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任远、苏晨,还有陈可欣却奇异的在—个房间,正并排坐在**。这个时分,三个人在一个房间要做的事,理所应当就是睡觉了。陈可欣有些脸红,烛光下,苏晨看得清楚,调笑道:“可欣,又不是真的睡在一起?兴奋什么?”陈可欣立刻白了苏晨一下,道:“想什么了,我是兴奋,但是却是想李九爷跟我说那些人体有许多锁的说法,越想越觉奥秘无穷。”“当真?”苏晨反问道。“当然,难道你今天学了一招熊靠背不兴奋?”“我嘛,还可以啦,像我跟着远哥混,每天的惊奇和兴奋比这还要厉害三分哩。”说到后面,苏晨的语气充满了调侃。“别吵,我要好好思考问题,你不耍吵到我!”陈可欣瞪着眼睛。苏晨嘻嘻一笑,语气则越发有些怪里怪气了,道:“那、我就不知道怎样才是吵到你,怎样才是不吵到你?好象那样都吵不到你,估计我怎样都吵不到你!”苏晨说话如绕口令一般,陈可欣却是懂苏晨的意思,横眉冷对任远道:“任先生,管管你们家苏晨!”任远笑子笑道:“不要吵了,不是因为突然来了这么人一时没房子住嘛,你们又不愿意去别人家住,再说,刚才你们还对李九爷说,不要紧,都是江湖儿女。”苏晨吐了一下舌头,陈可欣瞪了苏晨一眼。“这样,今天我们就不睡了。”任远说道。“不睡,那聊一通宵?”苏晨道。“我教你们打坐,如何?”任远正色道。陈可欣目光一亮,道:“好啊。”任远当下教苏晨与陈可欣两个最普通的双盘坐,讲好要点之后,然后让二人关注自己的呼吸。三个人于是都盘坐在**,倒成了独特的景致,若是李九爷这时推门进来看到,定会觉得如同到了庙中见了三尊菩萨之感。的确是有些这种感觉,不说别的,单说三人打坐的姿态都相当标准。苏晨是习武之人,陈可欣是习瑜枷,任远所说那些要点都不需刻意为之自然而然做出来,这样一来,自具一定威仪。任远也是心中一动,想看看二女打坐状态如何。过了一会,如任远所想,坐在左边的陈可欣更先进入状态。苏晨习惯以动入静,因此打坐求静要来得慢一些,而陈可欣已习惯瑜枷冥想,因而要快上一些。再过了一会,苏晨也静下来了。当然,这种静和真正的入定还有一段距离,却是比常人超出不少。任远淡淡一笑,也把目光收回,凝到鼻尖那一点,很快聚起一团白光。可就在这时,任远忽然接收到来自陈可欣脑海里的信息。信息迅速构成一个画面,赫然是陈可欣投入任远怀中的场景。原来,陈可欣这一静却把心底的潜意识给显露出,佛家言的阿赖耶识。这几不受她控制,一冒出来,就要把前几日在县城机关招待所未完成的那个“美梦”继续下去。陈可欣自小就是清心寡欲之人,可以说,在遇到任远之前,陈可欣从没有产生过对男人的爱慕之情。或者说,她对男女之间的情爱并不了解,也没有那个好奇去了解。在她的眼中,人生大苦,人生就是药,百般尝试无非就是要自觉、自醒。但是,任远的出现,掀动了阵可欣从未产生过的心思。陈可欣看到任远与苏晨之间的点滴,这些点滴,摊开了,要别人来看好象没什么意义,但是陈可欣却能感觉到一种叫做“幸福”的味道。那是女人特别享受的味道,陈可欣从一开始的旁观者到现在有些身心陷入其中,一天二十四小时当中,陈可欣偶尔也会有几秒钟会想,如果是自己与任先生在一起,那种感觉也一定很美好。一旦发现自己心头这些苗头,陈可欣并非打算压抑,她以及她爷爷,乃至他们全家所信奉的都是自然之道,既然有,那就让它自然而然发生,只有这样,它才能自然而然消失。压抑的话,只能委屈自己,陈可欣相信,有朝一日自己心头确定爱上任先生的话,她一定坦坦荡荡的向任先生坦白的。至于现在,在县委机关招待所做的那些清梦,那只能代表身体上的一种渴望,即如果在这个世界要选一个男子献出自己处子之躯的话,陈可欣会毫不犹豫的选任先生的,而这,并不能代表陈可欣已经爱上任远。人脑袋里一旦产生情愫,再简单的人现在也开始变得有些复杂了。陈可欣一静坐,复杂的事立刻清晰起来,女人心中终究向往的旖旎与**画面还是出现。任远一看不好,立刻喝了发出“咄”音,然后说道:“你们守好身心,我出阳神,且先去探探那个神山去!”任远说完,天门开,阳神倏的钻出,直冲云霄。