫。”严真真毫不扭捏,大大方方。“真真,这是孙嬷嬷,在宫里呆了不少时候。”洛雅青叫过了一位年长的嬷嬷给她见礼,看着总有四十来岁年纪,一张脸看不出有什么特色。严真真感激道:“姐姐有心了。”“孙嬷嬷是我们家的老人,你有什么事尽管交代她办,包管不会出错儿。”“是。”严真真亲手扶住孙嬷嬷,“有劳嬷嬷了。”孙嬷嬷面无表情:“不敢当王妃这样的话,这是奴婢该当的差。”太妃带着齐红鸾出来见礼,刘逸之对太妃执礼甚谦,但对齐红鸾连眼风都欠奉。齐红鸾看着三十出头的平南王,满眼都是桃花。虽然她中意表哥,可毕竟一个躺着,一个站着,高下立现。如果能攀上平南王,那她的后半生就不必愁了。只是想到临川王偌大的家业,又不忍放弃,坐在一侧左右为难。刘逸之表达了对孟子惆的慰问,跟着太妃和严真真去看了孟子惆。临走的时候,洛雅青亲自把帖子递给了严真真:“明儿个,姐姐在王府里请了些人,你可一定要来,不许缺席的哦。”严真真大喜过望,恨不能抱着洛雅青猛地亲上两口:“姐姐放心,我一定到。”牢笼啊,终于看到了出去的机会。殷勤地送走了平南王夫妇,严真真才回去见太妃。齐红鸾满脸阴霾,阴阳怪气:“唷,总算回来两个撑腰的。”严真真也不理她,只当她是空气。太妃的脸色也不大好,但还是勉强笑道:“既然平南王妃相邀,你明儿就过去罢。少不得又要有些余兴节目,你也好好准备准备,别给临川王府丢了脸。”“是。”严真真乖乖地答应着,打定主意明天早一点出门,先去会会那位张三儿。“抱春那丫头贪玩,传话传得晚了,你要治她原也应当。不过,念在她自小就跟着我的份儿上,就不要杖责了。往常也是个好的,我和着还顺手。”太妃仿佛不经意地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