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侧妃,齐侧妃………………啊,不好了,齐侧妃晕倒啦!”小喊得惊天动地,可孟子惆却安稳如泰山。安容雅悄悄地打量了一眼,立刻指派人手:“赶紧把齐侧妃抬回院子里去,若水,你去请大夫过来。”再回首,那两人却是脚步不顿地往前走去。心里暗暗叹息,齐红鸾纵然有千般手段,人家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又徒唤奈何?目光下垂,落到腕上的那条用红线串出来的红珊瑚珠子上,却是迷茫了起来。都说小别胜新婚,孟子惆根本没有在所谓的“接风宴”上耽误太久的时间,挽着严真真去了听风轩。齐红鸾待得醒来后,还矜持地等了一会儿,却连孟子惆的一句问候也没有等到,急急赶往偏殿时,却得知去了听风轩,不由得再度急怒太妃听闻,默然良久,叹息一声:“罢了,红鸾算是彻底失了王爷的欢心。让她消停着些罢,有些手段做了几回,早被人得腻味。如今就是真的病了,那位恐怕还当她又是邀宠的手段呢!”灯影婆娑,却透出一股子如水般的清凉来。陈太妃转首东侧,那里是扬州城。可是对于陈大公子最终是否能如愿上位,她却没有丝毫把握。也许明哲保身,才是最明智的选择。然而,多年的经营,她又如何甘心?眼里目光闪烁,始终拿不定主意。听风轩,却是另一番旖旎景象。碧柳和一众丫头,早早地被打发了下去。红烛摇曳,脸如春花,目似新桃,泛着水意。水绿色的上襦早被褪下,只留下黑牡丹的肚兜,衬出如雪般的肌肤。一头漆黑的头发,如同黑色的绸缎…在半空划出一段影子,落在背后胸前。这……分明是一段无言的邀请……孟子惆的心顿时火热了起来,放下钩帘,满帐的热忱…便被重重掩住……衣服,一件件地被扔了帐幔,有两件甚至破了边缘,那是没来得及解开的纽扣。(看来,孟子惆同学替人宽衣解带的技术,还有待提高啊!)只是这会儿,严真真也顾不上抗议…被他灼热的掌心微微一抚,那火便燃到了心底的深处。热流涌得突如其来,她觉得每一寸肌-肤,似乎都不再是自己的。合着他的节奏,在他的掌心翩然起舞。还需要故作矜持么?顺应最原始的感觉,一动不想动,任由着孟子惆施为罢……太阳终于完全落到了地平线以下,月亮渐渐地升起…在窗边露出笑脸。此时,最后一声喘-息,和最后一声娇吟…才在空气里缓缓流淌而过,最终湮没。像猫一样蜷在孟子惆的身侧,严真真只觉得眼皮沉重,很快便陷入了昏睡。与某人大战三个回合的结果,便是体力终告不支,睡得不省人事。至于还没有来得及掩盖的身子,这时候也顾不得在空气里暴露。反正……某人如今也看过不止一次,再看两眼又如何?孟子惆看着她唇角的那一抹笑意,虽然也已经疲累到了极点,却舍不得移开眼睛。她的笑…真美。也正是因为这抹满足的笑,终于填补了他内心的那一丝空缺。何必再去猜忌那个在严真真心里深埋着的人呢?她的表现,已经证明了她对自己的热情。真好。搂着她入睡的时候,孟子惆的心里,只是浮出了这样两个字。即使是站在城头,看着朝廷的军队如潮般败退…也没有这一刻,让他觉得心满意足。两人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严真真睁开眼睛的时候,孟子惆已经醒了很久。可是他却没有拿起文件或资料,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的脸。迎接到严真真的目光,他才觉得热意上脸。转脸看向窗格子里透进来的灿烂阳光,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个时辰!严真真因是初醒,还不能适应陡然而来的光亮,忙又阖上了眼睛。辗转反侧,在孟子惆的肩窝处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想要再度沉睡。“这会儿再不起来,恐怕要被上下人等给笑话了。”孟子惆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唔,人家很累嘛!”严真真含糊地撒娇。“怎么会累?”孟子惆用手指描摹着她的侧脸轮廓。