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集散地的“支线任务”

一连几天，楚成跟卫单等人都在马车上度过的，通过卫单楚成大体的了解了整个王庭的情况，不过事情有些出乎楚成的意料，这个王庭还真是一个龙潭虎穴，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什么都有。南匈奴自从归顺大汉以来，这里一直就是各方面实力争夺的对象，无论是袁氏家族还是辽东王的公孙，包括远在中原的曹操对于这支强大的骁勇蛮夷即表示出浓厚的兴趣又不得不千方百计的防备他，就是现在的单于呼厨泉也是几次三番的投降曹操而后反叛，弄得曹操也不得不派遣重兵防备，最后还是将其囚禁，不过这是后话了而这南匈奴内部也是矛盾重重，呼厨泉是继承了他哥哥的单于之位，而在南匈奴虽然单于掌握的兵力最多，但是并不是绝对的，整个匈奴的军队分有二十四长，而左右贤王就占据了三分之一还要多一些，如果没有左右贤王的支持，单于之位也是岌岌可危的。一边闲聊着，楚成似乎昏昏欲睡的样子，不过随时密切关注着周围的一切，很快终于在这个苦闷的旅程中多了一丝的兴奋点，商队经过三天的跋涉终于来到一处集散地，匈奴即便是南迁之后也没有发展出城市，相反这种松散的集散地倒是很多，一般是周围几十里甚至上百里的牧民交易物品的地方，一些大的集散地已经初具规模，甚至比中原地区的一些小城镇都要繁华，只是没有城墙而已。这一路上除了出现了楚成这伙来历不明的人之外，商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虽然马车上的东西是要送往王庭的，不过卫家是允许这些随行的护卫或者伙计自己夹带物品的，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激励吧，而这些集散地就是这些小物品的最佳销售地点。“楚先生，前方是匈奴的一个集散地，我们要在这里呆上两天，不知道楚先生是否有所打算？”卫单对于楚成表现的异常恭敬。“正好我也要看看！”楚成知道商队不会无缘无故的停留的，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终于看出这支商队所运送的物资是什么了，不过他并没有意识到卫家为什么这样做。。“蓓茜，我们出去走走！”楚成下了马车，带着周蓓茜和小金他们一块儿走向集散地。“楚先生，你不要小瞧这个地方，这里有中原和江南没有的东西！”说这个话的时候，楚成看得出来卫单神色中有着些许男人特有的狡黠。楚成走进一看，怪不得卫单要选择这个地方停留，这片集散地占地非常的大，甚至比一座小城都要宽广，一些半固定式的帐篷随意的搭建在一起，围成了一个个的小街道，一些来自草原或者中原地区的商客正在七嘴八舌的谈论着商品，几根高大的木柱上挑挂着一些招牌，酒肆、客栈、赌场甚至于青楼一应俱全，从这里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战争的痕迹，只有在酒肆旁边的高大帐篷中传出激烈的打斗声能够让人感觉到这是身处烽烟四起的群雄争霸时代。“大哥，那里好像就是角斗场！”周蓓茜指的方向就是传出打斗声的帐篷。“我们去看看！”门口两个魁梧的大汉，看到楚成等人走了过来，立即点头哈腰的迎了上来，“客官是中原来的吧？这里面绝对有您想要的东西！请！”楚成面带笑容，手中抛出了一块散碎的银两。“多谢客官打赏！”两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璀璨了。“给我说说这里的情况！”看到两人的眼睛直盯着楚成身后的周蓓茜，他不经意间露出了袖筒中的尘封，两人混迹多年立即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是想象中的肥羊，不是身怀绝技就是身后有家族支撑，这等的宝剑即便是一方诸侯都不一定能够得到的。“是是是，这个地方归属于大当户塔克图桑，他掌管着六支千骑军，拥有两万多部族，是这里方圆百里的首领！”“这个我知道，这里面呢！”楚成走进帐篷，一股血腥夹杂着汗臭的味道迎面而来，让楚成后面的周蓓茜难过了好久。“里面就好了！”