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冬天寒冷得紧,好在人们制造出一种叫作房子的可以呆在房子里,泡上一杯热茶,或者一杯热咖啡,享受着室内的温暖,看着窗外寒冷的世界。人们还制造出汽车,出外行走都呆在车里,同样的温暖如春,车窗外依然是寒冷的世界。每每这个时候,拥有房子和车子的人看着窗外抖索的世界,心头就不约而同的有一种“人上人”的优越感,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城市有太多人在为自己的容身之所而奔波、劳碌,而这可能耗费他们的一辈子。陈可欣此刻就在温暖车中,但心头却没有这般的优越感。陈可欣的悲天悯人是与生俱来,无一丝造作。她的眼里,皆是世人的苦。因为她觉得自己无比幸福,这种幸福是一种宁静的。她拥有健康的身体,快乐自信的心灵,平静的心境,她知道这个世界许多人做不到这些,因为做不到而“苦”,因此陈可欣急切地希望能把自己所知晓的尽可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让她们的生活改善一些,让她们的自信多那么一些些。陈可欣的天欣瑜珈馆连锁店在上海的扩张式发展,正是出于这样的目的!陈可欣驾驶的其实是一款普通的飞度,显然没有苏晨那匹“宝马”那么大气,此刻,车身灵巧在大街上穿梭,而陈可欣要去目的地则是青阳区的天欣瑜珈馆。青阳区的天欣瑜珈馆是陈可欣的第三十六家瑜珈馆。下午,陈可欣在办公室里看了瑜珈养生馆的季度报表,她发现青阳区天欣瑜珈馆的财务报表有些与众不同。这个瑜珈馆离华区中心仅有一街之隔,周围也有许多住宅区置算起来应该不错,但是却要比相应地段的天欣瑜珈馆收入要少上二成左右,收入少还算其次会员同样少了许多,这就让陈可欣有些奇怪,像她陈可欣的天欣瑜珈馆哪里都是人满为患的局面。陈可欣下班回家正好顺,于是临时决定到青阳天欣瑜珈馆去看看。二十分钟不,地方到了。这一幢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修建老房子二层,整个二楼以及三楼都是天欣瑜珈馆的。二楼主要是器材健身场,三楼才是瑜珈馆,因此重点是三楼。里面装修得相当雅致街那一面是透明的落地大窗户,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头,而外面街头行走的人当然可以看到里头身着瑜珈服的美女们。这是一道不错的都市风景线,也是瑜珈馆免费的广告,当然,练习语音瑜珈以及冥想的时候三楼的窗帘自会拉上。陈可欣迈步上了二,接待处的迎宾员看到陈可欣来赶紧迎出来微笑垂手,显得训练有素:“陈总来了!”陈可欣点点头问道:“你们经呢?”迎宾员:“在三楼。示范动作哩。”该区经理是陈可欣一手带出来地瑜水平以及教学水平都很高。而且也富有商业头脑。陈可欣正是对这点觉得不可理解。陈可欣对迎宾员道:“你们经理忙完后。叫她到经理室找我。”迎宾员:“好地。”陈可欣点头。迈步进了经理室。进到房间,陈可欣脱掉外头的黑色呢子大衣,显出里面的纯白的针织毛衣,下身是黑色休闲的运动裤,完美婀娜的身姿尽显。陈可欣环顾左右,经理室布置得相当小巧雅致,桌上一小盆水仙,墙壁上则挂了一副字,上面就书写一个“水”字。整个“水”字相当灵动而有韵味,这是每家天欣瑜珈馆都挂有的,是陈可欣陈守道爷爷请著名书法家书写的。陈可欣背着手,挺起腰,让腰椎舒畅地挺着,就在这时,一句“可欣姐”在其身后响起。陈可欣转过身,见到美丽如花的经理。陈可欣唤过经理坐下。与经理聊了一阵之后,陈可欣并未发觉经理在经营以及营销方面没有不当之处。经理心中自然明白,陈总这次过来多少是有些问责,因为报表刚刚交上去,瑜珈馆状况不好是明摆着的。陈可欣看出经理的紧张,微微一笑道:“你不要紧张。”经理正要检讨自己的不是,就在这时,一个瑜珈教师猛的推开门,急道:“经理,不好了,一位学员恐怕要小产!”