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暴风雨前夕

子柔再次看着这个幽静美丽的地方，一别数月，竟恍若隔世。“师傅！”小孩的身影奔出来，扑在齐天身上，小脸仰视着他，“我好想你哦！”齐天摸摸他的头，淡淡而笑：“为师不在的这几日，有没有好好的练功？”他吐吐舌头，挠挠脑袋，这才注意到齐天身边的子柔，抬头厌恶地瞟了她一眼。“小……孩……”她迟疑着叫他，眸底掠过一屡受伤。“不许叫我，如果不是师傅吩咐，我一定杀了你！”本该无忧无虑的眸子，此刻却是深深的杀意。她勉强笑道，眸光转向齐天，.他也只是轻叹一口气，淡淡道：“进屋吧！”她点点头，随即进屋。屋内的摆设一如从前，没有丝毫.改变，她心里有着淡淡的温暖熟悉之感。齐天进屋之后拿了点东西便.离开，留下小孩与子柔在屋内，小人儿怒视着她，而她却是毫不在意的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喂！你还滚来干什么？”半响之后，小孩忍无可忍喊道：“.你不是滚了吗，还滚回来干嘛？”轻轻一笑，小孩对齐天的感情，是用尽生命都会去.在乎的人，她的无可奈何，小孩并不知情，自然是会怨她，恨她。“笑什么笑！没良心的女人。”小手怒拍桌面，这种既.没义气，又没良心的女人，多看她一眼都会污了本小爷的眼睛，转身便离开房间。……凝视着手中的.酒杯，杯子里是竹叶青，酒劲不大，后颈却很足，入口绵甜，不经意间往往容易让人喝多了。面色凝重，捧着杯，斜瞪着替她加酒的齐天，陷入某种沉思中……我为什么要在这里陪他喝酒啊！齐天微叹：“小月儿的酒量还是不错的。”呃……我喝了好多了吗？瞪大眼睛盯着他，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小月儿喝酒后，还真不是一般的可爱啊！”嘴角往上扬起，满脸的暧昧。可爱？这词用来形容我，还真是新鲜了！眨眼，微有些不解，头有点昏昏的，感觉有点飘，晕晕乎乎的……是醉了吗？但周围的人、事、物，心里都还明白，不但能掌握自己的身体，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很想笑，天大地大，无一不觉得畅快。平日不想说的话，突然有了人倾吐的欲望。平日里不会做的举动，此时亦觉得无需遮掩。那种迷醉……从没有过，仿佛，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幸运的人，所有不开心的往事，都突然的化为烟尘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老家伙、云俊天、沐皓君、洛晴……呵呵，他们在我的生活里不过是个过客，没有什了不起，我为什么要为他们难过悲伤。想笑，便笑了，撑着脸，甜甜的对齐天绽放笑颜……想说，便说了，微启唇，对齐天说出了心里话，“我觉得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秘密，整天愁眉苦脸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老啊！”我迷糊了半天，想了半天才点头，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个人啊！不止容貌有几分相似，就连语气、神态也很像。”手轻轻地扶向他的唇，他的鼻，他的眉，轻轻地笑着：“你那么像他，为什么不是他。”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微微的疼痛一波一波传到心脏，眸子愈发深沉。“我那么喜欢他，喜欢他……可他却只对我说了一句，等我，就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等我’。”眸子氤氲起雾气，她吸了吸鼻子，依旧说道：“你是不是和他之间有什么关系啊？”他俊眸微含着诧异，道：“我还真没有见过你这种人，清醒和醉之间一点过渡都没有，刚才还以为你很能喝呢，才一眨眼，就醉了。”皱眉，争辩道：“我没有醉。”“醉了的人真的都会说这么一句。”小孩嘟嘴将头撇朝一边。齐天在一边淡笑，kao在椅子上，似亦有心事，慢慢品着酒。有一点不对劲，狐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想说什么，可是脑袋却一片空白，也许在我疑问痛苦的时候，我顺便把一切都忘光光了。既然不记得，就算了吧！夜空很蓝，撑着头，看云朵随意改变方向，笑……清清楚楚的明白，我是一个孤独的人，可是在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很冷的。一个人的泪是痛的，一个人的笑是蠢的。又一次喝了这么多的酒，又一次醉了此般厉害！