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十二点半请刷新...咳咳,十二点半请刷新...大夏朝临安县外,野轱辘山上还有一座破败的道观,不过也是残砖败瓦,勉强遮挡小风小雨的小观罢了,若是遇到大点的风雨,恐怕都会直接轰然倒塌。但这可不是什么没人住的残观,曾经这里也是临安县数一数二的道观,七进六出的房舍庙观,供奉的神像都是贴金穿戴绸缎,南北果子珍品都是只要新鲜的,香火旺得很。不过据说四十年前地底大妖作乱,掀翻了整个山头,当时整个观内三十多号道士,直接就埋进了地底,官府来人收尸后也没有道士前来接管,因长时无人打理也就破败了下来。其实说是没人住的残观也是合适,倒是自从十三年前一个须发灰白的老道士,抱着一个尚处于襁褓小儿来到这,简单的休整了两下废墟,反正也是无主,便就住下了。春去秋来,原本一片废墟的山头到也被重新歪歪曲曲盖了起来,残砖败瓦外加些枯草树枝,随便用泥巴堆了个看不出什么的神像,一个名为罗浮的道观,就出现在这野轱辘山上。除却有上山打猎的猎户和砍柴的农户偶尔来歇歇脚,整个道观基本上就是没什么来客,更别提什么前来拜祭供奉的凡夫俗子了。上山来的小路,一个也就车轮高矮的小孩快步的跑着,双手抓着不大的油纸包,脸上带着遮不住的甜甜笑意,虽然穿着粗糙简陋,但却洗得干干净净,显得整个小脸精神极了。尤其是虽然还幼小,但却已经显露出星目剑眉的英俊面貌,恐怕若是再大些,那真的是帅气的一个人儿,不知道要迷的多少大姑娘小媳妇为之神魂颠倒。“好累,好累,终于快要到了!”看着道观的轮廓,这个小孩跑的不由得更快了几分,使劲将怀里的东西抱得紧紧的,淡淡的香味在那缝隙中传出来,诱的年纪不大的他更是使劲吞咽了几口吐沫。快步两步跑向前方,小孩看着道观前的土台上,一个人影正翘着二郎腿舒服的迎着太阳半躺在那,眯着眼伸着手挠着干瘦的胸膛,哼哼唧唧的很是享受。“老牛鼻子,今天吃肥鸡腿!”气不打一处来,那小孩白白净净的小脸顿时耷拉下来,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冲着那斜歪着的人影不由得大喊一声:“你再不起来我自己可就全吃了啊!”“你这臭小子舍得让道爷我吃残汤剩饭么!”鼻翼微动,那个人影使劲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猛的睁开眼看着走过来的小孩,一张皱巴巴的老脸顿时像**那样舒展开来,嘿嘿笑着将道袍重新穿好,原来是个邋遢道士。“知道你这样我还不如自己吃了呢!”那小孩瘪了瘪嘴,小大人似地白了那道士一眼,将那油纸包放在道士身下的土台上:“老刘家的酱货,知道你就爱吃这口。”“香!真香死个道爷我喽!”脏兮兮的道袍袖子被挽起来,满是油污的大手直接朝着前面抓去,这个须发灰白的老道士冲着一个小孩挤眉弄眼:“哎呦喂,我的小祖宗那哎,道爷我可没算白疼你!”老道士直接打开那油纸包,一个金黄色的肥大鸡腿顿时显露出来,旁边放着不少切好的酱猪耳朵、酱牛肉,还热腾腾的冒着热乎气,使劲闻一下,怎一个香字了得!“可别,你疼我啥来着?!”这小孩顿时又是翻了个白眼,看着邋遢的老道士,眼中却流露出一股欢喜,不过看着邋遢道士的动作,又是一阵心头怒火直冲胸口:“你哪来的酒?!”“嘿,地瓜干烧刀子就老刘家酱货,给个地仙也不换!你小孩子懂个蛋蛋!”那邋遢的老道士翻身在身后的下面找出一个陶坛子,撕开那上面的亚麻布,掀开陶盖狠狠地吸了口气,陶醉的闻着那辛辣的酒香,对着那小孩翻了个白眼:“喝个酒都不让啦?”“你这么大岁数了少喝点酒,对身体哪能好得了?”不满的看着老道士美美地抿了一口,小孩犹豫了两下还是看着那坛子道:“最多就能喝两成,要不下次不给你带鸡腿了!”“看看你这孩子,道爷我白疼你了!”邋遢道士顿时呲着牙口不满的看向小孩,和他一样翻了个白眼,使劲捻起一块酱猪耳朵放在嘴里大口的咀嚼了两下咽下:“看看,在县里学的,都不给师叔买肉了!”“我要不在县里当工,哪有钱给你吃这个?!”小孩的白眼很是翻了几下,看着邋遢道士,不由得撅起嘴不满道:“谁我师叔啊,我连个师傅都没有,话说我可不当道士!”“我又不抢你的,吃这么快别噎着。”看着邋遢道士又加紧吃了几口酱牛肉,仿佛是害怕什么人来抢他似地,小孩更是无奈得道:“道士不是不能喝酒吃肉么?!”邋遢道士很是自豪的哈哈大笑,拍了拍干瘦的胸部,伸出大拇指自夸自卖的说道:“道爷我修行数百年,再进一步那便是逍遥世间的地仙咯,还讲清规戒律那么多干吗?!”