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若只如初见

“我们，一眼难尽啊！”胖子老大笑了笑，虽然那笑容中满是沧桑，却仍然努力装出当年他们住在一起时候那灿烂无拘的笑容，让楚行空不禁有些苦涩，想当年的他们是何样的轻松，是何样的无拘无束，他们可以开怀的小，不用忧心任何事情，没有这么深的城府，相互之间可以完全坦白，无话不说，可是现在呢？两个人甚至连个拥抱都做不到。毕竟他们现在已经不复当年模样了，先不说楚行空怎么样，单单看老大那浑身的血气，青面獠牙的脸，就知道他这些年杀了不少人。而且他在黑暗主神空间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活下来，他到底有没有变谁也不知道。即使楚行空不在意这些，可是这并不代表他身后的那些人能够不介意，楚行空和胖子老大他们有深厚的交情，他们却没有，即使楚行空想让双方言和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老大！”楚行空的眼睛稍见湿润了，他向前走了两步，却看到了老大的肌肉无意识的紧绷了不少，下意识的防备了他，他神情有些黯然的说道：“若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该多好！”“是啊，若是当晚没有叫你去买东西该多好！”老大说道，显然他也感觉到双方的隔阂。他看到楚行空刚刚向前走了两步，却又停在了那里，不动了，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间做出了防御的动作。竟然把楚行空当作是敌人来防备了。对此，楚行空并不介意，他知道，如果老大不是有这样的戒备心，他恐怕早就死了，毕竟在黑暗主神空间那种恐怖的地方，随时都可能被人偷袭，随时随地做出最合理，最有效的防御才是活下去最大的保障。也多亏了老大有了这样近乎于本能的下意识防御，才能让他们尽在在这里，再一次见面。老大苦笑了一声说道：“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到是安心多了，你现在可是风度翩翩啊，要是当年你也能有现在的风仪气质倒也不至于当个好人卡收藏家了。”老大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多有调笑之一。楚行空当然知道老大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活跃气氛，不过却也确实让他想起了当年那一段青葱岁月。会心的笑了笑后，楚行空说道：“老大啊，这可是岁月为我雕琢出来的气质，又怎么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小子能比的了的呢！”“是啊，现在你到是终于比本帅帅了，想当年本帅也是一枝梨花压海棠的玉郎君，可惜如今却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老大一副自嘲的口吻，楚行空知道，他是真的有些后悔了，看胖子老大如今浑身上下鬼气森森，脸面更是变得青紫，还有一双大獠牙露在外面，怎么看也是像鬼躲过像人。也不知道他到底修炼了什么魔功。他可不想让气氛就这么凝滞下去，因此是说到：“口胡啊，想当年我可比你帅多了。”说着，楚行空还哈哈大笑起来。老大想了想，便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个时候，胖子老大终于想起了要介绍自己的队友，老三和老四他自然不用介绍，因此直接指着那个男青年说道：“这是我小弟，名字叫什么王阿大还是李路人的，太麻烦了，我记不得了。你就叫他小A就好了。现在哥哥我可是老大，总BOSS！”楚行空听老大如此说，更是觉得他变了不少，当年的老大虽然喜欢捉弄他，但是对别人却绝对是有礼的，断然不会乱叫人家的名字的，可是现在的他竟然这般无礼，果然，改变一个人的成长环境才是改变一个人最好的途径啊。至于王美美，没用他介绍，楚行空直接说了当初他和王美美见过，并没有说出两人的恩怨纠葛，直说他们认识而已。两人一直聊着，谈论着当年的话题，说着他们当年如何如何，怎样怎样。不多时，老三和老四便也加入了进来，四个人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青葱岁月，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然而他们心中都知道，现在这种情形不过是假象罢了，他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回当年的样子了，他们都已经变得太多了。“说起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楚行空突然问道，他想起自己进入主神看空间的时候有多么的无厘头。