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玮上前握住叶青嫩手道:谢谢你,谢谢你——”他激动得只能说出“谢谢你”三字,因叶青想的周到极了。不是她帮忙,芮玮不但要再费手脚,而且武功再高也离不开魔鬼岛渡过大海。”叶青低声道:你们快上船吧。…一艘长艇隐在山岸边,艇上站着一位高大的壮汉,叶青指着他道:他是本岛最有名的航海手,有他在这艘长艇上,定可安然渡过大海回归中原,因为他忠厚老实,我已吩咐—定要送你们回去,你们放心好了。”芮玮不安道:“你帮咱们会不会给令尊发觉?”叶青摇头道:不会,不会,就是发觉,我是他女儿,不会对我太大的责罚,你们快上船迟了有变。”呼哈娜走上长艇,那位壮汉指指内舱意思要她进去,里面简怀萱道:是大哥来了吗?”呼哈娜听到女子声音一楞,心想是谁啊?当下走进舱中,芮玮跟着七船,叶青恋恋不舍道:你我还能再见么?”芮玮叹道:我不知道,你要来到中原,咱们或许能相见,魔鬼岛我是再也不来了!”心想:倘若叶士谋作恶多端,我答应你不再杀他,纵然天下人要我来杀他,也不会重来此地。”高大壮汉道:郡主快回去免被岛主发觉。”说着拿起长桨用力—撑岩石,长艇如箭滑行数丈外,芮玮走进舱内。简怀萱才喊声大哥,蓦听两声惨叫,一声发自舱外划船的壮汉,男声则发自岛上,芮玮心中一震,掠出舱门。但见那壮汉仰身在船板上,胸口中了数枚暗器,血渍身,瞪着大眼,已经死去,突然岛上一排暗器向芮玮射来。芮玮看见叶青倒在岸边,已知另声惨叫是她发出,不由悲痛地大喝道:来得好!”身形如箭拔起空中。暗器落空,只见芮玮的身子一扭也不着力竟向岛上飞去,船离岸边十丈不到,芮玮落到岛上迅捷的抓起叶青肩头的衣服。他手腕被缚,双掌却能抓物,才提起叶青,又是一阵暗器如雨洒到,那阵暗器盲目射来,竟然不顾叶青的死活。芮玮转去一步向船上踏去,这飞龙八步实在精奇玄妙,只芮玮的身子随那一步之势,倏的落到船上。长艇被芮玮落下的冲动又已滑行十余丈之远,这时已离岛岸三十丈,普通暗器已不易射到船上。芮玮放下叶青,怒喝道:“叶士谋,你好狠,俗云虎毒不食子,你竟连禽兽不如,亲生女儿也忍心杀害!”一阵大风刮来,长艇上高张布帆,被吹离岛岸越来越远,只听大风中叶士谋如枭般的声音大笑道:“船夫已死,胜芮的!看你还能逃离本岛主的掌心?”芮玮将叶青提进舱中,仔细一看叶青后心共中三只长箭,敢情长艇开行她还舍不得离去站在岸边目送,结果惨变突起,叶士谋怕女儿喊叫惊动船上,竟然一齐杀害。只见长箭箭头深没叶青体内,芮玮探手模去尚有一丝呼吸,心想,还好老天有眼,只要没有死去尚可救治。芮玮随身携带药包,简怀萱解下打开,简怀萱急于形,守在旁边问道:“大哥,青姐能救不?”芮玮声音坚决的回答:“一定能救!”又道:“你们会不会划船?”简怀萱、呼哈娜同时摇头汽可怜她们一个出身江南宰相家,一个出身边疆帝皇家,一生那曾划过船,就是连船也甚不见。芮玮虽然会划,双手被缚,再者急着要救叶青,暂时一步也不能出舱内心如焚,叹口气道:没有人划船,咱们不久又要重落叶士谋的掌心中!”叶士谋看准这点,虽然发现已迟,但只要射死船夫,芮玮又缚双手,不怕这艘长艇逃到那里去。呼哈娜、简怀萱心知再落魔鬼岛,真是不如死去,当下双双道:“咱划划。”两人并肩走出舱。芮玮暗暗摇头,心想两个不会划船的女子来划这艘长艇,又能划得好快?他知道魔鬼岛的快舰其行速,纵然自己来划,也难逃得了快追。暗忖:“只怕今天晚上就要被拦回魔鬼岛。”眼前救活叶青要紧,顾不得那么多,心想听天由命吧,当下澄清思虑,从药包中取出一把亮银小刀慢慢剜出时青背上的长箭,叶青早已人事不知,安静地伏身在船板上,任由芮玮开刀取箭。