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韩一啸当着双方数十名顶尖高手的面口出豪言,企图以一己之力挑战光明左使独孤阎和光明右使赵寒水。此豪言一出,众皆哗然。独孤阎和赵寒水哪一个不是具有上位太神实力的一代枭雄,这两人在光明一派中的地位就好比韩一啸和戚战在梵天的地位。众人皆暗思,如果是戚韩联手或许可以战胜两大光明使,而只凭韩一啸一个人的力量要想言胜,无疑是夸夸其谈。面对众人各种暗含冷嘲热讽的议论,韩一啸自岿然不动,脸色平静,眼中却是魔光大盛,心中更却涌现出冲天的豪情: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人们只道我韩一啸目中无人,口出狂言,却不知修为到了我这等境界,要想有所突破难比登天,我韩一啸乃何许人,又岂能满足与独孤阎,戚战等人平起平坐,只有挑战极限方能有所寸进。现在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我错过,则必将悔憾终生也。独孤阎则先是一惊,后又是一喜,原来他还不知道拿韩一啸怎么办,因为他知道自己和赵寒水的修为处在伯仲之间,而自己刚刚在与韩一啸的交手中输了一筹,所以无论是他独孤阎出手又或是赵寒水出手,都无法单独与韩一啸抗衡。而作为一个绝顶高手的独孤阎,又不好意思采取围攻的方式来对付韩一啸。如今韩一啸太过自负,竟然狂妄至此,这可是自寻死路,也是除掉韩一啸的大好机会,如何能不令他狂喜。他偷偷地瞥了赵寒水一眼,见他神色颇为复杂,想必心里矛盾,又想除掉韩一啸,以报上次的败走之仇,又顾及到面子上的问题,毕竟两人联手对付一个人,即便是胜了,也有点胜之不武。独孤阎心中冷笑,觉得赵寒水就象是一个和尚既想吃肉又怕人笑话,优柔寡断,难成大事。于是,他决定好好刺激一下赵寒水,便向韩一啸大声喝道:“韩一啸,你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本座和赵兄联手就算胜了你也徒落笑柄。对付你这等狂妄之徒,有本座和赵兄随便一人足也。”韩一啸昂首睥睨,冷笑道:“独孤阎,不是韩某瞧不起你们,就凭你也想战胜我韩一啸简直是痴心妄想。”独孤阎何曾受过如此贬低,当即大怒道:“狂妄小儿,你竟嚣张至此?”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动,又大声道:“即便本座不行,那我们还有赵右使。”韩一啸哑然失笑,故意轻蔑地瞥了赵寒水一眼,油然道:“依韩某之见,白骨扇徒具虚名而已,又岂是韩某对手?”韩一啸乃何等精明之人,哪能看不出独孤阎的心思,反正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所以也就顺水推舟地激将一番。独孤阎见韩一啸越发狂妄,心中自是大喜,知道事已成也。果然,赵寒水闻言后脸色大变,心中哪还有什么犹豫,直欲置韩一啸于死地而后快,当即冷笑道:“韩一啸,赵某敬你是个英雄,本不愿看到你惨死于此地。不料你竟狂妄至此,那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了。”本来梵天这方的人都不想看到韩一啸“自寻死路”,但听完赵寒水所言,都觉无话可说,心中皆为韩一啸暗暗叹息。韩一啸浑身魔血沸腾,战意高昂,双手负背,昂然立于凌霄宫前,大笑道:“废话少说,快动手吧。”独孤阎和赵寒水心中极是恼怒,当即挥退手下,双双排众而出,立于韩一啸的对面,六目顿时如磁铁一般交缠在一起,杀气弥漫。双方的一众高手皆屏住了呼吸,知道眼前即将展开数万年来最为凶险的一场大战。韩一啸眼中魔光剧盛,在强烈的气场交锋中黑衣鼓荡,白发狂舞,脸上的黑色奇异龙纹仿佛活过来一般,诡异地蠕动着。独孤阎则双目一片血红,浑身渐渐被一团黑红的血雾所包裹,脸上的青铜面具透出一股惨厉的白光,黑魂妖刀在血雾中隐隐闪现却又使人看不清刀的真实所在。赵寒水潇洒而立,身上锦衣飘飞,脸上的表情淡定而从容,手中白骨扇轻摇,似乎呈现在眼前的不是杀气弥漫的战场,而是一副绝美的风景。三人就这么互相观望着,谁也没有先动手的意思。而此番景象落入赤月空这等行家的眼里,却如平静的水面下暗波汹涌,双方都在对方的破绽,只要哪一方稍有不慎,立刻会招至对方的全力猛攻。