“我们啊，当初你突然失踪了，我们找了你一个月都没有找到，正准备回B市的时候，车突然翻了，然后我们就听到了一个阴沉的声音问我们想不想活下去，然后我们就进来了。”老三尽量轻松的说道，甚至说起当年的车祸的时候，他还做了一个心有余悸的表情，任谁都知道他是不可能因为当年的那场车祸而感到害怕的。听了他说，楚行空一阵默然，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因为要寻找自己才进入这主神空间来的。“是我对不起你们！”楚行空深深鞠了一躬，对于引得他们进入这主神空间，楚行空是深感自责的，若不是为了寻找他，他们也不会进来，虽然事情追本溯源还是因为他们叫他出来买东西，让他也进入了主神空间，可是他依旧觉的这件事情的最根本原因在于自己，把责任包揽了下来，若不是他，也许他们还能过着无忧无虑，轻松自在的日子呢，而不是在这残忍的主神空间中挣扎，拼命。天知道他们有多少次棉铃生死抉择却依旧挺了过来。“说什么呢你，要不是你我们还不能有这么强的力量呢！”平时寡言沉默的老四冷淡淡的说道，却让人感觉到一阵发自内心的温暖。这个平时寡言少语的家伙在冰冷的外表之下有着一颗火热的内心，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却能在关键时刻让人感觉到他的温暖。“哈哈，就是啊，你小子乱说什么，能获得这么强大的力量我们高兴还来不急呢！若不是你，或许我们现在还在现实世界的社会中挣扎呢，只能做一个底层的小蝼蚁，不像现在，在那都算是大王，BOSS，手下还能跟着一票小弟，要是我愿意，即使是把任务位面变成我的王国都没问题。”老大也附和着，这时候楚行空和他们的距离终于不足一米了，老大一把抓住了楚行空的肩膀，用力的晃了两下。“兄弟，今生能见到你们真是我的幸运！”楚行空也用力搂住了老大他们，四个人重重的搂在了一起，他们终于暂时的抛开了身份与地位的差别，再一次如同几年前一样，拥抱在一起。“兄弟！”四人重重一抱，然后便分开了。“既然我们今天还能重聚，那就是缘分，下一次再见面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就让我们痛饮一场！”老大招呼楚行空坐下，也不理会小A和楚行空身后的一群人，毫无顾忌的拉着楚行空还有老三老四席地而坐，从自己的轮回者空间中掏出了两坛酒，摆了四个大腕，每个人都满满的斟了一大碗。“来，老二，好好尝尝，这可是哥哥我从大唐双龙传位面专门带出的魔门密酿天魔醉，平常人可喝不到，就算是佛爷闻到了都得跳墙而出啊！”说着，老大举起了手中的白瓷大碗，一饮而尽。楚行空他们也学着他一口将碗中的酒喝了个干净。“好酒，好酒！”楚行空放下酒碗，豪迈的大声说道。“满上满上！”老大又一次帮众人满上了酒水，于是再一次一饮而尽。酒桌上，众人说着一些祝福的话，江浙一些以前的糗事，放浪形骸哈哈大笑，完全不顾及他们的形象，他们所处的位置。实际上有沐婉儿他们守护，他们也确实不需要顾及，毕竟以沐婉儿和一大群A级强者的实力，要守护他们是绝对没问题的额，如果真的有人能突破了沐婉儿的防线伤到他们，那么也只能说他们倒霉了，这种级别的防线都被突破，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面对了一个天人高手。四个人喝着老大从大唐双龙传位面带出来的酒水，也不运功逼出酒气，就这么一碗又一碗的喝着，不多时，他们身边就已经摆了十几个酒坛子了，每个酒坛子都有两个人头那么大，而四个人的连也变得红润了，口舌也不那么利索了。显然，他们都喝醉了，以他们的实力，想要喝醉实在是太困难了，除非是强力迷药，否则基本上没什么酒能把他们醉成这个样子，除非是他们刻意喝醉。“老大啊，想当初我们是多么的逍遥快活啊！”楚行空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二哥啊，当初作弄你是我们最喜欢的活动了！”老三勾搭着老四的肩膀，一只手端着大碗，一只手朝楚行空伸过来要敬他酒。“老四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沉默啊！”楚行空的舌头都开始打结，结结巴巴的说道。“老三啊，……”喝了这么多酒，还不运功逼酒气，楚行空他们很快酒醉倒了，被自己人服了起来，带了回去。看着喝的酩酊大醉的楚行空，沐婉儿他们都是大摇其头，她们都看得出来，楚行空和那三个家伙的感情很好，可惜造化弄人，双方处于不同阵营，根本不可能站在统一战线，分开是最好的选择，相见不如不见，徒惹伤感罢了。一觉醒来，楚行空大感头疼，他记不得喝醉的时候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他只记得说了很多话，但是具体说了什么他却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最后他们四个人抱头痛哭，嘴里还喃喃的说着：“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啊！”