箭头取出,正敷上一层黄色的金创药粉,船身突地打起转来,只听呼哈娜叫道:不对!不对!向那边划。”好一会船身才不打转,慢慢行驶起来,简怀萱道:“这位姐姐尊姓大名啊?”呼哈娜道:“姓呼叫哈娜,你呢!”简怀萱道:我姓简名怀萱,你不是中原人氏吧?”呼哈娜道:“啊!简召舞是你大哥?”简怀萱没有答话,呼哈娜又道:“刚才那阵风刮的好奇怪,看样子天快变了。”她自幼居住边疆沙漠地带,对于天候的变化倒颇知晓。沉默一刻,简怀萱问道:“你认识简召舞?”呼哈娜道:认识,早就认识了啦,他到咱们国家去,屡次和父王商量,想向父王借兵攻打中原边际名将高大将军,我真想不透他是中原宰相之子,为何要借兵打起自己人来?”芮玮包扎好叶青的伤口,听这话,心中一震,心想:狠毒的人,敢情只因高寿的声望在朝庭压过天池府,他就想灭掉他,这种既想怂动武林自想残杀,又想促进国家战争,唯恐天下不大乱,天下大乱后再从中取利,野心勃勃,昭然可见!”要知这时天池府声望已落,简召舞严有搞得天下大乱后,再建立起天池府威势的欲念。芮玮从药包中取出一颗灵丹喂叶青吞下,暗盼她快快好转,忽然听到天空“喀喇”一声大响,闻在耳中好不舒服。叶青被那声音所刺,痛苦的呻吟一声,芮玮俯身唤道:青儿,青儿.....”只听叶青微弱地喃喃道:快逃!快逃!大哥快逃……”想她被射中箭后,念念不忘简怀萱他们逃离一事……芮玮探手一摸叶青的额头,只觉滚烫如火,怕她病情恶化,又给她吞下一颗灵丹。忽然船身剧烈震荡起来,呼哈娜叫道:“快把住舵!快把住舵!简怀萱惊呼道:“不行!不行!我……我……站不住……”原来船身随着汹涌的波浪一颠,她又晕起船来,恰好呼哈娜不晕船,抢过来把住舵。但那风浪太大,船身越荡越利害起来,眼看随时有覆舟灭顶的可能。叶青呻吟声越来越大,芮玮怕她身体随船滚动震裂伤口,全身伏卧在她身上,双掌两脚钩在船板内,使得自已与叶青的身体牢固在船板上。船荡得实在太厉害了,简怀萱吓得大叫:怎么办?怎么办?”呼哈娜颇沉着的把着舵,但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使船的震荡减少,耳闻呼呼风声,闭着眼睛直向上天祈祷。芮玮无法分身出舱,叶青伤口再裂必然无救,他唯有伏在她身上,才能救她—命,不然她怎能不随剧烈摆动船身滚动。”心知再这样下去船非翻不可,候地大呼道:“萱妹,下帆!萱妹下帆!”天上的风越刮越大,海浪被欧得震天价响,芮玮的呼声简怀萱虽然听得清楚,但她紧抱在船桅上一动不敢动。呼哈娜虽离不开舵,叫道:“对啦!快下帆,快下帆……”只要帆下了,吃风较小,这长艇便不易吹翻。简怀萱心知再缓一刻船就要翻了,她不能离开船桅下帆,忽然想到—法,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咬在口中,就着船桅爬升上去。爬到顶点只觉天昏地转,她虽学过武功,非弱女子可比,但此时武功毫无用处,头晕得眼前看不见东西。她紧抱桅杆,迷迷糊糊的拿起匕首四下乱划,一刀划个正着,割断帆的主索,立时帆随风飞去。果然船的震荡减少,可是风浪越来越大,又下起倾盆大雨,呼哈,那大雨淋得睁不开眼来。天空暗黑一片,霹雷一个就接着一个,声势好不骇人,只见简怀萱仍抱在船桅顶还没下来。她不是不要下来,而是没法下来,因她被大雨一淋再加霹雷风暴的惊骇,吓得只知紧抱船桅,别的什么也不知道。船桅盛不住一人的重量,豁然“喀?的断裂,整条船桅向海中倒去,简怀萱昏头昏脑,根本不晓得怎么回事,就随那船桅落到海中。