陈可欣当下被任远这声断喝惊醒,脑海中那旖旎画面迅速震碎,心中暗羞,不知任先生可否有察觉自己的脑海中不良企图。陈可欣想了想,应该没有察觉吧。陈可欣暗自思量了一番,注意力很快转到任远出“阳神”方面来。阳神?任远刚才所说的分明是阳神?!要知道,陈可欣可从未听任远说过什么阳神。阳神?任先生已达到阳神境界了吗?陈可欣忽然想到自己所阅览的书籍中关于阳神的记载,那就真的是神仙啊!陈可欣睁开眼,侧首看了看苏晨,发现她依然闭着眼,陈可欣小声“喂”了一句,见苏晨没反应,又大了一点声:“苏晨!”苏晨睁开眼,道:“什么?”“任先生出阳神了!”“怎么呢?”“真、的、是、出阳神?”陈可欣几乎一字一句。见陈可欣满脸震惊,苏晨吃吃一笑道:“我经常看的。”“怎么出的,我刚才没看到?”陈可欣绕过此时木然端坐的任远身躯,探头问苏晨道。“就从脑门地方跳出来,金灿灿的,很好看的。”“啊,刚才我闭上眼,没看到。”陈可欣语气十分惋惜。苏晨再次闭上眼,以示陈可欣没见识的不屑。陈可欣道:“据我所知,近几百年来成就阳神的修道人可谓少之又少啊。”“陈大小姐,你想问什么就直说!”陈可欣笑了笑,道:“没什么啦,就是有些好奇,有些兴奋。”苏晨不再理陈可欣,继续她的打坐。陈可欣也发觉自己兴奋得有些失态,也闭上眼。陈可欣原本以为自己无法迅速宁静下来,恰恰相反,陈可欣很快沉静下来。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陈可欣沉浸在从未有过这般宁静美好感觉之中,忽然中,发觉周围空气波动,一股纯阳温和之力倏地从万丈空中垂落。陈可欣再睁开眼时却看到任远正看着自己,陈可欣惊喜道:“你回来了!”任远点了点头。这时,苏晨也睁开眼,道:“可欣丫头刚才可被你吓坏了!”任远眼睛瞪大,马上拉起陈可欣小手,语气夸张的关切的道:“真的吗?”陈可欣抿嘴一笑,瞪了苏晨与任远一眼,道:“你们两个别拿我开涮了。苏晨,若是真觉得我不方便,我可以申请退出考察团。”苏晨嘻嘻一笑道:“求之不得!”陈可欣没理苏晨,对任远问道:“真的出阳神?,任远:“要不要我再表演一下?”陈可欣立刻道:“不用!不用!快说说神山的情况吧。”任远凝视了陈可欣一下,心里暗赞,即便是察觉自己心头出现那些**念头之后依然能如此与自己淡然相处,一双大眼睛仍然黑白分明,心性功夫实在了得,若是换成苏晨,她可不行。任远见苏晨也望了过来,当下把出阳神的情况简单交代了一番。原来任远出阳神,方圆五百里搜索,并没发现奇异之处。只是阳神游,比之肉体游览有太多快意。所见所看虽是同一物景,却是不同样子,是由外及里看得分明,世界宛如是个琉璃世界。梵静山是难得保存的原始森林,物种繁多,植物茂密,各类兽禽栖息其中,一副生机勃勃模样,任远着实流连了一阵。“没发现神山?”陈可欣喃喃道:“怎么会呢?”任远点点头道:“应该说,神山不在梵静山中,但是,却是与梵静山有密切关联,可以说梵静山是神山沟通我们这个世界唯一纽带。”苏晨:“沟通我们这个世界?”任远共点头:“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但是一时候找不到进去的路。再说”,说到这,任远嘻嘻一笑道:“怕你们等不及了,所以就回来了!”苏晨与陈可欣同时推任远,啐道:“等不及个鬼!”在接下来的时间,陈可欣抓住任远请教阳神与阴神的区别。任远说很好区别,阴神出来就是彻骨阴风,阳神就正好相反。陈可欣听了很是向往,问能不能拜任远为师傅,又说任远这趟出来,不就因为家门口有一个疲赖汉——王伦上门叨唠的缘故。陈可欣这么一提,任远还未说话,苏晨就接过话,说陈可欣同志可要好好想想,定下师徒名分,那可也是定下伦常,以后可就不能乱了!陈可欣一听之下,立刻摆出一副要和苏晨拼命的架势。苏晨边抵挡边说,此话实在是出自姐妹情深才如此说。任远惟有苦笑,吊脚楼外一轮新月似乎也像极了笑弯了的眉头。六卷 偏向虎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