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讯上只平静的躺着几个字,老爷要见你,速回。∥.@顾怀北看到之后,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向走廊旁的步行梯,全然不顾身后凌峰的询问。顾怀北推开铁门进到楼梯间里,身体无力地靠在墙上,然后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清楚零乱的响起。握着手机的右手还在剧烈的颤抖着,嘴巴里不停地发出牙齿碰撞的声音,任手机铃声一遍一遍的响起,始终不肯接起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有个很奇怪的名字,无言。“喂,怎么了?”担心追来的凌峰,推门走进楼梯间时,看到了满头大汗,神色不安的顾怀北靠在墙壁上想着什么事情的样子,对于自己的问话,顾怀北看上去完全没有想要回话的意思,只是无力的伸出右手拍拍他的肩膀,同时无奈地摇了摇头。“喂,你不是说过我们彼此之间不要再有隐瞒吗?说好一起担当的?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瞒我,好吗?”凌峰的话似乎起了一点作用,尤其是顾怀北在听到说好一起担当的时候,身体微微抖了一下,轻咬了一下嘴唇,左手扶着墙壁,站直了身体,咳嗽了几声,终于开口对凌峰解释道。“兄弟,我不想瞒你,但这件事我确实不能对你说,希望你能体谅。”“好的,我不问,既然你不想说,我绝不会逼你,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都在。”“我懂。不过,有事求你帮忙,可以吗?”“你说吧。”无人的楼梯间里,顾怀北趴在凌峰耳边小声的诉说着什么,凌峰偶尔会紧皱眉头,但还是频频点头,表示认同,秦雨检查完走到走廊上的时候,一脸疑惑,本来等在门外的凌峰,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正当她正在四下张望寻找凌峰时,终于看到了凌峰从楼梯间的铁门里走出来,表情有些严肃的与身旁一同走出来的一个高大冷峻的年轻男子在小声交谈着的时候,脸上露出放心的笑容。当那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看到自己正盯着他看时,很有礼貌的冲自己点头微笑。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秦雨还是礼貌的笑着点头回应。“喂,没想到这世上还真的会有失忆这回事儿啊,以前总觉得是那些白痴导演编出来的,现在看到了,相信了,不过如果有天她想起了过去,会不会就忘了现在发生的事?”顾怀北贴近凌峰耳边小声问道。凌身只是无奈的摇头,然后拉着顾怀北朝秦雨的方向走了过来。“喂,干嘛,干嘛叫我过去啊?”“介绍你们认识吗?”“喂,我们认识了,好不好?”“可是她不是不记得了嘛,来嘛,再认识一次嘛。”“喂,我说,你这个家伙。”当顾怀北被凌峰不情愿的拉到秦雨面前的时候,秦雨也有点吓到,尴尬地打量起站着面前这个身高最少有187公分,轮廓分明,样貌英俊的年轻男子,四目相对时,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心里暗暗的惊叹着,虽然自己也见过不少帅哥,不过像他这般气质出众的就不多了。柠檬*的v领衬衫,胸前的扣子只扣了两颗,皮肤偏黑一点,看上去却是很健康的肤色,尤其是胸膛露出的肌肉块,真的很有型。眉宇间的冷峻,也有着说不出的味道,白色加咖色条纹的裤子,搭配了一双款式很特别的皮鞋,活脱脱就是刚刚走下t台的知名男模儿嘛。凌峰推了一下顾怀北,悄悄地在他耳边调侃起什么,只见顾怀北嘴角浮现的笑容里,有些得意,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脸上洋溢起的灿烂的笑容,突然让秦雨觉得心头一震,随后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笼罩着迷雾的相似笑脸,只是脑海里那个男子,看不清样貌。此时转头看向秦雨的凌峰,发现了她的异常,几步跑到她身前,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担忧的问道。“小雨,怎么了?不舒服吗?”“峰,他,我以前见过吗?他的笑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小雨,你对他有印象吗?”“说不上来,所以,我们见过吗?”秦雨的双眉紧皱,伸手去抓自己的头,身体微靠在凌峰怀里,表情迷茫中带着一丝痛苦,一只手紧抓着凌峰的衣服,眼睛还不时的盯着顾怀北的脸,最后突然抓狂的大叫着。“峰,我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头好痛啊。”“嗯,别怕,别怕,不要想了,乖,不要想了。”“峰,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啊……”“他只是金霓妮的朋友,你以前见过的,可是后来……”凌峰怀里的秦雨在听到金霓妮的名字时,情绪好像稍稍的平复了下来,又看了顾怀北一眼,顿了一会儿之后,将靠着凌峰的身体微微站直,然后试探着伸出右手向顾怀北,小声的问了一句。“你好,我叫秦雨,请问你叫什么?”“顾怀北。”顾怀北笑着回答她,一边伸出手握住秦雨递过来的手,看着她满是疑惑的目光直直盯着自己,转过头对着凌峰,耸了耸肩。“顾怀北?顾,怀,北?”“名字的正确写法呢?”就在秦雨问到这里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伴随着脑海里传来一个男声温柔的声音充满磁性,同样是一句名字的正确写法呢?然后是耀眼的白光,秦雨终于完全没有了意识,瘫倒在了地上。“喂,快叫医生,快叫医生啊!”“我知道了,快抱她上楼。”顾怀北边推开一楼大厅的步行梯的铁门,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金霓妮让她快点叫医生。三楼3011号病房里的金霓妮,挂断电话冲到了走廊上,焦急地跑进了秦雨的主治医生办公室,当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才看到凌峰抱着秦雨从步行梯的铁门跑出来,身后跟着满头大汗的顾怀北。