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瑞停下之后,开着轿车的江姐从车上来,从另一边走下来的英俊少年,正是海浪。江南笑呵呵的向江姐迎上去,伸开双臂:“来,妹妹,抱一下,亲一个……”江苏姐嘻嘻一笑,闪身躲开,笑望着静静站立含笑不语的黄小湖,对江南说:“江南,你还是这样色,当心小湖姐吃醋。”江南望着海浪,笑着对江姐说:“你不是怕你小湖姐吃醋,我看你是怕你男朋友吃醋吧。”海浪微笑着走过来,向江南伸出手来:“江南哥,你好,我叫海浪。”江南望着神情淡定中有着无比坚毅的海浪,暗暗点了点头,伸手和海浪握手,笑道:“玉琴在电话中多次提到你,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江姐正在和黄小湖拥护,听到江南的话,脸色一红,回过头来嗔怪江南:“我什么时侯提到过海浪,明明是你怕有人会威胁到你的地位,天天派暗梢打探周边地区的动静,我们龙凤会做大做强了,你就留意到海浪了,是不是?”江南一笑:“不错,你们做的太好了,我不能不防呀,怕有一天你们干掉龙三之后,就把手伸到我这里来。”江姐笑道:“我们现在就把手伸到你这里来了,赏口饭吃吧。”江南说:“对,对,吃饭,吃饭。生龙,你把玉琴的奇瑞停到停车场,自己上来就行。308房间。”江姐把车钥匙扔给生龙,牵着黄小湖的手跟在江南和海浪的身后,向太白楼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笑:“小湖姐,江南哥这个人的脾气很臭,也不知你平时怎么受的了?”江南听到了,回过头来,笑道:“不准说我坏话。”黄小湖说:“玉琴说的是事实,不是坏话。玉琴妹妹,这事嘛,是这样的……”几人一边说一边向一楼走去,一楼是宽敞的饭厅,清一色的紫红色檀香木桌木椅,古色古香,高雅华贵。一个穿红色仿古制服的服务员迎接上来,简单的问了几句,就带领几个沿着内楼梯向上走,来到三楼。三楼楼梯的对面也是一个小小的饭厅,向左转折,就是一条木质材料铺地的走廊。服务员推开305房紫红色的房门,把五人请了进去。江南笑着向海浪一摆手:“请上座。”海浪连忙说:“南哥,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你们黄小湖上座,我和江姐坐下首。”江南笑道:“你远来是客,当然坐上首。”江姐笑着说:“好你个江南,我们到了你的地盘,就成客人了?你当初在我们家又吃又住,你怎么不把自己当客人?”江南笑道:“哎呀,妹妹生气了!我不是也姓江吗,你家老爷子把我当儿子看了,我能拿自己当外人吗?”江姐笑道:“你既然是我哥,为什么我来了,你就当我是外人?”江南眨了眨眼睛,调皮的说:“我没把你当外人,你还是我妹妹,我是把海浪兄弟当成你男朋友了,你们县城的风俗不是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娘家,男朋友要坐上首的吗?”江姐脸色又红了,狠狠的瞪了江南一眼,凶巴巴的说:“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的小弟。”“噢,原来是我弄错了!”江南装做恍然大悟,笑着说:“既然不是你男朋友,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来坐上首,你们坐下首吧。”说着不客气的在对着房门的那张椅子坐了下来。海浪被江南搞出一身汗来,心说:“这个老大,怎么平易近人哪?”江南坐在上首,海浪靠近江南坐下,江姐和黄小湖两个女孩子坐在一边聊家常,生龙和活虎坐在江南的另一边,坐头到尾,一声不响。服务员开始上菜,几个色香味俱全的小菜之后,又是几道大餐,最后是一道压轴大菜:清蒸黄河鲤鱼。这可是太白楼的招牌菜,享誉数百年,来太白楼如果吃不到清蒸黄河鲤鱼,简直是笑话,出了门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酒过三巡之后,江南和海浪之间的谈话,变得非常融洽,两人相互欣赏,都感到幸好对方是朋友而不是敌人,如果是敌人,将是平生未遇的劲敌,胜败难测,如果是朋友,联起手来,将可以纵横驰骋,大杀八方。