他们四个人哭的好像是小孩子一样，鼻涕眼泪齐流。醒来之后，楚行空发现沐婉儿竟然守在自己身边，感觉到自己醒来时候的轻微震动，她也已经醒了。“终于睡醒了啊你，真是的干嘛喝那么多酒，还不用内力醒酒，你就没想过这里有多危险吗？”沐婉儿有些抱怨的说道。“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楚行空歉意的说道，沐婉儿则一脸的不满。“干嘛这么客气！难道我们现在不是队友吗？照顾你是我们的职责啊！”“那倒是我错了。”楚行空笑一笑，便又问道：“咱们现在在那？”“还在那个位面，你那几个朋友在喝醉之后就被他们的队员带走了，他们说他们准备离开这个位面了。”沐婉儿轻声说道。“一说起自己的几个兄弟，楚行空多少有些叹气，他那几个兄弟也算是时运不济，竟然进入了以残忍著称的黑暗主神空间。而没有和自己一样进入光明主神空间。“算了，不说他们了，我们该去寻找前往下一个位面的空间通道了吧。”楚行空问道。“嗯，别担心，我已经让他们分开去找了，据你的那几个朋友说，在这之前他们几乎探索过整个位面了，所有能杀的都让他们杀得差不多了。”临走时候他们还好心的告诉了我们主神印记可以叠加整个消息呢！”沐婉儿的声音中颇多笑意，显然是想到了王美美告诉她主神印记可叠加的时候，被她告知他们早已经知道了时候的尴尬表情。楚行空可以想象，沐婉儿当时肯定是在人家一开口的时候就知道了人家要说什么，然后还一副感激的表情说出他们已经知道了这种事情，故意看王美美尴尬的表情取乐。“你呀你呀，什么事后才能改得掉这孩子一样的品性哟！”楚行空说道，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刻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同了，有点像是长辈教育晚辈的那种感觉。实际上，他一直把自己看得太老了，在他的心里，他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而沐婉儿不过才二十几岁，他比她大二十多岁，自然而然的就自认为是长辈了。虽然实际上沐婉儿的真实年龄恐怕比他还要大上二十来岁。“我就这样，又能怎样！”沐婉儿不知怎的，忽然之间就由晴转阴了，脾气大了不少。楚行空无奈的摆摆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沐婉儿的脸色变得这么快，难道说她是学变脸的吗？最后楚行空只能感叹一句，女人心海底针，谁也摸不透。他什么都不说，他不说话，沐婉儿自然也不说话，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幸好，很快很快朱天华就回来了，打破了这尴尬窒息的气氛，让楚行空得以喘息。“我找到了一条通道，就在不远处七八十公里的地方。”朱天华有些兴奋的说道。“周围安全吗？”楚行空问道。“非常安全，我们过去的时候没有一支小队在那里，我把他们留在那里看着，就自己赶过来了。”朱天华说道。“你就不怕他们出事吗？”楚行空有些担心的说道，毕竟朱天华小队里面就只有他一个A级强者，其他人最强也不过是B级巅峰罢了，让他们一群人留在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碰上两个实力强大的轮回者和可能就把他们全灭了。“别担心，我在走之前已经告诉他们，一旦发现威胁立刻联系我了，而且老给的小队虽然不太强力，可也不是软柿子啊，虽然没有一个能像你小队里面那两个家伙一样，有斩杀A级强者的力量，可是对抗一阵子还是没问题的，足够我赶过去了，所以啊，你就不用担心他们啦！”朱天华笑呵呵的说道。“那好吧，我们现在就通知，让他们都赶回来吧。”沐婉儿对楚行空和朱天华说道，楚行空自然是联系自己的队员去了，而魏思东，显然是要交给朱天华了。不多时，众人便再次聚集在了朱天华所发现的那处空间通道附近。“好了，这一次还是由我去探路，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楚行空说着，还让沐婉儿、范煜给自己加持了很多的魔法，他可是已经吃过准备不足的亏了，可不想再吃一次这种亏。然而就在楚行空要进去的时候，这个空间通道却一阵的剧烈扩张，通道口突然扩大了十几倍，仿佛要将楚行空他们全部都吞噬进去。“速退！”楚行空大喝一声，同时狠狠的推了晓月湖和沐婉儿一把，把他们两个反应稍慢的家伙直接推了出去，剩下的人纷纷用出全力，能退的多块就多块，毕竟这种景象实在是太奇怪了，谁想到原本平静的空间通道竟然会突然变成食人怪物一样，竟然要把他们都吞进去。且不说这空间通道有没有危险，就算是他们可以顺利通过空间通道，谁又能保证通道另一边是没有危险的？万一那一面是危险的世界可怎么办？猝不及防之下，他们能保住一半的人就已经很不错了。若是碰上上次那种靠自己力量绝对出不来的流沙，他们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