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叶之然也会感觉到他和苦得和尚之间确实存在着某些关联,譬如遭遇“两李”之前苦得和尚神神叨叨地说他有血光之灾,并将那块家传的玉佩送给他;譬如和枫寒轩两次游西山,苦得和尚说他们有一段很长的机缘;然后,自己身边出现的重要人物,苦得和尚都会认识……不过,他终究是个无神论者,按照唯物主义的观点,苦得和尚一套东西都可以用科学的方法进行解释,而和尚道士的所谓畿语,其实大多可以翻来覆去进行不同的解释。当然,相对于苦心方丈,苦得和尚似乎更有“原则”,会坚持自己的判断;而苦心方丈则比较世俗,说得好听一些,懂得变通,比较圆滑。四个人从禅房告辞而出的时候,苦得和尚数次欲言又止,似乎仍在担心叶之然漂浮不定的气运,但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和尚虽说善观他人的气运,但世间的事情变化繁复,特别是官场中人,气运和官运时而合二为一,时而相互冲突,变化莫测。叶施主能胸怀天下,关心黎民疾苦,我佛应该能庇佑叶施主逢凶化吉,看你面相亦是多子之人,当不至有什么绕不过的坎,只盼有空的时候能到东林寺小叙,以解和尚的困惑。”苦得和尚说到叶之然面相是多子之人时,赵捷脚步就是一凝,好在其余人都在想自己的心事,看不出什么异常。裴菲菲心里其实对苦得和尚是有些不满意的,出山门时忍不住说道:“叶市长,这个苦得和尚是什么路数,看方丈大师对他很推崇的样子,多半是故弄玄虚吧?”叶之然笑道:“裴总这话说得非常正确,我从不信这种玄玄幻幻的东西,人的命运其实都是自己掌握的,要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我们还有必要奋斗吗?”裴菲菲一愣,说道:“倒不是这个意思,有些东西还是不能用常理说清楚的,佛教传承了数千年,多少还是有些道理的。赵捷姐,你说呢?”她此行的目的就是拉近和赵捷的关系,若是能和赵捷合作开个房地产公司,即使自己只占少部分股权,也是一本万利的事情。所以,说话做事都以赵捷马首是瞻。“唔,宗教归根结底都是一样的,劝人于善,然后制造一个神明,让人心灵有所依托……人总有心理特别脆弱的时刻,如果心灵有一个寄托的话,会更容易把自己解脱出来。”“赵捷姐说得对!人有时候需要心灵寄托,不过这和我们做事业不冲突。”她亲亲热热地去挽赵捷的手,问:“我们去吃饭吧?一大早出来到现在,只在阿育王寺喝了两杯茶。”“也好,你一说起吃饭,肚子倒是有些饿了。”裴菲菲转过头娇笑:“老板,我们去哪里吃饭?”阳光照射在她光洁白嫩的脸上,更显得娇嫩无比。她这样微笑着看着仇时政,别有一种风情,仇时政竟有一种把她搂进怀里爱怜一番的冲动,这既让他有些不放心,又让他感觉得意。对男人来说,权力和美女就像左手和右手,缺一不可。“唔,时间还充裕,我们不妨到‘迎风楼海鲜馆’,那里的鱼翅做得不错。”裴菲菲又回过头征询赵捷的意见:“赵捷姐,去海鲜馆怎么样?”“悉听尊便。”裴菲菲礼数周到,又问叶之然:“叶市长,那家海鲜馆很有特色的,到了静波不吃海鲜可说不过去。”叶之然笑道:“我没意见的,只要你们意见统一了即可。”到了迎风楼海鲜馆,叶之然一看,这家海鲜馆规模空前。光饭店前大广场停的汽车就有几十辆。他们这一行人,除了赵氏集团的那辆小车,还有仇时政的座车。为了不引人注目,一号车开出市委大院时已经换了车牌。随行的,还有两辆中巴。进酒楼后,负责保卫的随行人员留下一大半在二楼用餐,然后,仇时政他们四人上三楼包间,身边就只留三个保卫人员了。三楼的结构有些特别,包间是开放式的,然后中间有个小厅,可以放五六张桌子,这时候中间有两桌年轻人正在拼酒,喝五吆六的,肆无忌惮。裴菲菲挽着赵捷的手,去南边靠窗的那个开放式包间,她们两个带着墨镜,但遮不住美丽容颜。就有一个声音怪叫着:“啊哈,来了两个大美女。美女,把墨镜摘下来给哥瞧瞧长得漂不漂亮。”叶之然暗暗皱眉,看了眼发出怪叫的小青年,见他至少七八分酒意,长得细皮白肉的,头发理得很夸张,只剩下中间一簇,其余剃得雪白光亮,再看看他身边那几个人,估计是几个小纨绔。三个保卫停下脚步,看了看仇时政,等他指令。市委书~记带着女子到外面吃饭,身边又有高贵的客人,仇时政虽然心中窝火,但不想将事情闹大。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偏偏那个惹了祸的纨绔不识相,见裴菲菲她们脚步不停,似乎没听到他的叫声,小纨绔有些不乐意了,拍了拍桌子,叫道:“喂,美女,叫你摘下墨镜没听到吗?摆什么酷啊?小心踢到地板摔一跤啊。”裴菲菲心头恼怒,在静波的一亩三分地上居然还有这种不开眼的混混?让赵捷心里怎么想?她有心将事情搞大,摘下墨镜,回过头对着纨绔一笑。回眸一笑百媚生。她那张脸本就宜嗔宜喜,白里透红,加上是混血儿,美艳地出奇。这样子回眸一笑,唇红齿白,亮瞎了这两桌混混。先前叫嚷着要裴菲菲摘下墨镜的纨绔大约是这伙人的头,见到裴菲菲的真容,顿时像被点中了穴道,手一颤,“哐当”一声摔破了酒杯,却浑然不觉,嘴里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喃喃自语道:“啊哈,哥今天运气怎么这么好?这样标致的娘们要是放上一炮,死了都乐意啊!”旁边就有人叫:“三哥,你有种就上了这娘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