船桅一去,船身更稳,浪涛虽大,随浪起伏,却无覆舟的危险。天变得真快,这场狂风暴雨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三时辰之后风浪渐小,天渐渐露出一丝微光了。呼哈娜紧抱着舵,一夜的折磨,虽然生在番邦终日骑马射箭运动惯了,也累得昏睡过去。船身剧烈的波动,使得芮玮不得不运足功力牢固船板上,用了一夜功力,风浪小时他也睡去。只有叶青安睡如故,芮玮的灵丹功在培养元气,对重伤最具神效,睡了一夜,叶青首先醒来,天已大亮,明照舱中,叶青只觉全身温暖舒适,心想自己不是被射中三箭死了过去?那这是阴间了?不对!太阳光射在眼中,这明明是阳世,不由伸手向背后箭伤摸去,摸到—具温暖的人体。这才发觉一个人睡在自己身上,吓得芳心抨抨直跳,暗忖:“是谁?是谁……”忽闻波涛哗哗响声,惊觉到人在船上,略一忖度便知定是芮大哥将自己救到长艇上,唯有他才能治好严重的箭伤。心想现在到了那里?睡在自己身上的人又是谁?鼻子闻到阵阵男子气息,船夫已被射死,船上男子唯有芮玮一人,睡在自己身上的一定是他。、他为什么要睡在自己身上啊?叶青念头想到那方面,脸色通红起来,只觉全身暖洋洋的,—丝劲儿也无……芮玮体力恢复快,闻到叶青急促的喘息声,一惊而醒,跃身坐起,问道:“你好了吗?叶青翻身慢慢坐正,低着头道:好了,只是全身没力。”芮玮“嗯…了一声,走到叶青身后伸出双手摸去。叶青背后衣服一大片撕破,芮玮触到不由令她一颤,芮玮摸摸结痂的伤口,叹口气道:“令尊太狠心了,这三箭绝不容情,现在虽然治好,但你流血过多,一时体力无法完全恢复,至少养息一月。”叶青柔声道:“大哥,你又救了我一命……”芮玮道:昨夜好大的风浪,我真怕你伤口震得裂开,只好伏在你身上没教它裂开。”说着眼望向船板上三处裂口,前面—处双掌插进,后面两处,双脚插进,以致叙述船如何摇摆,自己和叶青却牢固船上,不动分毫。叶青这才知大哥睡在自己身上的目的,适才的念头倒是想邪了,心想大哥告诉我,莫非就怕自己误会?芮玮忽然“啊”的一声,叶青惊问:什么事?”芮玮脸面惨变,走到后舵扶起呼哈娜问道:“她呢?她呢?呼哈娜迷糊醒来,睡眼惺松道:“谁啊?谁啊?”芮玮着急道:简怀萱不见了!”呼哈那候地爬起来,定到断桅处,摸着断口,黯然道:“我最后见她爬在顶上。……”芮玮“砰”的跌坐船板上,脸色煞白,心想桅断了,她一定随那断桅倒落海中,风浪那么大,生还之望……他不敢再想那后果,呆呆地望着海面一言不发。呼哈娜望着天边,只见睛空万里,艳阳斜照,风平浪静,那再有昨夜狂风骇浪的一丝痕迹?她忽然面向西方跪下,闭目合什喃喃祈祷,是在庆幸生还?抑是哀祷同舟共济的患难之友?但见她脸上一片戚容,显然是在哀祷简怀萱了。谁也不敢再冀望简怀萱的生还,因那太不可能了……长艇在海上无目的飘流,桅断,桨丢了,这艇只有任它飘流,这时武功再高也无法可想。五天后仍在飘流,还好舱中淡水、食粮充足,再飘流几天还可以渡过,只是等到水完了那就只有坐以待毙。叶青躺在舱中休养不能走出,芮玮却坐船终日不语,他凝望天空,脑中一片空白。呼哈娜知他为简怀萱的逝去悲痛,不向他打扰一句话,她忙着弄食物分给芮玮、叶青吃,早上拿毡子披在芮玮身上,而自己就睡在他身旁,芮玮并不劝她人舱睡觉,倦了在一头打坐,醒来就四处凝望,仿佛他要发现奇迹,突然看到简怀萱飘流在海上。一天丽日当空,万里无云,海上静如淡水一般,时届八月秋季,太阳不辣,晒在身上温暖舒适。静悄悄的海面,忽听一声歌唱从远方传来:“劝君今夜须沉醉,槽前莫话明朝事。