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可忍着内心的失落和不满,指使丫头们给沉睡的奉直拖了外衣,又擦洗了脸和脚,解了头发,安顿他睡好,令她们退下,自己一个人孤单地坐在床的另一头。红烛跳跃着,满室仍贴着大红的囍字,挂着大红的帐幔,鲜艳未褪半分,她却象个弃妇一般,仿佛已经被冷落好多年,新郎就在另一头沉睡着,她的心却仍是空寂寂的,无论多少富贵和荣耀,对一个女子来说,都抵不过夫君的点滴情意。他的冷落、他的心不在焉,他无半分惊喜和情意的眼神,一点一点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即使有一两个宠爱的通房和丫头,他也没有理由连连冷落她。她望着沉睡的奉直,容颜英俊而轮廓分明,身躯挺拔而结实,让人心生爱恋,昨夜还能当他是被灌醉了,可是今夜,明明就是他刻意为之,难道自己的美貌竟然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她不肯睡去,泪水慢慢地滑落,就这样kao着床头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慢慢地打起盹来。半夜时分,奉直被渴醒了,睁.开眼睛,正待喊人,却发现红烛依然毕毕剥剥地燃着,这才醒悟到他已娶妻。抬起头,长发披散的新娘子正kao在另一头睡着了,眼角有着泪痕。奉直低低地叹了一声,今夜他本.无意冷落她,准备接受她做自己的妻子,却真真正正地喝醉了,怎么睡着了自己都不知道。可他还是不愿面对她,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自己倒了几杯冷茶灌下去,这才不渴了,又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想照旧睡下,可是凌意可的泪水却刺激了他,怎么也睡不着了。自己就是那个最无奈、最失败的男人,一心爱着若.水,把她带了回来,却保护不了她,眼看着她一次一次地被伤害着,把眼前这个女人娶了回来,却不爱她,一夜一夜借故冷落她。自己是无奈的,若水是可怜的,而她也是无辜的,只.是不幸做了他的妻子。他又轻轻地坐起来,想给凌意可盖上被子,可是这一动,凌意可却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正看到奉直近在咫尺之间,正给她盖着被子,心里一下子暖透了,顿时忘了受到的冷落。奉直刚盖好被子,发觉到凌意可醒来,尴尬地一.笑,讪讪地收回手,逃开她惊喜而娇羞的目光,正待躺下,想想不妥,他已经打算接受她,这会自个睡去算什么?而且她已经醒了,正在另一头期待着他。他横下心下了.床,抱起枕头,来到另一边,背对着凌意可坐下。望着那宽阔的背,凌意可羞红了脸,暗想也许自己多心了,他确实是喝多了。奉直终于转过了身子,看着她美艳的容颜在烛光的照耀下,更加娇羞动人,心里一热,一把揽住,对着那红唇吻了下去,凌意可没想到他突然动情,嘤咛一声,红唇已被封住,顿时柔若无骨一般瘫软在他怀里。正情潮涌动之时,奉直忽然想到他曾经和若水也在这张**恩爱缠绵,顿时身子一滞,推开了凌意可。凌意可初尝男女欢情,春情渐萌,娇羞而渴望,却忽然被推开了,顿时失了颜色,失望而难堪地转过头去,奉直看她面色突变,知道自己鲁莽了,连忙解释:“我去吹了蜡烛!”凌意可啼笑皆非,她的夫君也太会捉弄了人些,正想着,蜡烛乎地灭了,黑暗中奉直走了过来,凌意可紧张而羞涩,刚才他吻她时那美妙的滋味让她意犹未尽。正期待着,却被他径直按倒了,一只手从衣领里伸了进去,肆意的揉捏着她的胸脯,衣衫很快被褪尽,一个重重的身躯压了下来。奉直筋疲力尽的转过身呼呼大睡,凌意可躺在他的身后,伸手摸过去,他**的背那么宽阔,他的胸膛一定更加温暖有力,她好想躺在他的怀里,却只对着冰冷的背。他们终于真正做了夫妻,她却没有半点欣喜,从他吹灭了蜡烛,就再无吻她时的半点柔情,只有生硬和粗鲁。粗鲁地按倒她,粗鲁地除尽她的衣衫,粗鲁地揉捏着她柔嫩的肌肤,粗鲁地压得她喘不过气,更是粗鲁地进入了她的身体。凌意可心里一片灰暗,他对她没有怜惜没有柔情,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全然不顾她初经人事的不适和疼痛。