“什么?!”经理一下站了起来。陈可欣立刻站了身,拿上大衣:“走!我们上去看看。”三楼,一个女人半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哟地叫,一位瑜珈教练则在旁扶着她。陈可欣见事紧急,快步上前,蹲下,问道:“你怎么样?”凌乱的秀发,映入陈可欣眼帘的是一张很年轻而略带稚气的脸。“很疼!”女人样子极痛苦,声音发抖“躺好!”陈可欣亲手扶着女人躺在瑜珈垫上。“要不要打急救电话?”经理在旁忙问道。陈可欣冷静道:“不用。”说完,从大衣内口袋里掏出一盒,取出一根长长的银针,轻声说道:“不要怕!”说着,急速在女人人中刺上一针,接着,旁边的人就见陈可欣运针如飞,在手上,腿上都扎了针。十来分后,陈可欣长出一口气,道:“好了一些吗?”女人点了点头。陈可欣回头又对瑜珈教练道:“你们刚才做了一些什么姿势。”瑜珈教练神色有些紧张,说道:“我们知道钱丽怀孕的,今天有六个组员都是孕妇,我们是专门针对孕妇安排了一组体式。”“都有哪些?”陈可欣站了起来,神情有些严肃。“五分钟热身运动,一是猫式;二是勇士二式;三是三角式;四是仰面束角式,坐角式后是放松,钱丽就是在放松的时候出问题的。”陈可欣看了看那些肚子大凸小凸的学员,那些学员也赶紧点头。陈可欣心道理讲的那些体式都是非常适合孕妇,理应非常安全。钱丽这时感觉好了许多,说道:“谢谢好多了。”“疼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疼?”陈可欣问道。“是绞疼。”陈可欣点点头,伸手抓钱丽的手,三手指扣住其脉神屏气。周围的人一看陈可欣这样,旁边其他的学员有认出陈可欣的,心头激动,知道是遇到瑜珈天后了围了过来。“我没事吧,肚子里的孩子?”钱丽焦急地问道。“第几个?”陈可欣忽问道。三个。”有人顿时发出小声的惊讶声,因为众人大都看出钱丽的年纪不大,似乎还是个女学生。陈可欣轻声问道:“前面两个呢?”钱丽轻声道:“都人流了。”陈可欣皱了一下眉,低声道:“你要珍惜自己。”钱丽眼睛微微红,却不说话。这种情况可欣心中多知晓。这个钱丽面带桃花,极易招惹男人遇到有权势有能力的男人,抵抗力向来差。陈可欣也不点破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这是我的名片(得明天一定要按这个地址来医院来看病,抓药!知道吗,一定要过来!回去后不要做事,及早休息,有什么情况,赶紧打我的电话,来名片上的医院。”钱丽点点头。经理这时说:“好啦,没事了。”钱丽站了起来,道:“让大家受惊了!”其他学员纷纷对钱丽道:“你快回休息吧。”钱丽走后,经理办公,陈可欣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经理苦着脸道:“可欣姐,这已第五个在咱们瑜珈场出状况的孕妇。”“哦,是这样吗?”陈可欣眉头立了起来,想,说道:“这样,孕妇瑜珈班暂停,跟她们好好解释一下。”经理没问为什么,点了点头。陈可欣从青阳天欣瑜珈馆出来后,径直就去了爷爷家。陈守道正好在家中客厅打太极。老先生现在还坚持坐馆,看了一天的病人,通过打打养生太极补充精力。陈守道打了一通,身上微微出了汗,见陈可欣进来把双手收回,自眉按下,然后长出一口气,微微踱着步。见爷爷踱了一圈,陈可欣才呼道:“爷爷!”陈守道点点头道:“可欣,你过来啦。”陈可欣立刻把刚刚在瑜珈馆内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陈守道听完,让陈可欣再把那钱丽的脉状以及脸色细细说了一遍。听罢,陈守道伸手捋了一下胡须,沉吟了一会,说道:“可欣啊,你的脉诊已是非常不错了,据你所描述的,这个钱丽染的,好象不是人病啊!”“不是人病,那是什么?爷爷。”陈可欣问道。