“赶了一天的路,又被你……”严真真终于觉得不好意思了,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惜,这一眼,怎么看都觉得妩媚多姿,让孟子惆终于再度猱身而上,让严真真再度沉沦地睡了过去。“啊………………让人笑话了!”再度醒来的时候,严真真才觉得无比懊恼。怎么会日上三竿,还会允许某人白日**呢“笑话看得多了,便不成其为笑话了。”孟子惆却神情自若。“你!”严真真气鼓鼓地看向他。这人太可恶了,吃干抹净,简直是不带走一点云彩啊!明明是罪魁祸首,偏还能摆出一副无辜嘴脸。“证明你的宠爱,是王府里头一份儿的。”孟子惆看她气得半死,这才放弃了逗弄她的心思,“别人羡慕还来不及,谁敢笑话?”严真真支起半个身子,却只“啊”了一声,重又倒头跌下。浑身的骨头,似乎没有一块是属于自己的了。又酸又痛,连动一下都觉得是种考验。天哪,这便是纵-欲的下场!难怪老人们总说,年轻人要懂得节制。看,后果很快便来了罢?看着皱成一团的小脸,孟子惆又笑了起来:“昨儿个可是生龙活虎得很……”“你还说!”严真真幽怨无比。瞧瞧,风凉话谁都会说啊,根本就是典型的幸灾乐祸嘛!“不如别起来了,回头让碧柳把饭菜端进来伺候着。”孟子惆总算还有点良心,没有把她丢下一走了之。这个办法当然是很妥当的,可严真真面皮子薄,哪里丢得起这个人?恨恨地再度剜了他一眼,结结巴巴地谈条件:“往后………………可不能这样……”孟子惆看着她笑,那神态,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千年的狐狸嘛!严真真正觉得头皮发麻,果然听到某人说道:“昨儿个是你缠着我的……”不带这样揭人的短罢?严真真气不过,拿起身畔的枕头朝他扔去。这时候,才觉得古人的玉枕也有点好处,至少像这种场合,便是一件趁手的“武器”。可惜自己为了贪图舒服,让碧柳做了一对儿棉花枕,因此可以把杀伤力降至零。看,孟子惆不是差点把这种行为当成打情骂俏?差一点儿,又蔓延成一场熊熊的战火。若不是看到严真真因为这个动作而半裸的身子上,露出的青紫之色,也许再大战三个回合,也没有什么问题。“赶紧起来,我饿得快要昏了。”严真真哀吟,连头带脚都躲进丝孟子惆叹息一声,似乎若有憾意:“好罢,这会儿放过你,晚上咱们再……”“还要再………………”严真真哀哀呻-吟,“王爷,你饶了我罢。”事实证明,严真真的担心是多余的。孟子惆初回临川,事情多得可以从城头排到城尾,陪她用完餐后便不见了人影,到得月上柳梢,还在那里奋笔疾书。严真真的目光幽幽地落在主院的方向,不知怎么的,竟觉得有些幽怨。他若是来了,自己还真受不住。可不来罢………………又觉得心底里空出了一大块儿。春风轻轻拂过,门上悬着的五色珠帘,叮当叮当地作响。一声声敲在心上,不知怎么的,竟是慌慌得落不着地儿。在空间里呆了一会儿,浑身上下的酸痛,早就已经被梳理得一干二净,再度神清气爽。就是再大战三百回合,又如何?“啐!”严真真脸红耳赤地把自己狠狠地鄙视了一把,“我被带坏了……”“被谁带坏了?”孟子惆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把严真真吓了一跳,当然有一大半是因为心虚。谁让她刚才还在说孟子惆的坏话呢?她往门外瞄了瞄,原本尽忠职守的碧柳,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唉,人家也是新婚燕尔,跟小潘运动运动,也无可厚非。严真真以手捂脸:“王爷来了,怎么这些小丫头竟没有一个通报进来的?碧柳不在,果然尽知道偷懒。”孟子惆笑着走进来:“碧柳即使在,也不会通报的。严真真恼怒,怔怔地看着他如春风般的脸,很是迷惑。明明他的付出不比自己少,而且某人也没有空间宝贝可以疗“伤”,怎么看起来劲头十足得像是吃了三百六十颗人参果?“看什么?活像多久没见着我似的。”孟子惆虽然嗔怪,可是眼底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的心情。他当然不怕被人看,尤其不怕被严真真看。“唔,只是觉得你精气神儿很好。”严真真红着脸嚅嚅。“今儿怎么不到主院来陪我?该罚!”“怎么罚?”孟子惆露出了一个足以炫惑世人的笑容:“你说呢?”芙蓉帐暖,某人已经食髓知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