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天　 食婴(事件篇）

我盯着那个奇怪的东西看了很久，它泡在不知名的**中，黄黄的，里面仿佛冒着气泡，我从上到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赫然发现，那个奇怪的东西居然是有手有脚的，只是缩成了一团，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忽然间，我觉得自己的背上居然渗出了凉飕飕的冷汗。我的视线继续往上看，不仅是手脚，就连身体的构造居然都和人出奇的相似，它的头上好像还有棕黄色的毛发，晃悠悠的在**中浮动，最后我的视线定格在了它的头部。我只觉得不可思议，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居然会有这样的人参吗？我不由自主的盯着它，全然没有注意到服务员奇怪的表情。可是就在几秒后，完全没有任何预兆，我惊讶的看到那个瓶子里的东西，居然在微微颤动，忽然间，它睁开了眼睛！天气这两天忽然变的冷了下来，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南昌的天气好像只有夏天和冬天，昨天还穿着背心扇着电扇，今天就盖上了厚厚的被子。不过这两天好像特别的冷，想想也是，已经十二月了，冬天也该来了，我重重的在日历上划了一下，心想时间过的可真快，转眼自己已经来到南昌四个月了。“呼……好冷啊。”虽然待在寝室里，我们还是照样被冻的不行，陈晓风裹着厚厚的被子，不愿下床，今天听天气预报说气温一下跌破了零度，可以算是迄今为止最冷的一天了，我望了望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好像天空也裹上了一层厚厚的被子，看不见一点阳光，这种天气给我们一个再好不过的理由赖在寝室里了，尤其是现在还是中午，我们还空着肚子。最后黎安还是穿好衣服，对我们说：“我要去外面一趟，你们不一起去么？”“我就不用了，”陈晓风把头深深的埋在被窝里，老大不情愿的说道，“外面好冷，不想出去啊。”不过令我奇怪的是，仿佛只有吴星远不惧怕寒冷，他依旧穿的这么单薄，甚至没有加一件外衣，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怪物，他好像没有听黎安的话，还是自顾自的翻看着自己的纪录，全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我饿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后想宁可冻死也不能饿死，我匆匆下床，三两下就披上了外衣：“你要去哪？我陪你去吧。”“我要去趟医院。”黎安对我说道。“医院？”我不禁奇怪道，“你生病了吗？”“没有，”黎安回答，“只是我要调查一件事，是这两天刚刚受到别人的委托，所以今晚可能不回来了。”他说着，拿上了他的钥匙。我一直奇怪，他好像受到的委托特别多，出于好奇，我问他要调查什么事。“是一件很奇怪的案子，”黎安看了看我，然后打开了门，“别问了，走吧。”我楞了一下，我知道一般情况下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的话，黎安都会跟我们讲的，但是要是他不愿告诉我们的话，那就说明事情可能比较严重了。外面比我想像的还要冷，刚走出门，就感到一阵钻人心的寒风卷到衣服的空档里，我全身猛的哆嗦了一下，对着手拼命的哈气，望着阴霾的天空，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我不禁打了个寒噤，感觉天要下雨了，黎安给了我一把伞，然后我们就走出了宿舍楼。一路上我发现黎安的表情和天空一样阴霾，老实说这两天一直很少看到他笑过，我知道只有遇上相当棘手的问题时，他才不苟言笑，而且喜欢一个人埋首调查，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事件让他如此大费其神。“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在调查什么事对吧？”最后还是黎安开口了，我哆嗦着，忽然听到黎安这么直接的说，不禁好奇。黎安的面色异常严肃，我很少看见他居然这么严肃，就是在我们一起对付无面的时候，他的神情也不过如此，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其实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他边走边对我说，看了看灰暗的天，“是一桩意外事故。”