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事比这件事更重要,因为如果按照正常的步骤来,公安局长想要入常,先要成为副市长,然后以副市长的身份入常,但同时也要面对众多行局或各县书记的竞争。而如果以政法委书记入常的话,那竞争几乎就没有了,而且这个消息又没有公开,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政法委书记这个职位,别突然召出一个常委会,把政法委书记给了别人,那才叫郁闷呢。不排除也有人得知消息,提前出来摘果子,下面的人或许消息不太灵通,上面可不一样,如果说自已还在政法委书记这个位子上,那么入常是没有疑问的,现在就怕上面有人来要这个鸡胁式的职务。所以洪安中也就顾不上苏明了,上面的关系要打点好,市里面也要维持住,不然的话他进京也不安心,而且局里的事务也不能出一点问题,越是这样的关键时期,越不能后院起火,授人以柄。儿子那边,他也没有时间多说,只跟他说,老子有可能要入常了,最近安份一点,不要给老子找麻烦,好象有一个姓叶的举报你玩弄女生,你小心点。洪天正第一就想到了叶朗头上,靠,不就答应你的事晚了几天没办吗,你小子竟然敢去举报我,直接派人去学校将叶朗拉过来二话不说一顿暴揍,将叶朗打了一个半死。打完了之后才问叶朗为什么举报自已,把叶朗差点屈死,自已那有那个胆量呀,一番泣血般的哭诉之后,洪天正也觉得有点不太可能,不过他不会承认自已错了的。“反正人家说了,就是你叶朗举报的,举报人跟你一模一样,看在往曰的情分上,我也不为难你,滚吧。”反正这家伙也没啥用处,现在又是老爹的关键时刻,还是安份点吧,从学校带女生出来玩太张扬,虽然那些女生挺好玩的,不过玩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叶朗一步一哭地离开了北阳山,又走了好远才找到一个公用电话,打电话叫人把自已接了回去,回去以后跟父亲一说,叶天明也没办法,只能怨恨那个陷害自已的人。“爸,你说会不会是姓苏的那个小子干的?”叶朗正坐在那里生气呢,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几天都没有看到苏明了,就把目标怀疑到了苏明的身上。“那小子有那个胆吗?”叶天明怀疑道,在他的印象里面,总是不由自主地把苏明跟苏自强的形象结合起来。“他这几天没来学校,会不会跟他有关?”叶朗却是在苏明的身上吃过亏,光是骑车撞他那次就能看出苏明跟他老子绝对不一样。“你还说呢,你给人家一砖头,把人家脑袋都打开了,前两天老苏还跟别人说呢,说他儿子头骨都裂了,人天天晕晕乎乎,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害的老子见了他绕道走。”叶天明虽然说狂妄,但还是知道儿子在这点做错了,人家不来追究,已经是看在自已的面子上了,不然的话就算自已有关系,把人打成那样也说不过去,有机会还是要弥补一下老苏。“不会吧,听说那小子还中了大奖呢?”叶朗有点不以为然,那有那么严重,还不是唐丽华甩了他了,就没脸去学校了。“你知道什么,这才叫傻人有傻福呢。”不知不觉间,两个人把对苏明的怀疑扔到了一边,开始讨论如何解决这件事,洪天正这条线不能这么丢下来,叶天明甚至考虑是不是去他那里买辆车,可是考虑到厂里不批的话,拿自已的钱,有点舍不得。这边父子其乐融融,那边苏明跟父亲又吵上了,对于苏明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整夜不归,苏自强又搬起老子的架子教训苏明,不过见惯了大人物的苏明怎么还会怕父亲,只不过身为人子,跟父亲吵架怎么也说不过去。“我跟小胖他们准备合伙做生意,从川平批点东西过来咱们这里卖,昨天我去川平看货了。”苏明只好编慌话来骗父母,以后肯定还要经常失踪,说自已一个人做生意父母肯定不同意,只好拉小胖当挡箭牌了。“两个半大小子,做什么生意,赔了就不能了,还做生意,安心上你的学,毕业后回厂里上班是正路。”苏自强撇了撇嘴,对他来说,做生意那有上班保险,病了伤了厂里管,退了休还有工资拿,做生意赔了谁管,这就是老一代国企工人的普遍思想。“上班有个啥干头,干一辈子啥也买不起,人家做生意的,一年就弄个万元户。”苏明不服气地回答到,虽然明知道这样的回答会让父亲生气,可是出外见识过世面之后,再让回到那个厂里当个普通的工人,还得忍受别人的欺压,他死也不会愿意。“说的容易,那么你说的那么简单,生意要是那么好做,是个人都去做生意了,谁还干活,你没看隔壁的老王,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非去搞什么茶叶,最后还不是乖乖回来上班,连工龄都没有了。”苏明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失败的例子就能一直记在心里,根本看不到别人的成功,大院里面,凡是家过的可以的,都是有人在外面做生意,光靠着上班,没有一个家过的松散的,就连苏明的母亲想批点毛线来院里卖,他都不让。“你就光会说他,你怎么不说黄嫂、刘哥、赵大伯他们呢,人家一开始不也是做小生意,慢慢才做大了,那一个不比咱家强。”苏明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话既然说到这里了,非要跟父亲辩个明白不可。“臭小子,真是翅膀硬了想飞了,要不是你身上有伤,我非打死你不可,我不跟说那么多,你想干什么随便,反正家里不给你一分钱。”打又打不得的时候,父母唯一的伎俩就是经济制裁,就象联合国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国家一样。“本来就没有打算跟你们要。”苏明一边向自已的房间走去,一边小声地反驳着,自已也没有打算做生意,自然用不着要钱。“赔了钱不要指望老子帮你还。”父亲气呼呼地说了一句,见苏明已经走近了房间,就坐在那里运着气,苏明的母亲劝说了半晌,他只是坚持不会给苏明一分钱,其实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一个进步了。既然父亲是这个态度,苏明也就放心了,第二天苏明就光明正大地把摩托车骑到了家中,父亲只骂了一句败家的玩艺,就不再理会了,倒是苏明的母亲,让苏明带着她去买了点菜,提前享受到了有司机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