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笔录

刘队长出去了，那个做笔录的女子也要站起来，黄队长摆了摆手，说：“小江，你先不要走，接着做笔录，孔队长一会就过来了。还有，刚才一些不必要的话，就不要记录在案了。”那个叫小江的女子说：“明白，我没记下来。这份笔录，还是要整理一下的，还要存在电脑中一份备份。”黄队长又对着海浪说：“海浪，我们的办案人员，是有些方式做的不到位，但也请你注意你的态度和措辞，不要这样强硬的态度来对待办案人员，这对你有害无利。你现在是被怀疑的对像，而不是单纯的协助调查。还有，你一口一个人权，可能是外国电影看多了，以你现在的情况，我们完全可以把你隔离审查，拒绝你请律师。”海浪知道黄队长是为他着想，也感到刚才有点过火了，点点头，说：“好的，我会注意态度。”这时侯，房门推开，又走进来了一位胖乎乎的三十多岁的干警，一张圆肥的脸孔光洁如女人，一双小眼睛不大，却眯起来，嘴角微微张开，一付笑容可掬的样子，其实是个心计深沉的角色。黄队长说：“孔队长来了。坐吧。”孔队长先笑呵呵的对黄队长问好，又坐下来，笑呵呵的对海浪说：“我姓孔，你就是海浪吧。现在咱们的谈话，可以开始了吗？”海浪看到孔队长的表情，心中就暗暗提高了警惕，知道来了个劲敌，表面却不动声色，同样笑呵呵的说：“当然可以，随时可以。”孔队长先不着急问海浪话，转过头来对小江说：“小江，刚才刘队长问到那里了？”小江把笔录本递给孔队长，孔队长接过来看了看，抬起眼睛，瞅着海浪说：“刚才刘队长问到你和两个被害人，是不是有过冲突，对吧？”海浪一时摸不清孔队长的意思，只好老实的回答：“他是这样问过我，我也回答过他，我和两个被害人，是有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那两个被害人，相信你们也都知道，那是黑道上的，和他们有过不愉快的人和事，多了去了，就凭这个，不能判定我就有动机杀害他们。”孔队长呵呵笑道：“你说的对，你可能不会杀害他们——”突然话锋一转，盯着海浪的眼睛，笑道：“但有没有可能，是你手下的兄弟干的哪？”海浪笑了，缓缓坐直了身子，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对不起，这个问题，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你。我的同学和朋友，有上百个人，我不能保证他们每一个都像我一样奉公守法，做个好公民。别说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杀过人，做过坏事，就算是我知道，他们做的事，也不能代表我的立场和原则，我只不过是他们的同学和朋友，又不是他们的父母，再说，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就算是做了坏事，也是由他们自己来承担。当然啦，如果我知道他们做了坏事，我是会大义灭亲，报告给你们的。”海浪这番话，说的无懈可击，绵中带刚，意思就是说：反正我有不在场的证据，就算你找出来我手下的小弟做的，也和我无关，他们就算指证我，也要拿出来证据，再说了，谁看到我指派他们去了？当然，海浪是和凌晨直接联系的，派去的人都是凌晨的亲信，是不会有人站出来指证凌晨的，只要凌晨没事，海浪更不会有事，就算凌晨有事，海浪也没事。这次行动，主要力量都是江湖会的人，现在江湖会的人早就回到他们市区去了，本市的警察是查不到的。孔队长好像好就知道海浪会如此地说，眯起眼睛盯着海浪，即不生气，也不着急，慢慢地说：“是呀，是呀，你的手下做了事，是不能算在你身上。这样吧，咱们来谈谈你们龙凤会的事吧。”海浪笑着说：“龙凤会，是什么公司？注册了吗？和我有什么关系？”孔队长说：“你不承认自己是龙凤会的会长吗？”海浪说：“拉帮结派的事，我是不干的，更不用说成立什么黑社会帮派了。我和几个朋友，合伙做一些小生意，倒是真的，他们都是社会上的人，我还是学生，所以我一般是不参加具体的项目和会议，如果能赚到钱，他们也会分给我一点，如果赚不到钱，我也要不会催。这好像不犯法吧，现在很多高中生都学做生意了。”孔队长说：“你这几个社会上的朋友，都是谁哪？”海浪说：“噢，有凌晨，有江姐。我们合伙的生意，也是合法的。比如凌晨的停车场，比如江姐的酒店，还有我们一块搞了个房地产开发公司，都是玩儿，也上不了什么台面，现在运转困难，主要是资金短缺。”