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须惜春漏短,莫诉金杯满。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歌声苍劲,出自老者之口,呼哈娜奇叫道:“好奇怪,好奇怪,人在海上走!”听到歌声芮玮已惊,因这声音气稳不衰,在一丈处听与在百丈处听,声音大小没有变化。这种功力芮玮听了出来,心想:“当今天下有这份功力者,怕无二人?”再听呼哈娜说“人在海上走”,惊得不由回首望去,心想能在海上走,那不是人是神仙了。因大海辽阔,无法借力换力,不像河面短程借着薄板一口气走过,在海上走要多长的一口气,这是非人所能办到的。只见一人果然在海面走,而且走得很快,片刻看得清楚,是位面带笑容,三绺长长白须的葛袍老者。他向芮玮这边走来,盏茶接近,只剩数寸倏地飞身拔起,轻飘飘的落到船首,向芮玮身旁道:“打扰了。”说完也不道姓,学着芮玮盘膝坐下。芮玮望向海面,见那海面上飘浮一块丈余长的尖头木板,暗忖:“原来如此,并非他能在海面行走,而是用内劲催动这块尖头木板前进而已。但这份胆力实在惊人,海面稍有风浪,这木板便无法平稳,站在上面非摔落不可,纵然轻功绝世也不敢如此邀游海上。呼哈娜不知,问道:“喂,老先生,你是不是神仙?”老者笑笑不语,只是凝望远方。芮玮怕呼哈娜感到难堪,答道:“不是,这位老先生轻功甚高,借着木板在海上道遥。”呼哈娜笑道:“虽不是神仙,也是神仙啦。”老者不收回目光,问道:“怎么又是神仙啦?”呼哈娜娇笑道:“快活神仙啊!”老者大喜,说道:“不错,我在此邀游海上确实快活似仙啊!我的船来接我啦。”果见一艘大船快速驰来。芮玮慌然大悟,心想难怪他有这份胆力,原来有艘大船。芮玮随意笑道:多谢老先生美意。”走近舱中唤出叶青。小船靠到大船旁,上面船夫钩住小船,一位年青人伏在船杆上,大声笑道:“爹,有何发现?”老者道声:“老样。”人随身起,姿势潇洒无比的飞纵上那大船,这份轻功看来平常,芮玮却是识货,因他上那大船,小船却无摆动,其轻功之高令人咄老者有意考验,笑道:“快上来吧”叶青体力未复,无法纵跃,芮玮低声道:“伏在我肩上。”叶青稍一迟疑,就上前抱住芮玮的颈脖。芮玮道声:“抱紧!”亦是人随声起,纵上大船,那小船虽有波浪,但也不大,算来并不丢人。”老者赞道:“小伙子,轻功不错啊。”芮玮掠下大船,呼哈娜不等他说,抱紧芮玮后背上,芮玮道;“你怕不怕?”呼哈娜道:“不怕!”芮玮笑道:“不怕就好!”那最后“好”字声音高扬,声未毕纵身飞起,跃上大船,老者含笑道:“小伙子,你很聪明。”原来芮玮看出老者上船时道声“老样”,大大有利轻功提纵术,是故自己两次上船亦道出“抱紧”“好”,倘若不说,硬是跃上大船,则是不能开声吐气,小船摆动必大。如此一来,小船虽然小小摆动,但是背着一人上船,和老者相比,勉强说来不分上下了。老者向年青人道:“波儿,你和这位大哥亲近亲近。”年青人傲然道:“他们也是遭到大风暴的灾难的人么?”芮玮听他话意似遇到数批大风暴下的受害人,上前抱拳问道:“兄台尊姓?”年青人仰着头道:“复姓欧阳,咱们这船留不得闲人,你们到了陆地就请快快上岸。”芮玮仍然有礼道:“敝姓芮名玮,多有打扰,在下—事相问,能见告否?”年青人名欧阳波,不耐烦道:“什么事?”叶青见他毫无待客之礼、心中有气,暗忖:“你有什么值得狂的,待会教你尝尝姑娘的厉害!”芮玮道:“听兄台说好象救了数起灾难人。”欧阳波“嗯”了一声,原是懒得答话,倒是老者含笑道:“连着你们共是第三次啦。”