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晨与任远对方雅下面动作做预测的时候,方雅正在紧锣密鼓地布置。天放大厦的十二层楼是天放集团非常重要的一层,因为总经理办公室就这一层。敞开的大办公室内,可以说天放集团的最漂亮的女人都集中在这。窗明几净,桌子上大多摆放一小盆花。写字桌是可升降的,因此白领丽人们有的是坐着有的却是站着,正面角度自然是波涛汹涌,背面也都各呈现优美的姿态;走道上时不时有俏丽而严肃的女秘书以及经理助理来回走动,迅速准确地传达各类信息,总之这十二层楼绝对是天放集团内最美的风景。总经理办公室,与这个标准的女人职业世界仅仅一墙之格,与外界的忙碌相比却相对静谧。办公室宽敞舒适,几盆巨大的热带植物巧妙地放在桌前、窗前,让整个办公室有了浓浓的绿意。红木的办公桌,插着一面国旗与一面天放集团的旗,显得有些巨大的靠被真皮椅此刻在轻微晃悠,而女主人方雅此刻正俏立在大落地窗前打着电话。每一个电话似乎用每一套语言,或威严,或温柔,目的都是把自己的意见传出去从而支配他人行为。打完电话,吩咐完了,方雅坐在就近的一把铁艺的藤椅上。这靠落地大窗有一个小茶桌,上面自然摆了一套茶具,一股清淡的茶香正如缕如死飘荡在空气当中。方雅望了望窗外。窗外可见东方明珠,金茂大厦,一派上海最繁华的景象。方雅很享受这一刻感觉,一声令下,一部她在幕后导演的云诡波谲的大戏就要开场,而她却可以在这里看蓝天,看城市繁华,悠闲地享受现在。花园路158号一定要拿下,除了老爷子对该房产风水的无比期许之外,方雅还对现在房产的主人任远有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当然,方雅想来想去,无非是一个春梦,一个有关**与被**的主题梦,但是,方雅却总是觉得自己仿佛真的与对方实质性地发生了什么一般,正是这种感觉让方雅到现在还很有些耿耿在怀。女人的直觉总是恐怖和惊人的,任远的一缕神念进入了方雅的梦中,自然让梦境更添了几分真实感,在方雅内心深处竟然有了痕迹。方雅下意识想做的,就是尽量去掉心中的痕迹。她知道,最有效的办法不是回避,而是直面,让那个叫任远的,最终屈服在自己的层层的设计之中,然后显露出他的伪大气,真怯弱的猥琐可鄙模样,如此这般,这个人自然在自己心里被扔进了垃圾桶。今天上午,警察已经上门对任远问讯了,这是一个温和的开端,这像跟人握手打了一个招呼,但是很快,任远会以涉嫌诈骗巨额遗产而被侦讯,而这却是要请到任远到所谓的“局子”里去的。这就是握手后猛的出了一记重拳。这一拳,方雅却是交代弟弟方强去做。他怎么折腾,方雅并不想知道,她只要结果。方雅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过分,多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经验告诉她,一旦准备动手就绝不能够给对手翻盘的机会。方雅的目光忽然锐利起来,伴随着一阵阵兴奋,因为她即将面对苏晨,面对这个同样有着浦江之花之称的苏晨。方雅和苏晨打交道不多,但是从别的途径知道,苏晨绝对是个很厉害角色,越是如此,事情才越有趣。在自然天地之间,黄昏时分晚霞漫天的情景总能让人轻易感动,而在城市之中,这副场景却另有一种辉煌壮丽之感觉。阳光经过无数城市大厦玻璃的反射、折射,这一刻,这一巨大的临海而起的城市就犹如一巨大的玻璃城一般,熠熠生辉。总经理助理走了进来,通知方雅今天晚上的安排。方雅站了起来,整个人依然神采奕奕。助理每天都在对方总发出发自内心的敬佩之情,在她眼中,方雅方总是职业场上天才式的人物,她天马行空大胆的思维方式,她简洁明了的行事风格,让一切在进行过程当中具有了近乎艺术的质感,而她这样一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候总是那么精力充沛。助理私下问方总,可是她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来,这让助理心中想,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不仅如此,在助理眼里,厉害的方总拥有无以伦比的人气,不仅是总公司内,在公司外,在整个行业内,她都具有非同一般的人气。无论她走到哪里,她都注定成为焦点,而更难得的是,方总还总是那么容易去除他人对她的嫉妒。于是,在有一些野心的年轻助理笔记本里面记录道:作为一个成功人士,拥有非同一般的人气是他/她取得非同一般成功的保障,这个社会,没有一个孤独的英雄。新进的助理在总结完这句话之后,后面自然还写了诸如要多向方总学习,揣摩其待人接物之道此类表决心的话。方雅刚刚走出办公室门,手机就响,铃声提示是老爷子打来的。方雅赶紧停住,返身回了办公室,掩上门。“方雅啊。”“爷爷,什么事?”“是这样,就在刚刚,红楼的新主人任远打电话给我,要和我见一面。”“哦?”方雅心道,对方动作很快。“我会和他谈一谈。”方嘉诚声音沉稳。“好的,爷爷,那我这边?”方嘉诚道:“你做你的,我这边只是闲谈。”“哦,好的,明白了,爷爷。”方雅挂了电话,出了办公室,助理在旁道:“方总,今晚有别的安排?”方雅摇了摇头,道:“没有!”二人在过道穿行,方雅疾走如风,助理有些跟不上方雅步伐一副紧赶慢赶的样子,很快,李叔驾着一辆线条优美的银色奔驰出现在大厦门口。方雅要出席一个重要的应酬,因此她眯起了眼,开始想今天晚上应酬各方错综复杂的关系。想了一会,方雅心思却飘到任远身上,这人要求见老爷子,他想干什么?恰在方雅遥想任远的时候,任远也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