“意外事故？”我费解道，一件意外也至于让他这么费神吗？“当然不是一般的意外事故，”黎安认真的看着我，“是一桩医疗事故，我的一个朋友在这里的医院的妇产科里做医生，最近他们那里频频发生医疗事故，很是不解，所以他拜托我过去看看。”“很严重吗？”我问。“很严重，”黎安语气低沉了下来，“迄今为止，已经有数十个孕妇在做临产手术时出现医疗事故而丧命，被送来的时候还很好，主治医师也是医院里的一把好手，设备也很完好，但是最后都因为难产而死了，孩子和母亲都没有保住。”说着，黎安愤然的握紧了拳头，我听了，忽然感到背上的寒意渐渐涌了上来，不过不是因为天气冷的关系。“所以我朋友拜托我过去调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黎安目光冷峻的仰望天空，“如果是简单的医疗事故的话固然没什么，不过如果不是的话，事情可能就比较讨厌了。”我一直听说医院里阴气很重，我有一个不好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决了。“……我知道了，”最后，我们来到了公交车站，我对他说，“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暂时还不用，”黎安说，“事情应该不会很复杂，就不用你去了，要是需要你帮忙的话我会叫你的。”我无可置否的耸耸肩：“好吧，正好下午我还要参加足球部的活动，你一个人要当心点咯。”黎安微笑着看了看我，一辆232驶进了车站，黎安上了车，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目送着黎安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全身哆嗦了一下，忽然打了个很响的喷嚏，清水鼻涕止不住的流下来，我心里骂了一句，但是紧接着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巨响的喷嚏，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感冒了，全身感到发冷，大概是天气忽然转凉了的缘故吧，我裹了裹厚实的棉衣，决定赶快解决掉中午饭，然后去趟药店买点药回来。送走黎安后我就近挑了个看上去不错的馆子，那是一家新开张的饭店，就在车站的旁边，里面灯火通明，和外面昏暗的天色形成了明显的差别，看起来生意还不错，我想了想，决定今天的中午饭就这里解决吧。来到店门口，首先看到的是用红色横幅贴出的广告，上面赫然写着：“本店最新推出冬令进补汤，欢迎品尝”的字样。我“哈秋”一声喷嚏，拿纸巾擤了擤鼻涕，想想喝点汤好了，不过看上去好像很贵的样子啊。进了饭店坐定后，服务员递给我菜单，我随便点了几个菜，然后又叫了一碗萝卜排骨糖煲，听说因为刚刚开张，汤品一律打7.5折优惠，我乐呵呵的想还不错。点完菜后我开始四处看了看这个饭店，很是干净，环境也比一般的饭店要好很多，店里面热气腾腾，喧嚣声不绝于耳，客人真不少，桌子上的菜冒着热气，我看到大多数客人都是来这里喝汤的，看来这家店的汤煲应该不错，没有来错地方啊。菜很快就上齐了，我饱餐了一顿，不过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冬天人们喜欢喝汤了，这家店的汤果然是一流的，汤味鲜美可口，满口留香，煮的火候也刚刚好，萝卜不是很老，里面放了些木耳，还有枸杞，排骨又嫩又酥，让人不禁食指大动，我三下两下就把一碗汤给喝了个精光，感觉还意犹未尽，而且鼻子也通畅了许多，不过肚子已经饱了，看来下次要叫上黎安他们一起来这里。我来到收银台前买单，虽然价钱贵了点，不过总体来说还是物有所值，收银员接过钱，从钱柜里给我找钱。“……恩？”这时，我无意间瞥到了收银台后面放着的许多酒，一般酒店里都会这样，放点名酒在柜台后面的橱窗里，以做装饰用。我看到那里放着许多名酒，有威士忌，伏特加，红酒，XO，还有许多名贵的补酒，都是用中药泡制的，有些我还说不上名字，我还看到有许多玻璃器皿里用酒泡着蛇，就像中药店里的补酒一样。“那个，请问这里也卖酒吗？”出于好奇，我问收银员道。“虽然我们这里也出售各种酒，”收银员回答道，“不过我们可不会卖给未成年人的，同学。”我呵呵笑了起来，说我也没想要买酒啊，只是看着好奇罢了，一边接过了零钱。