芮玮急问道:“前两次中有没有位单身姑娘名叫简怀萱?”欧阳波冷哼道:“有是有的……”芮玮大喜道:“现在那里?”欧阳波双眼上翻道:“阁下问她做什么?”芮玮一揖谢道:“她是舍妹,被大风暴连着同船桅吹落海中,咱们以为再无生还之望,未想被兄台救起,大恩难谢。”欧阳波冷笑道:“用不着谢,前几日她又跳回海中。”芮玮大惊道:“什么?!……她……跳回海中?”欧阳被毫无表情地说道:“不错,害得咱们白救一场。”老者叹道:“你那妹妹也真刚烈,她醒来后不见你们,以为你们全部遭难,说要跟着你们而去!”芮玮怒声道:“为什么要让她跳回海中,不能拦她一拦!”欧阳波嘿嘿笑道:“奇怪,你妹妹神经不正常要这样做,怪得谁来。芮玮大声道:我不相信,她神经不正常决不会无冤无故跳回海中!”老者劝道:“你不要怪咱们,事情确是如此,也许你妹妹福星高照,会再有人救起。”芮玮颓然坐倒,喃喃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心想:“萱妹脑筋清晰,不会做这傻事?”叶青也是不信,说道:“天下决无一人傻得会自动跳落海中,要说为了咱们,她并未亲眼见到咱们遭难,就是孩童亦会存着咱们也没死之心。”老者神情似乎有点歉然,张口要说什么,却见欧阳波摆手道:“爹,他们不信算了,快将他们送到陆地,尽了咱们救人救到底的心意。”老者点了头不再说什么,正要走开,却见船舱中走出一位老太婆说道:“欧阳龙年,你的护短脾性还没有改啊。”只见那位老太婆满面皱纹叠折,象老母鸡脱了毛的鸡皮似的,身体肿,拄着一只拐杖慢吞吞走上前来。老者一怔,问道:“你是谁?怎知老夫名叫欧阳龙年?”老太婆张开没有一颗牙齿的嘴笑道:“我是谁,我不也是你父子俩救起的灾难人?”老者收去一惯的笑容,说道:“我问你怎会知道老夫的名姓?”老太婆停下脚步,伸了腰杆,轻轻捶了捶,叹道:“老了,老了,路也走不动了!”欧阳波喝声道:“装什么蒜,爹问你话快快答来!”老太婆目光一转向欧阳波望去,欧阳波与她目光相触,不由低下头来,心忖:“奇怪!这老婆子目光怎地如此震人。”老太婆又是笑道:“龙年兄,你怎把老身忘记了,虽然一别四十余年,老身却还未忘记你呢。”欧阳龙年惊道:“一别四十余年……”老太婆道:“你想不起吗?唆,我说海龙王你老糊涂了!”欧阳龙年大惊,心想:“我这海龙王的匪号二十多年前就不用了,她竟会知道,莫非她是……”、仔细一想却又大大不象,摇头道:“海龙王这三字老夫早已弃之不用,你到底是谁?”老太婆叹道:“我知道,我知道……海龙王这三字,我不该再说出,至于我是谁,你既想不起来就当老身是个陌生人。”欧阳波道:“你既不说滚回舱去,别站在这里碍眼!”芮玮忽道:“欧阳兄,你不该对老人这般无礼。”欧阳波横目一扫芮玮,怒:“要你多管闲事!”说着一步步向芮玮走去。老太婆望望欧阳龙年,见他毫不阻止儿子凶恶无礼的态度,摇头叹道:“龙年兄,你忘了大儿子惨死的教训么?”欧阳龙年脸色一变,喝道:“波儿不得无礼!”欧阳波停下脚步,骄横道:“爹,让孩儿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老太婆冷笑道:“只怕不是人家的对手……”欧阳波大怒道:“十三招要不能将这小子打落海中,枉我爹爹传了十年的武功。”欧阳龙年显是护短成性,脸现笑容道:“向这位芮大哥领教可以,不准当真。”欧阳波得到父亲的允可,更是凶横,两步走到芮玮面前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