“可欣你也知道,有些病,不是我们医生能对付了的。”“爷爷,你是说那钱丽是鬼病?!”“恐怕是!”陈守道点点头,停顿了一下,道:“可欣,明天她会来?”“对,我给了她名片。应该会来!”“一定要她来,否则她会有大麻烦。”陈可欣:“爷爷,你不是说鬼病我们没办法吗?”“也不尽然,你的那套银针,就是短暂打通病人经脉,以振奋其阳气,这点我们还是可以做到的。”陈可欣点点头:“好的,明天我一定会安排。”陈守道:“可欣,这样看来,青阳区那天欣瑜珈馆,可能有了问题。”“爷爷,你说的是风水?”陈可欣灵光一闪,问道。陈守道点了点头:“恐怕就是如此,当然,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夜晚十点,陈可欣依然在电脑桌前。陈可欣心中有一些不安,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瑜珈馆内,自己当时觉得好象有些不对的地方。但是,到底哪里不对,陈可欣却又不清楚。就在这时,陈可欣手机突然响了。“陈总!”是陈可欣的秘书。“什么事?”“傍晚你给我的名单,那五个人,有两个人已经死了。”“死呢?”陈可欣一下站了起来:“怎么死的?”“都是难产死的。”陈可欣心一下悬了起来,问道:“那另外三个呢?”“现在还没查到。”“叫冯大哥去查!”“好的。”挂了手机,陈可欣坐不住,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来天欣瑜珈馆的孕妇有五个出了问题,其中两个已经死了,这让陈可欣隐隐感觉与瑜珈馆有某种联系。难道真是天欣瑜珈馆风水不好?但是,风水方面陈可欣一向注重,每一个新馆开张布置她都要过目的,也都找过风水师咨询。那都是专家,有实料的,不是混江湖靠嘴说话的,按道理,风水方面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啊。第二天一大清早,陈可欣直奔爷爷家。一老一小说着从家中出来,直奔医院。在车上,陈可欣不放心,给青阳区的那个经理打电话,要她现在就安排人把钱丽接到医院。上午十点,钱丽来到医院,陈守道还没开始检查,人就已经开始呼疼,接着就是出血。这样的状况,连陈守道都吓了一跳,赶紧把钱丽松上手术台。老头子亲自持针。别看老头子人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那运针如飞,几针下去,迅速止血。陈守道在旁吩咐道:“赶紧进行输血!”旁边护士立刻行动开。“爷爷,情况不妙啊。”陈可欣呼道,心里说道还是自己大意,若昨天晚上的时候就把这钱丽接到医院来,大概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陈守道没作声,拿出超长的银针。针尖在无影灯下散发夺目的光芒,陈可欣知道爷爷要用独门技法。陈可欣心中紧急万分,很想问爷爷有多少把握,却又知道此时此刻不能出言打扰爷爷。这针扎下去,不是生就是死,更主要的是施针者要承担足够的压力,本来针灸这般急救就不怎么被相关医疗机构认同,更何况老爷子的这一套即便是许多针灸大师都没见过。陈可欣没时间多想,全神贯注,随时准备,万一爷爷支撑不住自己就上。众护士看得更加心惊,运针急救她们经常看,但这般扎得深透的却是没见过,就见老爷子飞速地扎针,所取得位置大多是看也没看到的,即便有一些连陈可欣也是不清楚。半个小时后,钱丽出声,说了一句:“疼!”陈可欣心中一喜,知道人已经救过来了。一个小时后,院长室,陈可欣与陈守道相对而坐。“爷爷,刚才真是太险了!”陈可欣心有余悸地说道。陈守道点了点头,道:“也是她命大,正好在医院才发作。”“爷爷,你刚才施的针法是什么针法?”陈可欣问道,神情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