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了,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在县城的北关,有一座古塔,相传是唐朝所建,人称唐塔,其实也就是明朝建的。以前唐塔附近都是低短平房,所以唐塔无人问津,两年前,县政府拔款,以及一些社会人物捐款,重修了唐塔,把周围的平房扒了,建成了一个占地数十亩的公园,广场,假山,池塘,游乐场,健身器,成了全县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人们茶余饭后,总是来这里小坐一会,到了周日假期,更是热闹非凡。因为元宵节,所以一些商场促销活动,都在这里举行,成双成对的恋人,成群的朋友,合美的一家人,都在唐塔广场散步游玩。唐塔北面是一条步行街,路北各式各样的店铺,路南就是唐塔广场的游乐场,在一片光滑的空地上,是一个旱冰场。海浪正坐在旱冰场的旁边,微笑着望着场中的海南刘云飞樊五,三人正在滑旱冰,海浪怕摔跤,又撕裂伤口,所以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看着别人玩。海南和刘云飞,在场中自由滑翔,像鸟儿一样轻快,很是潇洒,只有樊五这个大胖子,一步三喘,总是靠边,技术不行,又怕摔跤,所以笨的像头熊,很是滑籍可笑,惹来海南和刘云飞的嘲笑。海南滑的累了,轻灵的一个转身,滑到了海浪的身边,一个潇洒的定位,稳稳的站了下来,随即一个转身,坐在海浪的身边,从衣服里掏出香烟,递给海浪一根,自己叨了一根,恭敬的为海浪点燃香烟。海浪指了指步行街对面的一家店铺,说:“那就是江姐的店铺?”海南美美的抽了一口香烟,悠闲的吐了出来,说:“那个服装店,就是江姐的。你今天非要来广场玩,是不是想找江姐?”海浪说:“要想对付青龙帮,咱们现在的势力还不够,只能和别人联合。南关的红船会和东关的冷血十三鹰,都不会和咱们联合,只有找江姐的飞凤帮,她们飞凤帮的势力是全县最差的,江姐也会担心被别人吞下,所以我找她联合,十有八九能成。”海南说:“江姐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别看她的手下少,心可傲着哪,你和她联手,谁当大哥?”海浪说:“这事可以慢慢谈,先谈合作,再谈吞并。对了,你给小青打手机没有,他怎么还不来?”小青就是初一那天帮着海南打架的那个飞凤帮的人,海浪要海南约来小青,给他当引见人,他要见见江姐。海南说:“这小子到他乡下姥姥家去了,接到我的电话,马上就赶回来,可能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海浪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是十一点钟,说:“小青来了,让小青帮咱们约江姐吃饭,就在那家餐馆吧……”用手一指,指着不远处一家饭馆。海南说:“要不要订位子?”海浪笑道:“今天是元宵节,在饭馆吃饭的不会场太多,不用订位子,到时侯过去就行。先让小青去问问江姐的意思,如果江姐愿意见面,咱们就先去餐馆,如果江姐不愿见面,咱们也不用破费了。”这时,樊五气喘如牛,困难的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海浪的另一边,海浪感到石板都是一震,吨位真不轻呀!樊五嘿嘿笑着,对海浪说:“那,看,谁来了……”海浪顺着樊五的手指一看,不由心头一跳。一个穿着黄色羽绒服,脖子围着白丝巾,下穿蓝白牛仔裤的女孩子,正在旱冰场中如穿花蝴蝶,轻盈,灵敏,左穿右插,像只精灵在翩翩起舞。薛婷!海浪不知薛婷是什么时侯来的,可能是在他和海南聊天的时侯来的,他痴痴的望着薛婷,不由看痴了。“靠,真靓!养眼!”海南赞一声,说:“这妞是我的啦,不要和我抢……”站起身来,一个漂亮潇洒的前移,冲向滑冰场中。海浪一把没拉住,不由苦笑一下,说:“惨了,小南又要惹事了。”樊五也说:“是呀,薛婷的男朋友可是公安局长的公子,得罪不起的,在北关人人都知道薛婷是朵花,就是因为有郑君,才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小南的麻烦大了。”海浪说:“小南不认识薛婷和郑君吗?”樊五说:“薛婷和郑君都很低调,小南可能真不认识,要不是我表哥介绍,我也不会认识。”这时,海南已经追赶上薛婷,正在对着薛婷吹口哨。薛婷理都不理,自己滑自己的。海南更加得意,和薛婷保持着很近的距离,卖弄着自己的滑冰本领,一边向薛婷吹口哨,一边向海浪和樊五大声说笑。薛婷虽然还是对海南理不理,却冷冷的望了一眼海浪,仿佛在骂海浪和海南就是一群人渣,那种鄙视的眼光,让海浪心中又酸又痛,一种自伤自怜,加杂着极度自卑和极度自尊,他索性双手抱膀,眯起眼睛,懒洋洋的望着海南调戏薛婷,一付事不关己的闲观之状,并不喝止海南停下。海浪本来是个头脑冷静之人,如果薛婷不鄙视他一眼,他也许会喝止海南,不要去惹薛婷,因为薛婷的男朋友郑君的爸爸是公安局长,这不是他们这样的混混惹的起的。但是薛婷那样的眼光看他,却刺伤了他的自尊心,让他变得失去了敏锐的判断,差点惹出大事。樊五低声说:“你快把小南叫回来,郑君也在。”海浪转眼一看,见到那个俊朗英挺的郑君,正在冷冷的望着场中,目光含威,显然有点生气了海南对薛婷的调戏。海浪这才心中是暗惊,郑君是公安局长的公子,得罪不起,可不能因为海南的胡闹,得罪了郑君。海浪扬起手来,正要把海南叫回来,这时,忽然起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