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凑巧,老和尚出去了,不知去哪里应酬,也不知几时才回云华寺。碟空安慰我道:“且不用忧心忡忡,小僧亲自去云华寺等候,估计最多两三天吾师便可回来。”我说:“这两天我的噩梦恐怖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头疼得像要裂开了,坦白讲,我完全没有任何把握能再经受一次噩梦的折磨。”碟空从箱子中翻出一片白色的药片递给我,说道:“此乃吾师以佛法开过光的双鱼牌止疼片,还好并未过期,施主不堪忍受之时,可以服之,能保一夜平安。”碟空说:“这两三日之内,小僧便请恩师来探望施主。天色不早,小僧先告辞了。”言毕告辞离去。我送走了他之后,皱着眉头把他那件包着死猫的破袈裟,扔进了楼道里的垃圾道中。这时大约是晚上九点,我把心一横,想也不去想前两天晚上做的噩梦,上网看了几段新闻时事,倦意席卷而来。我洗了个冷水澡,想清醒一下,尽量不想太早睡觉,但是眼皮沉重,再也支持不住,只得上床就寝。想起来碟空和尚赠予的止疼片,那药片都发黄了,不知放了多久,鬼才知道过没过期。对于药片开光的说法,我不以为然,前些年气功热的时候,有些气功大师兜售一种带功茶,茶叶上都可以带着气功大师的功力,想想都觉得可笑,这就是利用一种心理暗示的作用。魔由心生,静由心起,可能碟空和尚是想让我在心理上得到一些宽慰,我要是不吃这药片,未免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不过这药片实在太脏,如果吃下去,因为吃了脏东西而感到恶心的作用远远大于缓解噩梦压力的作用,不吃也罢。昏昏沉沉地睡至深夜,客厅地板上传来的一阵杂乱的声音把我吵醒,我最近的神经衰弱很严重,稍微有些光亮和噪音就睡不着。我揉了揉眼睛,心想该不会是楼下又闹鬼了吧,姚家的亡灵怎么总跟屋顶较劲?我从**下来,想到外屋看个究竟,到底是不是楼下有什么人用棍子在捅屋顶,还是我家的客厅里有什么东西发出动静。卧室的门没有关,我没敢轻易地进到客厅,站在卧室的里边向外窥视。这才发现,今夜房中的动静和前两天的“嘭嘭”声不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客厅中乱窜,数量还不少。再仔细观察,原来地板上竟然有十几只大老鼠,最小的也足有三十九号的鞋子大小。老鼠我倒不怕,但是突然在客厅里出现这么多只硕鼠也着实让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