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西关郊区,有一位占地面积三十多亩的学校,这就是第十八中学。全县原来共有十八所高中,因为这几年并乡并镇,高中也经过了优胜劣汰,只有四所高中了,一所是南关的师范学校转成的高中,一所是私人办校的树人中学,还有两所国办高中,就是西关的十八中和一中。师范和树人,学校不大,教学质量也有问题,学生也不多,所以名气不怎么样,也就不用提了。一中是全县最好的学校,能考进一中,是每个初中生的梦想和荣耀,可以说都是尖子生,但是分数线之高,就让一般的差生望而却步。一中每年的升学率,是另外三所高校的总和还要番三倍,也就是说,如果全县有一百名高中生考上大学,至少有一中的七十到八十个学生。十八中,嘿嘿,说来复杂的很了,在这个县城有一句话,叫:黑,黑不过公安局,乱,乱不过十八中。可以想像十八中之乱!十八中不是没有好教师,也不是没有好学生,但是十八中的恶教师和坏学生,更是全县之冠,甚至可以说是另外三所高中的总和,还在番三倍。几年前闻名全国的教师体罚学生一案,就是发生在十八中的,那名教师虽然后来被学校开除,但十八中的坏名气,可以说也是全国闻名了。现在事过境迁,那件事当然也被人遗忘了,但是十八中的传奇还在继续,这个传奇,并不是升学率,而是几年后这里走出过一位闻名遐迩的传奇人物。海浪草草的吃过早餐,背起用旅游包装成的书包,向十八中走去。海浪的家在南关,距离西关的十八中,有三里的路程,他一般是用走的,他走的看似不紧不慢,却步伐坚定从容,三里的路程,一般来说,二十分钟就可以到了。离学校稍微远一点的学生,家境好的,会有父母用车接车送,最不济的,都是骑自行车,海浪却一直坚持用走的,从初一在二里外的初中学校上课,他就一直用走,上高中这半年,他也是坚持用走的,因为他相信,散步一样的走路,不但可以锻炼身体,调节机能和灵活性,更能让大脑保持在一个高度清晰的状态。微笑着和骑自行车从他身边过去的海南和刘云飞打过招呼,海浪摆了摆手,阻止了两人的邀请,坚持步行,在海南和刘云飞到校一分钟之后,海浪也走进了十八中。十八中共有四栋楼房,三栋是教学楼,呈品字型分布,还有一栋是教师楼,离开三栋教学楼的一段距离。每一栋教学楼,是一个年级,高一一栋楼,高二一栋楼,高三一栋楼。每栋楼高四层,每层六间教室,中间是楼道。一般来说,每个年级是二十到二十二个班级,正好够用,如果多出来空房,就堆放些杂物,如果学生太多,就硬挤下,反正一个班多几个学生无所谓。走进十八中,迎面是一个大花园,在三栋教学楼的中间,园中还有一个小园,是池塘和假山,假山前面是一棵高大的松柏,像征着教师的精神。海浪走进校园,远远就看到伦哥和四五个同学正坐在花园后围的石板上。伦哥看到海浪进来,低声说了一句话,那四五个同学连忙端正姿势,向海浪讨好的微笑着。伦哥走了过来,笑:“嗨,海浪。”海浪也笑容可掬:“嗨,伦哥。”两人在空中拍了拍手,以示友好。伦哥指了指后面的同学,说:“这是我的小弟,你都认识的,也是咱们高一的同学。以后,他们都是你的小弟了。”“浪哥!”几个同学一起恭敬的打招呼。海浪向几个同学笑笑,搂着伦哥的肩膀,走到一边说话。“伦哥,咱们高一,还是你带,我不想过于张扬,等到有事的时侯,我再出面请你帮忙,怎么样?”伦哥笑道:“上学期咱俩差点没打起来,说好了谁打胜就做高一的头,你胜了,当然有你来做。”海浪说:“只做高一的头,没劲,我的目标是全校,甚至校外,咱们机会多的是,慢慢谈,高一的兄弟,还是你先打理着。”伦哥点了点头,向海浪相互搂着肩膀,向教学楼走去。因为是第一天开学,上午没怎么上课,各班的班主任给学生开了开会,然后是自由活动,下午正式上课。海南和刘云飞和海浪不在一个班,海浪和樊五刘小慧三人一个班。自由活动,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各玩各的,闹成一团,教室里一片混乱。海浪走出教室,找到伦哥,和伦哥谈论一下扩大校园势力的事情。海浪和伦哥一边谈一边走。