孔队长说：“听说你们还弄了一些老虎机，这个可是违法的吧？”海浪笑了笑，说：“老虎机是另两个朋友弄的，当初我劝他们不要搞，他们不听，非要弄来，现在也亏损了，好像都歇业了。”孔队长笑了笑，说：“为什么歇业，是不是和朱建民发生了纠纷？”海浪心说：“靠，这小子真狡猾，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哪，我要是这样容易就入了你的圈套，我以后也不用出来混了。”嘴上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老虎机不是我的。”孔队长说：“不是你的，是谁的，可以说说名子吗？”海浪说：“是张昭阳和伦哥的。”孔队长说：“他们现在人在那里？”海浪说：“可能是去旅游了吧，今天上午学校放假了，他们叫我一块去爬泰山，我因为要参加小芳姐的婚礼，所以没去。”孔队长说：“你是不是有一个弟弟叫海南？”海浪说：“对，噢，海南也跟他们去泰山玩了。”孔队长说：“你能不能把他们的号码说一下，叫他们回来，我问问他们几个问题。”海浪和凌晨早就吩咐海南三人把手机关掉了，有什么事会通过江南和小峰哥联系他们的，所以笑着把三人的手机号码说给了孔队长。孔队长说：“好了，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们的人，现在去取证，去核实你的口供，如果你说的不错，又没有问题，我们会放你走的。”海浪笑着点点头。现在孔队长想从他的手下身下向他得着，正中他的下怀，其实这个事情是不是他做的，是整个县城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最主要是的能不能找到证据。现在海浪是众人的目标，当然会被带到警察局来问话，这时侯，凌晨和江姐等人一定在外边为他奔走忙碌，托人找关系，等过了这两天的风声，自然会放他出去，到时侯，海南和伦哥等人就不会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找对人，找对关系，这次海浪他们还是为平安无事的度过。孔队长笑呵呵的对黄队长说：“黄队长，这次的问话，就先到这里吧，我去带几个人，去核实一下情况，收集一下情报，回头再过来。你看这事，行吗？”黄队长知道孔队长是个笑里藏刀的人，表面上客气，其实下手可狠，也笑着说：“行呀，你看着办吧，孙局长让你和李队长过来，就是让你们全权负责的。”孔队长笑着说：“那我就先走了，黄队长可以继续询问。”黄队长和孔队长心照不宣的笑着道别。他们的争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表面上大家还是不错的同事，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撕破脸皮的。黄队长更不会为了海浪去和同事撕破脸。黄队长虽然还算有几分正义感，但并不是为了公正和法律不顾一切的人，他帮助海浪，一来是海浪的龙凤会在社会上的名气不错，二来也是他和郑局长的关系好，他知道海浪救过郑君的命，现在他算是在间接帮郑君。三来嘛，他还有一个自私的打算，那就是海浪如果平安无事的出狱，以后就是这个县城的黑社会大哥，而他身为一个刑警队的队长，如果没有黑道上的朋友帮忙，也是不行的，所以他想和海浪联起手来，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共同维护这个县城的治安和一些潜规则。现在不是战争年代，敌我分明，沟壑分明，现在是和平年代，就要讲究手腕和灵活运用，一个不懂平衡社会关系的警察，很难有所作为。孔队长走后，黄队长知道有摄像头在拍摄，所以不敢和海浪多讲话，也站了起来，说：“海浪，你先休息一下吧，一会我们再来问你。”又招呼小江，说：“小江，你整理好了吗？咱们走吧。”小江说：“黄队长，你先走吧。我还有几句话，还没有记下来，怕一走开，一会就忘了，现在要记下来。”黄队长说：“噢，那我就先走了，你也快点。”黄队长走后，小江又在笔录本上面写了一些字，然后拿起笔录本，举到海浪面前，对海浪说：“海浪，你看一下，这上面记的对吧，如果没有问题，你要上面签个字。”海浪见那张白纸上只写了一行字，上面写道：我是薛婷的表姐，你有什么事，要我给你转达出去吗？海浪心头一跳，抬起头来望向小江，却见小江正背对着摄像头，在向他微微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