江南虽然不过只有二十五六岁,但在社会上打拼了近十年,阅历丰富,早就看出江姐带着海浪来访,不是普通的吃饭这样简单,一定还另有要事,他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就话锋一转,笑着向海浪说:“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事,你直说就行。”海浪笑了笑,说:“南哥,想必玉琴姐都跟你说过,我们成立了一个小小的不成气侯的龙凤会,也就是混着玩儿。”江南笑道:“不成气侯?混着玩儿?你混着玩儿,都能混成现在这样,要是全心打理,那还不搞成意大利黑手党?”海浪笑道:“南哥开玩笑了。我们的龙凤帮是几个臭味相投……(江姐从桌子下面踢了海浪一脚)我们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合伙搞起来的,也就是想发点小财,现在有了点气侯,惹起了我们那里原来的老大朱建民和樊三的妒忌,很快就要发生正面冲突了。”江南说:“我听你们县城的朋友谈过,现在论实力,你不用怕朱建民和樊三。”海浪说:“我不怕他们,我是担心他们背后的人物。”江南点点头说:“不错,樊三和朱建民都是龙三爷的附属,如果真要动了他们,龙三爷极有可能会出手。”海浪说:“现在龙三爷也已经有了动静了……”当下把龙三爷的红门弟子小本的事,说给江南。江南静静的听着,皱着眉头,说:“龙三这是什么意思,还真让人搞不懂。他派人来你身边,是想先放好定时炸弹,看你和朱建民谁更厉害之后,他再谋定而动?还是向你发出警告,警告你已经入了他的法眼?”海浪说:“不管是哪一点,我和龙三爷都不会善罢干休。何谓一山不容二虎,我和龙三迟早是要战场上相见的。”江南静静的望着海浪,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敲击着,说:“你为什么不等时机成熟,再和龙三爷刀剑相见?”海浪苦笑道:“我本来是想等实力成熟再和龙三爷叫板的。但是朱建民逼我太甚,我没有办法不反击了。只要和朱建民一打起来,就怕龙三爷会动手。当然啦,如果我肯向龙三爷和朱建民服个软,认个错,归于龙三爷的门下,就打不起来了。但,那不是我的个性!”江南笑了笑,说:“你很有性格,也看的很准,如果你归了龙三爷门下,以后就永远做不大了,只能做他的小弟,如果你要把龙三爷取而代之,别人就会说你是个反骨仔,一辈子都要背个杀老大的罪名。所以,要走自己的路,不能给人当小弟,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海浪笑道:“多谢南哥教导。我现在的困难就是,自己搞不定龙三爷,所以,想借重南哥的威望,来打压龙三爷的气焰。”江南没有说话,端起酒杯,在手指间慢慢转悠着,眉头微皱。江姐虽然和黄小湖在小声谈话,但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观测着这边的动静,一看江南不说话,以为他不肯帮忙,就说:“怎么了,江南,是不是不愿帮我?”江南苦笑了一声,说:“不是我不愿帮你,而是现在我也有一屁股稀屎没擦净哪。三联帮一直和我过不去,为了对付我,他们多次想要联合龙三爷,想对我前后夹击,断我绝路,龙三爷和我虽然一向不和,但并没有答应和三联帮联合对付我,如果我帮你们,龙三爷一气之下,就会和三联帮对我前后夹击,到时侯我应付不来他们强强联手。”海浪明白了江南的处境。原来,三联帮在他们市区的东边,控制着市东的几个小县城,江湖会在市区的西边,势力范围都是在西边的几个小县城,而龙三爷的势力,又是在江湖会的西边,这样下来,江湖会就处在三联帮和龙三爷中间,像个被夹心的糖糕,如果惹到了龙三爷,江南怕龙三爷会和三联帮夹挤他的江湖会。江姐也明白了江南的处境,不敢再逼江南表态。房间中一时沉默下来,没有人说话了,人人都在想着心事。兄弟们呀,金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