海浪分析的头头是道,而且见解独特精辟,听的伦哥连连点头,伦哥现在才知道,海浪的野心不是一般的大,不是只瞧上了高一的头这个位置,而且有吞并高二和高三的想法。因为高一高二高三,是分开楼房的,所以一般来说,高三的势力渗透不到高二,高二的势力也难以渗透到高一,这是指正常情况下,实际上在高三和高二的势力,在教学楼以外,已经向高一染指了,伦哥又是一个乡下学生,虽然打架勇猛,手下也有一群乡下来的同学,也对高二高三的势力感到了威胁,现在听到海浪想要反击高二高三,当然乐意。伦哥知道海浪是城里人,兄弟海南和刘云飞都不是好东西,有了海浪撑腰,就有海南和刘云飞帮忙,不用怕高二的霸王张昭阳和高三的霸王崔文才。海浪和伦哥说着笑着,渐渐来到了校园后面的操场上。操场并不大,学校里每天的早操,也就是跑跑步什么的,场地并不宽敞,蓝球场上的空地就是操场了,旁边有些简单的杠杆之类的体育器械。海浪和伦哥跳纵到一条双杠上,悠闲的荡着两腿,看着操场上的同学们在玩耍。这时,又从教学楼方向跑过来几个女同学,欢快的跑着跳着,青春飞扬。其中一个身穿红色羽绒服的女孩子,吸引了海浪的注意,他认识这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姓金,叫金花,叫高一三班的学习委员,成绩在高一是拔尖的。“校花来了。”伦哥也看到了金花,笑着说。伦哥也喜欢金花。金花是十八中的校花,是高一最漂亮的女孩,和高二高三的三位学姐,并称四大校花,高一的同学则亲昵的称她为小金花。海浪听到伦哥说到“校花”两个字,忽然联想到了一中的校花薛婷,想到了薛婷看着他的眼神,海浪心中一阵黯然,薛婷一定把他当成危害社会的混子了。金花和三个女同学笑着跑到操场上来,她长的身材适中,不高不矮,骨格匀称,虽然只有十六七岁,却已经发育成熟,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青春气息,尤其是一头黑亮的长发,飘飘荡荡,吸引了不少男同学的口哨和女同学妒忌羡慕的眼光。金花来自乡镇,爸爸是镇上的一个中层干部,妈妈是镇上的初中教师,所以金花自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不同于别的乡下同学浑身的乡土的味,金花比城里的女孩,更有味道,那是一种小镇姑娘特有的纯洁质朴和天生的丽质非凡。金花和女同学跑过来的时侯,格格笑着,她笑起来的时侯,眼睛是微微眯起来的,晶晶闪亮,快乐无忧,她嘴唇鲜艳,一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更显得活泼可爱。金花和四个女同学,原本是想跑到海浪和伦哥面前的宽敞空地上打羽毛球的,但还没有跑近来,伦哥就吹了声口哨,她们几个女孩子瞪了一眼伦哥,不跑过来,转到一个偏远一点的角落,开始打起了羽毛球。伦哥得意的大笑起来,引来金花几个女同学的讨厌鄙视的眼光。海浪也笑了。在他们这些高中生看来,女同学的鄙视的眼光,和爱慕的眼光一样好玩,甚至被女孩鄙视,更让他们的心理虚荣舒服。海浪盯着金花看,金花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海浪。海浪在十八中,并不出众,相貌说不上多么英俊,学习成绩更是平平无奇,算不上是学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但是如果仔细的看上一眼,就会发现海浪长的虽然不英俊,却很潇洒自然,尤其是一双清澈的眼睛,自信而坚定,是那种很有内涵的男生,所以海浪虽然不是大众情人,却也不乏有女同学暗恋。金花在十八中太优秀了,她也认识海浪,但是并没有什么好印像,也说不上坏印像,总之就是没有印像。她就是十八中的天鹅,海浪就算不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最多就算是条小鱼,并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