“我也看你不像神仙啊…”小孩斜眼看着邋遢道士那身装备,别说是身上脏兮兮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过的道袍,就算是用来固定头发的发簪,也不过是寻了个木棍,随便插在头发上罢了。轻轻摇了摇头,小孩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虽然对于这个不着调的道士没什么办法,但也是从小将自己抚养长大的人,虽然不让自己叫他爹,其实其中的意思也差不多了。“最多两成,多了不行!”很是坚定地看着老道士,小孩没有丝毫留情的指着那装酒的坛子:“要不下次就算是你再怎么说,我也不给你带任何东西上来!”“两成可不行!我的神虚酒那可是大补,多少人想喝还不给呢!”忽然一声豪爽的大笑在不远处传来,那小孩扭头看去,一个樵夫打扮的魁梧汉子走过来,担着两捆砍好的木柴,看着邋遢老道士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肉和酒算我一份!”“原来是大王叔。”小孩看着那魁梧的樵夫,不由得微微一笑,这是山下的一名王姓樵夫,平日时不时都好走这条路上下山,也好时不时带些自酿的酒水,找道士喝上几盅,倒也不嫌道士邋遢模样。“去去去,要酒可以,要肉不行!这是我家小子给我买的!”邋遢道士斜眼看着那大王叔,很是诧异的看了眼他那肩头的柴担一眼:“呦,还藏着啥好东西啊!”“上山走着看见一条大蛇,随便就拿来当下酒菜了!”大王叔呵呵笑着,顺手伸进柴担之中摸索了两下,然后就使劲拽出一条近米多长的蛇,头颅上面还有显而易见的刀伤,显然是被柴刀劈砍的结果。“有口福!有口福!”邋遢道士哈哈大笑起来,将那坛子酒放在土台中央,顺手将那油纸包内的肥鸡腿递给小孩,笑着道:“道爷我吃烤全蛇,肥鸡腿就送你咯!”“我去自己玩了,你和大王叔少喝点。”看着那两人准备立马动手烤蛇的样子,小孩不由得又翻了个白眼,单手抓住那只金黄诱人的肥鸡腿,一边吃着一边就往山后走去,顺便扭头提醒道:“少喝点!”正在找着火石的邋遢老道士笑嘻嘻的挥挥手,挺着干瘦的胸膛很是大度的说道:“道爷我心中自有乾坤无极,修为多年寿元几何岂能不知?大人的事,你个小毛孩子少管!”“你个老牛鼻子!”狠狠白了他一眼,小孩便快步走向了不远处的后山那,野轱辘山后山有一座悬崖,而悬崖对面几十米处则是一座常年不衰的瀑布,坐在这边看着那瀑布,倒也蛮有几分雅气。“嘿,这小子,越大越不将道爷我放在眼里!”邋遢道士恨恨的拍了拍大腿,仿佛很是气愤的说着,不过眼里却带着丝丝笑意,顺手捏了一块酱猪耳朵:“这孩子…”“我说道长,孩子都十三了,一点道法没教?”等那小孩走远了,樵夫打扮的大王叔随手拎起几根柴火,拿起柴刀“刷刷刷”几下,不见刀光乍现,便看到那大蛇已经被完好的剔骨剥皮,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片草席上。“先天道胎,身与道合岂用我教?”手指轻轻点了那堆柴火,一点火苗便燃烧的越来越旺,邋遢道士朝着小孩走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带着止不住的关怀爱意:“道爷我也就只能给他筑筑基咯。”“不过罗浮天宫又要收人了,不让他去试试?”不知在哪翻出两个古朴的酒杯,大王叔拿起酒坛给邋遢道士和自己满上,随着碧绿色的酒液出现,一股诱人的酒香便传遍了四周。“去,怎么不去?天道让我偶遇到了他,定是让他踏入修真之道。”嘿嘿笑着,邋遢道士脸上也收起了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容,带了几分凝重,伸手虚握那切好的蛇肉,不见有何触碰便自己漂浮起来,在火堆上缓缓翻滚着烤着,滋滋的冒着油花。“况且先天道胎,千百年又岂能见到一个?”邋遢道士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着那蛇肉被烤的逐渐金黄,诱人的香气慢慢散发出来,便扭头看着远方的天际,轻声道:“我罗浮天宫乃是正道第一大派,夏青御这小子入我掌教师兄门下,也不算辱没了先天道胎这万中无一的体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