放肆的欲望，和内敛的自我冲撞，人安静的坐着，内心却上演着无比精彩的戏码。晚风凭地吹起，一缕秀发滑落在腮边，随风轻扬，痒痒的，惹人泪……笑、笑、笑，没有内容，意义不明的笑。原来虚无是这么痛的一件事，没有，居然比痛苦还要痛苦。可是，怎么这么痛，这么闷，却极没有泪，呵呵呵……原来已经没了眼泪，怎么我就不会哭了！最后一次哭是什么时候，都不记得了。笑，只有笑了。能把我的脆弱隔起来，和这个世界隔开，不让人轻易进入，再不回去求，那些不可得到的东西。齐天大手微一用力，将我搂在怀里，然后清清冷冷的道：“想哭么，就哭出来。”我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沉而有力，可惜，着怀抱在暖，也不会是我的。不是我的，永远不会勉强去要了。我笑，挣扎着起身，双眸仍是明亮，语气虽然含着笑，但一字一句仍是清楚异常，“我要回家。”“好，我送你回房。”这一夜，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却仍然，好难忘。醒来，身子是僵的，我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走到窗前。天才微微亮，外面传来了微小声响。我走出去，花草树木都在晨光中吸足了lou水，显得特别纯净美丽。独自走到，看到不远处的青花瓷盆中的一串兰花正在微吐馨香，虽然也不是什么慧眼，亦知道它价值不菲！多雅致的花儿，离近了看它，兰花一束才七八朵小花儿，而且还全是含苞待放的。晚上，齐天指点了我一些打坐养气的功夫。很是怀疑，什么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之功，练武，则更是进程缓慢，我于短短的几日能学到什么，再说了，以前我可是花了好几年的功夫，才练就了一身轻功，虽然后来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教我吐息呼气之后，说什么练气最讲心气平和，不然会容易乱了真气，后果严重，就离开了。闭目，心静，气息自然流动于周身，整个人进入什么也不想的境界。好似，无我。又好似，有我。按齐天的一套练完了，睁开眼，竟觉得浑身都有了力气，似才睡足了一样。“想出去转转吗？”齐天深解我意。低了头，穿鞋。一只手轻轻拉起裙子，免得拖了地。月色很美，亦有花在夜间微吐芳香。我现在已经学着不去想过去的事，在理清思路，什么都不要想，好过多想多累。……一匹全黑色的高头大马脚下生风，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回响在郊外的马道上。马上的秦王，呼呼地喘着粗气，他心中的那种急切不言而喻。昨夜的失策，让他大意的离去，现在，月儿不知道好不好，会不会再次离他而去。秦王不敢多想，只是一再挥动马鞭，加快速度。赶到琉璃湖畔的木屋前，秦王翻身下马，一把推开大门。房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他的心一下子就纠了起。“有人吗？”秦王大喊。“有人吗？月儿？月儿……”回声一遍遍传来，让整个院子更显空旷。秦王的心忽然跳的飞快，那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他多么希望，推开门口，能够看到月儿好好的躺在**，或者，是和平常一样活蹦乱跳的从门口窜出来吓他。可是门的后面，没有那张熟悉的脸孔，只有那种熟悉的气味，证明着这里的主人确实曾经存在过。如果不是月儿特有的发香还残留在那枕头上，秦王很可能会认为，月儿的出现，只不过是他的一场梦，一场因为他太过思念月儿而作的一场美梦。可是月儿的发香那么清晰地窜进他的鼻腔里，就如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样。微微一斜嘴角，秦王冷笑。月儿不会有事的，月儿一定还好好的活在某一个角落，等着他去将他带回。秦王将立领整了整，转身走出别院，大步上马……天快亮时，风，尤其的冷。可是在御书房内，气氛却异常火热。整个房内聚满了大臣，他们分坐两边，热烈地讨论着皇位的继承人选。很容易的就能看出，他们分成两派不同的意见。现在只等两个主角的到来。“太子到……”门内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向门口。门被打开，太子大步走了进来，坐在了案桌前。“太子千岁。”众人简单鞠躬，不等太子说免礼，便纷纷抬头了。皇帝驾崩，议事的时候，大臣们可以尽量减免礼仪，一来是没一个可以真正主事的，二来也是让大臣们少一些拘束，畅所欲言，三来就是为了拉拢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