独孤阎和赵寒水两人从来就没有联过手,也彼此深怀顾忌,谁都不想引来韩一啸率先攻击自己。因为他们都知道谁的气场弱,韩一啸就会趁机以雷霆之势先除掉弱者。所以他们都毫无余力地与韩一啸拼起了气场。只是令他们感到惊骇的是,在两人的全力施为下,韩一啸竟然无动于衷,这未免有些太过匪夷所思。要知道韩一啸面对的是两大绝顶高手的围攻,其气场也要一分为二,以一敌二竟然也不落下风实在是强悍得不可思议。其实,他们哪知道韩一啸修炼的魔功根本不能以常情来推断,自吸收了魔龙的龙魄后,韩一啸可以任意吸取天地间的元气为己所用,再加上韩一啸没有了经脉,又或是全身上下无处不是经脉,根本就没有什么气爆而亡之说,所以与韩一啸拼气场实在是下下之策。片刻后,独孤阎和赵寒水心中的惊讶便转化成了恐惧,心里皆生出一种可怕的感觉,那就是他们的对手似乎已经不再是人,而是整个天,整个地。无论他们的神气如何强大,韩一啸就仿佛是无底的深渊,根本就战胜不了。反观韩一啸潇洒自如,不住地催发魔功,整个天地的精气不住由他的毛孔吸入体内,转化作真元之气,他的精神不住强化凝聚,全力克制着对方的心神,觑隙而入。要知道即使是戚战,也不敢让韩一啸有机会大量地吸取天地精气,而要抢先出手。独孤阎和赵寒水又哪里会知道韩一啸的魔功如此之强,所以一开始就犯了错,让韩一啸有机会不断地提升魔功。所以,双方对峙不过一柱香的时间,独孤阎和赵寒水只觉得对方的魔气呈倍数的增强,如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他们渐渐支撑不住。好在这两人都是绝代高手,立刻意识到了策略上的失误,知道如果任由韩一啸提升魔功,那么这场仗就不用打了,他们都会被韩一啸的魔气绞成粉碎。两大光明使看出这一点后,终于迫不及待地动手了。黑魂妖刀自血雾中穿越而出,独孤阎人随刀走,带起绵延数十丈的刀气,当着韩一啸当头劈落。而与此同时,赵寒水的白骨扇亦白光大盛,电射而出,疾扫韩一啸的腰腹。面对两大高手的夹击,韩一啸面上有嘲讽之色,先前不动,待独孤阎的妖刀即将临头时,才忽然右脚向前,轻轻踏上一步,即发出有若闷雷的声音。这似简单的一步,却刚好避开了妖刀的锋芒,朝着迎面而来的白骨扇隔空一拳击出。而在赵寒水的眼中,对手的拳头不断地扩大,轻飘飘地似乎没有半点力道,教人无从捉摸其轻重。最厉害的就是韩一啸刚才踏出的那奇异一步,声如闷雷,围观之人或许以为韩一啸只是为了避开独孤阎妖刀的锋芒才闪躲的一步,然而身在局中的赵寒水却深知这一步乃是冲着他而来。这一步刚出,四周疯狂聚集的魔气也跟着汹涌而来,犹如排山倒海一般。且不说韩一啸这轻飘飘的一拳有何神奇,光就这汹涌澎湃的魔气就让赵寒水心惊胆战。好在赵寒水并非平庸之辈,当即鼓荡起自身的护体神气与魔气相抗衡,白骨扇夹着雷霆之势中途突然改变轨迹,意图避开韩一啸那一拳,转而扫向韩一啸的右肋。却说独孤阎见韩一啸如此轻易地避开他这快如闪电的一刀,心中岂肯轻易罢休,只片刻间,他就闪到了韩一啸的身后,手中妖刀以极快的速度递出,刀尖直直刺向韩一啸的后背。赵寒水咬牙突破了魔气的阻障,又堪堪避过韩一啸的拳头,心中暗喜,手中白骨扇更不停留,就待横敲韩一啸的右肋。却只觉得眼前一花,入眼所见仅余黑色,大吃了一惊,心中已觉不对,正待飞身而退时,忽觉一股大力击中了胸口,起初还没有什么感觉,但随后便犹如五雷轰顶,心中绞痛,五腑六脏齐皆翻腾。他立刻知道是韩一啸刚才那一拳捣的鬼,却不知那一拳明明闪过了,为何突然不可思议地出现在胸前。当即忍住剧痛,白骨扇脱手飞出,结实打在韩一啸的护体魔气上,同时急忙抽身而退。赵寒水这一扇的威力何等之大,韩一啸受此一击当即也被震得气血翻腾,又感应到后背有刀袭来,冷笑一声,索性借赵寒水这一扇之力猛然后退,同时将全身的魔气都聚集在后背之上。独孤阎哪知韩一啸会来这一招,心中又喜又惊,手下更不留情,将黑魂妖气尽数注入妖刀之中。“砰!”地一声闷响,独孤阎只感觉一刀刺在了异常坚硬的物体上,不但无法寸进半分,反而自刀身上传来一股绝大的反击之力,当下借势飞退,总算是没有受伤。这一合交锋之下,韩一啸和赵寒水互拼了一记,彼此都吃了点亏,却属赵寒水吃亏较大,不但护体神气被韩一啸一拳击破,还伤及了经脉。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