忽然间，我发现在收银员背后有一瓶样子很独特的酒，我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了过去：就像刚才看到瓶子里泡蛇的酒一样，不过这瓶酒里我却看不出里面泡的究竟是什么，说它像狗吧，太小，是老鼠吧，又太大，我以前倒是有听说过用刚出生的小狗泡酒的事情，老实说真的很令人恶心，但是自己却从来没看过，而且，装这个东西的器皿也很奇怪，不像是一般补酒的瓶子，样子有点扁，两边还有把手，就好像煲汤用的陶瓷器皿一样，而且还是透明的。可是这里不是只放酒吗？为什么把这个也放在上面呢。“恩……那个东西很奇怪啊，是什么呢？”我问服务员道。服务员看了看身后，随即对我笑了笑：“那个是我们店里的招牌汤煲，是用人参泡的大补汤，不过那东西很贵哦，未成年人是不能喝的。”人参？不是吧？我想，我以前也看到过用人参泡酒喝，不过我从来没见过样子这么奇怪的人参啊，看上去滑滑的，而且，样子居然像极了小孩子，我怀疑难道是传说中的人参果不成？我盯着那个奇怪的东西看了很久，它泡在不知名的**中，黄黄的，里面仿佛冒着气泡，我从上到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赫然发现，那个奇怪的东西居然是有手有脚的，只是缩成了一团，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忽然间，我觉得自己的背上居然渗出了凉飕飕的冷汗。我的视线继续往上看，不仅是手脚，就连身体的构造居然都和人出奇的相似，它的头上好像还有棕黄色的毛发，晃悠悠的在**中浮动，最后我的视线定格在了它的头部。我只觉得不可思议，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居然会有这样的人参吗？我不由自主的盯着它，全然没有注意到服务员奇怪的表情。可是就在几秒后，完全没有任何预兆，我惊讶的看到那个瓶子里的东西，居然在微微颤动，忽然间，它睁开了眼睛！“……！！！那……那个是……”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眼给惊呆了，那个黝黑的眼睛如同漆黑的黑洞般深不见底，空洞，没有任何生气，但它还是安静的泡在**里，静静的蜷缩在器皿里，没有任何动静，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嘴角仿佛还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没错，它在朝我微笑！他笑的很甜蜜，也很可爱，我怔怔的看着那个东西，他的眼睛仿佛隐约闪烁着红光，显得诡异而骇人，头上浮动着的好像人的头发，他是那么的小，蜷缩在瓶子里，缩成一团，乳黄色的**填满了整个玻璃器皿，但是它又好像全然不在乎的样子，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我，对我笑，就好像试管里的人一样。我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冷汗不住的从我的头上流淌下来，手颤巍巍的举了起来，指着那个奇怪的东西，用自己仅存的勇气对服务员喊道：“……这……这东西……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还有眼睛呢？！”可能是因为我声音太大了，临桌的几个人略带吃惊的望向我，服务员很不满的看了看我，指了指那个汤煲，问我：“你是说这个吗？哪里有眼睛啊，这可是雪参汤啊，这么名贵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起的。”说着他将那个汤煲拿给我看了看。我颤抖着又后退了几步，但是奇怪的是，那个服务员手中的东西，明显是一个人参，哪里有什么眼睛啊？“……”我楞了好几秒，随后才抹了抹头上的汗，这个人参的样子还真像人啊，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我不由得自嘲了一下，我就在想这个世上哪有用人泡酒的事情啊。这时我听到领班对着这个服务员喊道：“别楞着了，43号桌的客人说要点一份雪参汤，还不送过去？”这个服务员看了看我，显然是感到不可理喻，也没理我，将手中的那盆汤煲递给了厨师。我楞楞的望着那盆东西，许久说不出话，我忽然意识到，刚才我看到的东西，绝对不是人参，而是真的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不满一个月大的婴儿，活生生的婴儿。这个东西……绝对不是幻觉！我全身颤抖着，不顾其他人异样的视线，连跑带撞的逃离了这个饭店，一路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回寝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