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再走红楼院门的时候,心境完全不一样了,蓝凤凰“小心”的走在自己右侧,厅门敞开,任远端坐在太师椅上,脸上显露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似乎在笑,目光中有一种“可怕”的沉静。窗外的世界也很沉静,惟有附近一法国梧桐树上一只知了在扯开嗓子的叫,江尚瞬间有一种到达匪窝之感。任远站了起来,道:“江尚,你怎么又回来呢?”熟悉的话语,熟悉的人,江尚心头虚拟的可怕场景顿时消失,身心重回到现实世界。江尚心道,任远断不会是与蓝凤凰有什么勾连的,可身边这蓝凤凰却是无比真实的存在,她怎么会在这?虽然她一直自诩为某类专业团队,但江尚心中却明镜一般,她就是盗贼!更为可怕的是,蓝凤凰还曾经以他家人做过威胁。即便她有否队过,江尚一想到这,腿肚子又开始有些打抖了,大热的天却感觉冬日一般的寒意。忽然,江尚心头有一种更可怕的设想,任远是不是也被这小娘皮狭持呢?一想到,江尚心头热却又涌了起来,寒意顿时少了些。江尚嘴唇微微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江尚,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任远关切的问道。对于发生了什么,任远自然清楚。蓝凤凰出去开门,进来的却是江尚,这两个人相见,自然彼此惊骇。现在,任远能清晰的感觉出两个人杂乱的心跳,当然,江尚的表现更为不济。“这位是?”江尚终于鼓足勇气问任远。任远道:“哦,她叫凤凰,也是我的女学生。”江尚顿感头大,任老弟知不知道她是女匪首啊,什么人都收作学生?江尚着急,但这等情况下却又无法直接向任远言明。就在这时,任远又向蓝凤凰介绍道:“这是江尚,我大学最好的朋友。”蓝凤凰盈盈一笑,道:“见过江先生。”声音温婉动人,却与江尚所熟知的那个蓝凤凰完全不同。江尚不禁有些眼迷,心道是否自己看错,难道世界上有如此相象的两个人?可是,听任远说她的名宇也叫凤凰,却又应该不会错。江尚正惊疑之间,蓝凤凰继续说道:“凤凰乃是流浪江湖之人,今得任先生垂怜收留,亲聆受教,大有昨非今是之感。”说话间面向江尚做出一副哀切的真诚表情。江尚眉头微皱,这是什么意思?昨非今是,这女魔头是在向自己暗示不要揭破她身份,表明她已弃暗投明?似乎有这么一点意思,不管如何,蓝凤凰现下这副哀切动人的模样,倒是让江尚有些眼晃心摇。蓝凤凰说完,却是转身,回内房。江尚嘴巴微张,眼神自然跟着蓝凤凰。“你这样盯着美女看我可告诉嫂子去!”任远笑道。江尚瞪了一眼,道:“你这这么多美女,做男人做到你这一步,还不允许我多看看啊!”说着,江尚一步走过来,拉着任远的手道:“别一天到晚坐在房间里,过去在大学时就知道你是个宅男,走,到院子里去,这么好的太阳,好说话!”江尚几乎是不由分说把任远拉了出去。江尚之所以这么急切,是因为他突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马可教授来访任远以及红楼,说这就是当年的双塔寺遗址,这寺庙说不定有什么名堂,而这蓝凤凰的爱好向来也是喜欢藏在地底的宝贝的。江尚把任远拉到院中,接着身体一碰,凑过来忽然对任远说道:“你要小心你那个凤凰姐。”任远看了江尚一眼,道:“江兄,你认识她?”江尚迅疾点了点头,继续压低声音道:“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搞考古的,三教九流的也要接触。我跟这凤凰姐有过一面之缘,真不是什么善人,我看她的惦记着红楼有什么宝贝。”任远微微一笑,道:“我会小心的。”这时,两个人却在石桌旁坐下,任远道:“你说她惦记着,你那位老友马可教授不也惦记着吗?”“不是吧。”江尚瞪大了眼睛。任远悠然说道:“对于近代来中国考古那些西方考古学家,你怎么看?”任远这么一说,江尚立刻就反应过来,答道:“里面有一些真做学问的学者,也有一些和盗贼差不多,甚至还有更可恨的。”任远道:“我猜的不错的话,你这位朋友的祖父就是这样一个盗贼!”“啊!”江尚张大了嘴。任远笑了笑,道:“你总是习惯把人往好处想,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位马可教授惦记的就是双塔寺传说中的宝藏,至于他祖父所谓的罗曼蒂克的爱情故事,我看十有八九是编出来的。”“不会吧。”任远道:“怎么不会?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的想象力非常丰富。”