他已有两个通房,全然知晓男女情事,不是生涩的少年,绝不应该如此对她,先是冷落逃避,再是生硬粗鲁,仿佛她只是发泄的工具而已。没有丈夫的宠爱,即使贵为嫡妻又能怎样?就象她的嫡母,还是高贵的郡主,却被父亲冷落多年,若不是亲生女儿做了瑞王妃,府里谁还把她当回事,只不过空有嫡妻之名而已。自己的生母虽然是通房丫头出身,却生得美艳伶俐,深得父亲宠爱,连带对自己也爱如掌珠,任凭嫡母架子十足,自己母女两个依然无比风光荣耀。可谁知道,她刚刚新婚,就要承受丈夫的冷落和无情,刚才的**,哪有半分**?凌意可抱住裸lou的双肩,打个冷颤,仿佛看到自己和嫡母一样,在丈夫一日日一年年的冷落中,变得怨天尤人,枯黄衰老不成人样,再多的锦衣珠宝也增不了半分颜色。她才十七岁,青春而美艳,又自幼受母亲言传身教,深懂得妻妾争宠之道,又有身为权相的父亲撑腰,怎能任凭别人占了夫君的心,自己只有坐等红颜蹉跎的份儿?她拭去眼角的泪,伸手揽住她的夫君,kao着他的背睡去。奉直并未睡着,他只是怕面对这个女人而已,虽然刚刚和她有了夫妻之实,当她的手伸过来揽住他的腰时,他忍不住一激凌。又强忍着没有转过身去,凌意可已明白他并未睡着,只是为了逃避她而已,她的手讪讪地缩回,自怜地抱住自己光洁圆润的肩。奉直想转过去,又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该如何面对那种**相对的亲密,半晌闷声说:“夜深了,睡吧!”说完就再无响动,两人都沉默着。凌意可明白他并未睡着,如果她从新婚就失了丈夫的欢心,如果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却仍然形同陌路,也许一生就注定要做个失宠的妻子。即使有一两个宠婢,也不至于刚刚新婚就如此对待嫡妻,或许他并不喜欢自己这种类型的女人吧?母亲的话言犹在耳,想起她房里专门养的那些服侍爹爹的美貌婢女,把心一横,低低地说:“意可蠢笨,又未经人事,不懂为妻之道,若夫君不能尽兴,那四个丫头都是服侍你的,你若喜欢,可喊她们进来。不待奉直发话,喊了几声,过了一会门推开了,两个陪嫁丫头端着烛台和热水进来了,径直来到帐前,看到两人的样子羞红了脸。“快给公子擦洗身子吧!”凌意可发了话,两个丫头顾不得害羞,拧了热巾子,就要上前揭开被子。奉直吓得连忙缩进被子里,紧张地说:“别别别,千万别!这怎么行?她们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凌意可淡淡地一笑:“就让她们服侍吧,她们都是夫君的人,夫君若喜欢,可随时要了她们的身子,更别说服侍了!”两个丫头闻言上前,红着脸低下头:“请公子让奴婢服侍!”然后不由分说就xian开了被子,不顾奉直的窘迫,红着脸给他和凌意可拭净了身子,然后放下帐子退下,却并未出去,而是熄了灯各自进了两边的隔厢。难道她们晚上也要睡这里?奉直大窘,凌意可幽幽地说:“她们四个以后轮流值夜,公子若喜欢,可随时要了她们的身子!”奉直慌得连忙说:“我很累了,赶紧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说完裹紧身子沉沉睡去,因为醒着面对她实在太尴尬了。凌意可彻底无奈,也许他不喜欢自己,可对四个美貌各有千秋的陪嫁丫头也没兴趣,难道他是与自己的父兄不一样的人?世上果真有对女子专情的男子?可惜他心里的女人不是自己,嫁与这么一个夫君,真不知是自己的幸与不幸?如果他真是个专情的男人,那么他心里的女人一定要是她,无论他在她之前爱上谁,都要把那个女人从他的心底连根拔起,她要牢牢占据他的心,一点点生根、发芽,直至长在参天大树,谁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别的女人不过是装点她们夫妻情深的小花小草而已。第二天早上,奉直醒来,凌意可已经梳妆得整整齐齐坐在床前等他,对上他的目光,娇羞地垂下头,双颊飞上两片红云,显得更加美艳,一夜之间,竟有了妇人的妩媚与风情。“夫君醒了?”她没有喊丫头们服侍,而是亲自上前帮奉直披上衣服,看到那裸lou的肩膀和胸膛时,脸色更加绯红。想起昨夜没有柔情和爱意的圆房,奉直更不习惯她的殷勤和温柔,却又无法推拒,只得任由她亲手服侍着穿好衣服,梳洗干净,只是,让他怎么再面对若水?又怎能向她解释清楚他身边一个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