秦雨又一次陷入了昏迷,而且似乎情况要比之前来得更糟糕。但当凌峰和顾怀北抱着秦雨冲上楼的时候,站在人群里,眼神忧伤的英俊男子,他在听完了秦雨那句口气好像自己的问话之后,身体怔在原地好久,嘴里伤感的念着这句话。“即便你失去了记忆,还是记得我说的话,对吗?所以,你还是在想我的,对吗?”“辉,既然在意,当时为什么还要放手?”“这个问题,我不想再重复了,烈,你明知道的。”“可是,如果这么痛苦,倒不如,你现在放手回到过去,我一个人也可以。”“烈,别说傻话了,你也说那是过去了,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又如何能回得去呢?”拥挤的医院大厅里,不时传来广播的声音,病人、护士或者家属,来来往往的经过两个人的身旁,坐在轮椅上的高大男子,又下意识的拿掉右手无名指的戒指,盯着无名指末端的三个字母发呆,英俊男子看到他这样,也苦笑起来,伸手摸向胸前,才想起自己早己拿掉的项链,嘴角两边深陷下去的梨涡,满是悲伤,让人不忍再看下去了。*情,真的是这个世界最残酷的游戏,因为身陷其中的人们都没有办法拥有一套完整的攻略,可以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人很辛苦,付出很多,如同游戏里艰难的进阶升级,可是就算最后升级成为战士,还是无奈的发现自己依然不能无坚不摧,依然无法被不受伤害,但被*同样悲哀,因为你就算轻松的化身为战士,仍然逃不开伤痕累累。*让你升级,同时也拖住你挥刀迎战的精力,让你在*里深深沉沦,再慢慢夺去你的性命。*情游戏的魅力,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到,所以,永远是玩家不断,只不过一轮一轮地游戏过后,阵亡名单也是人员频涨。秦雨、林辉、金霓妮、林雨沫、顾怀北、凌峰等人统统榜上有名,如果你知道是这样,还会愿意去*吗?顾怀北悄悄离开宝安医院的那天,是在秦雨昏迷的第三天,那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金霓妮安静地睡在林雨沫病房的沙发上,一脸疲惫不堪的模样,顾怀北蹲在沙发边,轻抚着她有些憔悴的脸庞,心里疼得发紧,当他的吻轻落在她额头上的时候,身体靠在病房门外的的英俊男子脸上却浮现了难以理解的诡笑。“顾怀北,看来,我们没有机会正面交手了,所以你输了。”英俊男子嘴里喃喃的重复着,然后在顾怀北准备出病房的时候,笑着快步走进走廊尽头的紧急出口。当顾怀北推开病房门来到走廊上的时候,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屏幕显示仍是那个叫无言的怪名字,他深吸了一口气,接起了电话。“喂,明叔,您找我?”“是的,老爷请您回来一趟。”“知道了,我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大小姐的事,老爷自然会派人处理,北少爷,请您立刻回来。”“我,好,我知道了。”顾怀北听到对方命令的口吻后,有些无奈的放弃了争辩,当他准备挂上电话的时候,听筒里又传来了男人补充性的叮咛。“北少爷,老刘已经到了宝安医院,正在楼下等您,请您下楼,还有,大小姐方面,老爷希望您不要让她知道你的去向,您了解了吗?”“我知道了,放心,我不会让她知道的。”“好的,北少爷,期待您返家。”“嗯。”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有些苍老,听上去应该是有一定年纪的,但严厉的命令言语里还是隐隐听得出对顾怀北的*护之意的。顾怀北眼神里的冷峻,在挂断电话的瞬间化成了离别的感伤,他不舍的回头望着病房里,睡得安稳的金霓妮,咬了咬牙,关上了门,快步走向电梯的方向。宝安医院门口,在淅沥的小雨中,停在一台气派非凡的加长轿车,顾怀北出现在医院门口时,早在等在那里的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同时撑开雨伞,示意顾怀北上车,顾怀北走了几步后顿了顿,抬起头望向三楼林雨沫病房的窗口位置,看到了凌峰,正在缓缓的向他挥着手,顾怀北看不清凌峰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帮他打开了后车门,他钻进了车座,车门关上之后,两个黑衣男子一个坐进了副驾驶,一个钻进顾怀北左侧的后车座里,车子在雨里发动,快速的驶离宝安医院的范围。站在三楼窗边的凌峰,握紧了顾怀北塞给自己的一封信,脸上的表情复杂得无法形容。信纸上顾怀北苍劲有力的字迹,语气悲伤地对凌峰拜托了一些事情。看得出,这封信,是顾怀北是来到医院之后就写好的,似乎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峰子: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是我必须离开的时候了,其实这段时间发生的好多的事,都让我觉得措手不及,像穆秦风的身亡,像秦雨的无端失忆,像林雨沫的情绪失控,还有你心里的愧疚和自责,小妮子的心事重重,我都看在眼里了,可惜,我却无法为你们做什么了,因为当这一切发生之后,我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我要离开你们的时间也到了。记得我对你说过吗?有些事我不想瞒你,却也无法全部告诉你,因为如果你知道了,也会被卷进来,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我视你为兄弟,视你为知己,我想你应该知道,所以请你相信我可以处理,不要插手。当然我走后,那三个女孩也要摆脱你来好好照顾了,尤其是小妮子,我离开的事,请你不要对她提起,一个字都不要提起,就请你假装不知道,信封里还有我手里掌握的所有线索,请你帮我转交给雷清文,我想那个热血的警官先生,一定可以比我做得更好,还有,我的手机肯定不能再用了,如果你要找我,请写mail给我吧,这是我的邮箱地址,兄弟,一切拜托了,也请你好好保重,等待我们重逢的日子。凌峰合上信纸的时候,一滴泪毫无预兆的掉下来,他拼命的抬起头,心里嘲笑着自己不知何时居然也变得这样感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