江尚凝神看了任远一会,话题转回蓝凤凰身上:“任老弟,我看你防人之心蛮强的吧,怎么就信那头凤凰呢,我看多半是被美女迷住了眼。”任远道:“向来只有我迷住美女眼的事。”江尚笑了起来,道:“你还是老样子啊!”任远拍了拍江尚肩膀,道:“放心,我心里有数的,而且,我相信,这位马可教授不会再麻烦你了。”“是吗?那你也得小心,特别是你楼上那位,说是美女蛇也不过分。”任远笑了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过人家也有退出江湖的时候。”江尚嘴巴动了动,想把自己认识蓝凤凰以及在双龙洞内发生的诸多事讲一讲,终究没讲出来,一来这是自己考古生涯的唯一糗事,二来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又见任远这么信心满满的样子,江尚知道任远对那些非同一般的美女向来是有一套的,兴许他在他红楼上演一出“他与他的黑道女友”的热烈而刺激的爱情故事了,那么自己这般苦口婆心就显得有些多余,再说,自己也算是提醒他了。任远命硬得很,想那蓝凤凰是害不了他的。江尚回去后左思右想,想到蓝凤凰这个人终究不是个狠毒之人,回忆起来相反还很有原则性。想到这,江尚有些心安,心道自己最近常去红楼,看看任远是否还安在,也算尽到做朋友的责任。深夜,赵德言家中卧室。电脑屏幕上,赵德言看到总部传回给他的消息。已经得到证实,方雅就在红楼之中。赵德言良久呆坐无言,甚感造化弄人,十多年后,自己种种终又和这个男人纠结在一起。十多年前赵德言恨极任远,十多车后后赵德言依然恨极任远,而十多年前赵德言都能想出那样曲折的诡计害任远患病,现在自然不会径直上门杀了任远。赵德言不是那么没品位的人,他喜欢做的就是一点一点拿去那个人所有的,然后看着他痛苦而狰扎。赵德言已经欣赏过一次,还想再欣赏一次。赵德言眼珠转动,心下计较。不过,想来想去,赵德言暂时还没什么好办法,因为他还有另外一烦心事。许是那夜施法耗神太过,近几日屡试美人儿师傅教的双修法竟然不成,这让赵德言感觉相当丧气。要知道,赵德言可是有一夜战八方的能耐,而现在竟然毫无生机。这个落差太大,不过,赵德言心性自然强过一般人许多,倒也忍耐下来,心中只当是暂时现象。在这样一种状况下,赵德言对陈可欣的身心格外的渴求。若是陈可欣在面前,而且满心欢喜他,当下就能把自己损耗的弥补上来。赵德言分外渴求的陈可欣此刻在爷爷陈守道家中。书房,陈可欣站在一个临时支起的黑板前,白头发白胡须的陈守道却像个学生一般肃然的坐在那认真听陈可欣讲。陈可欣抛去大羞与任远肉身欢好,最**时果然凝定,人体十二经脉立刻生生不息发生作用,其美妙景象自然浮现在眼前。陈可欣身子盘成了跏趺坐,入定。一天十二时辰,各经脉轮流当值,体内真气走向,什么时候走到哪里,陈可欣看得一清二楚。一连看了三天,陈可欣牢牢记住了。如此通晓人体之奥妙,陈可欣的医术自是飞跃不止一个台阶。一般女子初与心仪男子欢好,个中滋味定要再细细缠绵,会有一个没日没夜,不知天高地厚阶段。陈可欣出得关来,却压抑住心头这股“欲火”没“纠缠”任远,一来苏晨有些虎视耽眈,二来陈可欣急切回家,要把自己所得详细说给爷爷听。陈守道老狐狸自然没有详问陈可欣如何获得,陈可欣也只是说在任先生的帮助下达到初窥内景的境界。陈可欣自然也知道自己破了身爷爷也看得出,两个人当然绕过这个话题,因为对于一个苦心学中医的人来说,能够观到内景亲身体会十二经脉的运行那是再美妙不过的事了。可以说,人体内景对中医来说是世界上最美妙绝伦的景致。陈守道的胡须翘翘,压抑不住的兴奋。陈可欣分三天把十二经脉的详细运行说给了陈守道听,陈守道也详细做了笔录。陈可欣讲毕,陈守道感叹道:“可欣啊,日后你的医术可载入医史了。”陈可欣脸微微红,道:“爷爷不能太夸奖我了。”陈守道呵呵一笑道:“可欣,你修到这样的功夫,可以说进阶传说中的修道之路了,这是你的仙缘,你可要好好把握了。”陈可欣心道爷爷终于还是问来,嗔道:“爷爷,我不要什么仙缘!”陈守道嘿嘿一笑,道:“抛开这个不说,什么时候请任先生上门啊?”“要请你去请!”陈可欣道。陈守道哈哈一笑:“任先生虽是高人,却也要遵人理,我是长辈,这个时候上门去请,我孙女日后却是没面子的。”陈可欣道:“任先生有苏晨姐了。”陈守道点了点头道:“这是一个问题,但是,任先生不能以常人常理度之啊。”陈可欣微微一跺脚,道:“不说这些了,我还要好好把这个整理一下,叔叔伯伯他们我还要跟他们讲了。”陈守道点头道:“好的,好的,我们不说了。”震旦大学招待所,马可教授的房间。一入夜,阴气更重,马可教授身体的微颤就更加明显了。