其中一个大汉带着楚成他们一路前行，最后来到一处布置还算干净的隔间中，见大汉带来了客人，一个身形瘦小的羌人走了过来，他的这个身形在汉人中都算是小的了，何况是在身形高大的羌人，不过看样子他的处境相当的优越，给楚成带路的大汉见了这个矮小羌人非常的恭敬。“不知道客官如何称呼？”羌人的汉话非常的流利。“祖上姓楚！”“哦，楚先生，不知道楚先生想要些什么呢？”羌人的眼珠四转，虽然看不出来楚成身上的衣衫有多华贵，不过从周蓓茜的美貌可以看出来，这个年轻人绝对不简单，兵荒马乱的时候竟然只有这么几个人孤身来到这里，如果不是经验不足就是已经有信心压制自己的主人。“你们这里有什么货色，我看后再做决定！”楚成看着眼前的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正在有气无力的比试着角力，似乎已经知道此地的用途了，不过他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的。“好！这是名录您看看！”小羌人从身后掏出了一卷精美的丝帛，楚成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三月至周岁婴孩，男32名，女10名；周岁至六岁孩童，男15名，女7名......楚成立即明白这是一本人口贩卖的名录，这种情况非常的常见，但是如此公开的展示在楚成看来这也算是一个大胆的做法了，楚成摇摇头，接着往下翻看，很显然这个地方所售卖的人口，从小到大应有尽有，而且不仅仅有汉人，羌人，甚至连西域吐蕃都有。“楚先生不满意？”小羌人看着楚成不住的摇头，立即问道。“这些孩童我要来无用，有没有其他的，我要的上品，不要拿那些别人挑剩下的给我看！”楚成在观看这卷丝帛的时候就意识到一个支线任务即将出现。“原来楚先生要的是这个！”小羌人恍然大悟，随后转身离开，“请稍等，我准备一下立即让他们出来！”“大哥，他说的是什么？”周蓓茜问道。“我想我知道了，你看看这上面还有什么没有写进去！”楚成将手中的丝帛扔给周蓓茜。“我看不出来！”周蓓茜显然对这些没有什么概念。“你看，这些孩童应该是买去当作书童或者娈童，女孩是当作童养媳或者丫鬟亦或者青楼所用，而这些少年应该是仆役之类的，这上面唯一没有记录的是青壮男丁和那些尚未出嫁的女子，这些才是他们的重头戏，我想我们应该有点儿事情在这其中，否则那个卫单也不会将我们放在这里！”楚成对于这种情况的感觉甚至要超过周蓓茜的第六感，基本上没有落空的时候。“楚先生，请您移步！”小羌人没多一会儿就回来了。“嗯，前头带路！”草原上的建筑没有什么两样的，小羌人带着楚成穿过了大帐篷，来到后面一处装饰豪华的营帐当中，地面上铺着厚实的皮毛，一张几案放在中间，上面放置了一些四时水果，这在草原上都是极为罕见的，一盏熏炉中冉冉升起了淡淡的清香，熏炉上赫然刻画着大汉宫廷御制的字样，楚成知道这不是从东都洛阳就是从长安城掠夺而来的宫廷御制品。“楚先生，您看！”小羌人用手一指，在营帐的一角，一只小手掀开了布帘，一段雪白的藕臂跟楚成所见过的草原羌人截然的不同，乌黑的秀发披散着一直垂到了腰间，身上的一层薄纱根部无法遮掩玲珑的身躯，相反更加的激起了男人心中最野性的那份冲动。女子翩翩而至，微低螓首轻声告了一声，“万福！”“抬起头来！”小羌人吼道。女子无奈之下只得抬头，精致的面孔上苍白的色泽说明了女子的恐惧，梨花带雨的神情让周蓓茜想起了自己曾经遭遇到的苦难，女子似乎是已经对来人习以为常了，对于小羌人眼中似乎要将其一口吞下的炙热光芒视而不见。“此何人？”“她可是大有来头的！”“说正题！”楚成突然出手，在小羌人头顶上击打了一下，出手的速度让站在营帐外的两名护卫吃了一惊，小羌人更是吓了一跳，楚成的速度实在是太过迅速了，如果他手中是那把宝剑的话，自己的头颅绝对已经消失了。“是是是，这个女子是当户在洛阳寻获的，好像是什么官员的家眷，你自己说！”小羌人对楚成毕恭毕敬，然而对于女子却是凶神恶煞，周蓓茜有些厌恶的看了小羌人一眼，走到女子的跟前。“你叫什么？家居何处？”听到周蓓茜和蔼的声音，女子的神色有些变化。“小女子名唤金莲，青州人士，自幼居住洛阳城内都尉府，我父乃是冀州牧韩馥手下大将！”“等等，你说什么你父亲是韩馥手下的大将，难道是潘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