不过别人看来怪异,他却已经习惯,并不妨碍他动作。马可教授打开他的手提电脑,目不转眼睛盯着屏幕上看。屏幕上是有关方雅的资料,马可盯着屏幕看,心里面却是未看。他的内心有一个秘密,这是他们家传下来的秘密,而这私秘自然不需要跟“公司”交代。所以,马可虽然明着是看方雅的资料,心里却盘算着任远以及红楼。马可要做出这个样子的,因为很可能公司以自己不知的方式正监视着自己。马可的任务其实很简单,就是确认方雅在不在红楼。而这个人,公司有关人在经过筛选之后就选到他了。马可的任务可以说已经完成,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离开这个城市,按照他以往的风格一样到各地走走,寻找他感兴起的东西。公司对于马可这样的人给以充分的自由的,完成规定任务之后其他的就不管了。马可自然是等自己的编排出来的所谓考察活动结束后再回来,一个晚上,只要给他一个晚上他就可以到红楼去获悉红楼的秘密。对于这一点,马可有相当的自信。深夜十点左右,马可教授合上电脑。马可现在准备去找一个酒吧好好坐一坐,说不定会有什么艳遇之类事发生。他需要好好轻松轻松,因为轻松也是他这种人应该表现出来的。同样的深夜十点左右,方雅很纠结,她在考虑要不要上楼和任远聊一聊。方雅刚刚打开了电脑,方雅点开自己的信箱,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急件,方雅一一看起来。看完下属们发来的急件,方雅开始浏览新闻,主要是证券类的网站。方雅看着看着心惊,但嘴里却跟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少了自己,天放集团与方正投资银行照样运转。事实上,她们应对措施非常到位,即便是自己在场估计也是如此应对,唯一不同的是,她会按捺不住的要在股市出手。现实世界的武打世界,已经多半转移到商场,证券市场更是如此。对方高手已经出招,而自己不接招,这实在心痒。方雅自问自己看到、见到断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现在,方雅也很心痒,脑袋自动的高速运转,盘算着怎么出招,怎么把对方打倒。发布各式各样的不利消息,这是欺上门来了。方雅不是让人打了脸就不吭声的人,再说,资本在股市上兴风作浪的那种感觉,那种刺激,方雅非常喜欢。方雅考虑,自己要不要出手?对方在做空,把方氐股票的价格一直往下拉,那么她怎么做,自然就要想办法把股票价格拉上去。你想高抛低收,没门!方雅仅仅是这么一想,鼻尖就似乎闻到了硝烟的味道。方雅立震兴奋起来。冯雨睡着了,方雅扫了冯雨一眼,这个小妮子准时的很,说女人必须在十点之前睡觉,是美容之需要。方雅却知,也是因为这小妮子练武的缘故,最重身体的修养。方雅没个说话人,心中闷,自然就想起任远来了。任远晚上做什么,现在苏晨与陈可欣不在,难不成二楼的那个凤凰姐会摸上去?因此,这应该是方雅最好向任先生请教的时分。可是这么晚了,自己上去,任远莫不要以为自己有别的什么想法。方雅的确有别的什么想法,但是她还没准备好,情绪没酝酿好,而且自问在苏晨与陈可欣之外再展现女性别样的魅力来吸引任远实在有些困难。换作之前的方雅断不会有这样的念头,只是现在的方雅人生观与世界观可谓发生巨大变化。最后,方雅一咬牙,关上电脑,轻手轻脚出了房门了,上楼,来到任远的房间。房门就在眼前,方雅就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心头真有些别样的感觉,再看看自己身上,竟然忘了自己还是一袭舒服贴身的睡衣,再加上这夏天人穿的就少。方雅脸红了红,还是毅然敲了敲门。“是方雅吧。”里面传来任远的声音。方雅一听,脸陡然红了起来。这个家伙竟然知道自己要来。很快,门开,任远站在门口,道:“睡不着?”方雅点点头,垂着头不请钻了进去。任远微微侧开身子,不侧开,方雅是径直要撞到自己怀里来。方雅进到房间看到桌上整整齐齐放着一本书,没话题找话题的问道:“在看书?”任远点点头,随即坐下,自然盘着腿道:“有什么事?,方雅微微脸红,道:“哦,就是想向任先生请教一下。”“哪方面的问题?”方雅于是把最近方家遇到的种种问题,以及现在的困难,股市上有人专门针对方氐企业的大动作都讲了。在讲述过程中,方雅渐渐收拾了自己的旖念,觉得自己在进行一桩很严肃的事情。任远听完,道:“方雅,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九卷 都市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