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手执令旗的正是岳破熟人乐厚,此行嵩山可谓来了不少高手。有丁勉,费彬,陆柏还有七名弟子,标准刘正风宴席队伍。而后是其他三岳的重量级人物,都是各派的师叔。乐厚在几人中武功算得上是比较不错,更兼随机应变,故左冷禅将此行主帅交由与他。乐厚可谓是信心满满,如今嵩山比原先更具江湖号召力。此次阻挠各派掌门上恒山,虽然因为少林武当的表态,输了半筹。但所有人均遣人去嵩山解释,也算是给足了嵩山面子。更兼岳不群低头,派人参与此行,更让其信心膨胀。乐厚阴沉脸大步到了山门,见了岳破笑嘻嘻看着自己,信心立马消失一半。岳**边站着任盈盈、秦绢,身后还有仪和的一组精英,手摸剑柄。岳破笑问:“你怎么来了?”乐厚回答道:“为什么我就……”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断道:“你以为我想来,四个不没空,你师傅又头疼,唯一就我这虚挂辈分之人来凑数。”林平之走出前道:“唉!说实话没你在还蛮无聊的。令狐冲天天瞎忙,群弟子哪有人敢和我喝酒,其他四不,太古板了。嘻嘻,这不就接了活来看看你,顺便住上段日子。”乐厚脸已通红,人家愣没把自己放在眼中。喝道:“岳破……”岳破拍了林平之肩膀说道:“我早知道令狐冲那小子不会来,你带了什么贺礼?”林平之一摊手道:“一穷二白!”岳破脸一沉道:“人家少林都能弄千两银子来,莫非五岳就这么穷?”底下几人脸上开始挂不住,林平之继续凑热闹说:“谁说的,掌门说你是良善之人,最近比较忙。所以他用恒山派名义捐了一千两银子给善堂。”岳破道:“莫不是被你贪污……”乐厚忍耐不住,喝了一声冲前而出,左阴右阳双掌拍来。岳破根本不在意,把林平之和任盈盈一拉,蹲身在地。七名女弟子如群鸽飞出,三劈三刺二削。上中下三路齐到。剑光霍霍,杀气腾腾。乐厚大惊,忙鹞子后翻,左手一疼,被斩断两根手指。仪和等也不追赶,退回岳**后。岳破站直缓缓说道:“几位可是把我恒山与衡山地刘正风相提并论?不是我岳破嚣张,就你们这些人还真奈何不了我恒山。不过恒山今天大喜,呵呵!也就是我啦,要行掌门之礼,你们无礼的举动我就恕罪掉了。每个门派交三百两银子就可以进去喝茶,不过呢……要是一文钱也没有,纯粹是不把恒山放在眼里,找这日子来捣乱,我就不恕罪了。”林平之也无奈说道:“我没带钱,要不帮忙做做打手?”岳破鄙视眼问道:“我问你,刚才那剑阵对你的话,你可避得开?”林平之沉默会道:“要不是那般突袭,应该可以。不过我知道你还有后招,你借我三百两得了,我口渴。”任盈盈笑着拿出张银票给林平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找他弄钱,不如杀了他。”林平之看了一眼“一千两”,问道:“恒山给找零吗?”岳破怒道:“不找!”林平之顺手把银票塞进怀中,走到一边道:“那我还是渴死的好。”秦绢忙去弄了一壶凉茶递给林平之。几人聊天的时候,乐厚在几人帮助下已经止了血。恨恨对岳破道:“你小子有种,我们走!”岳破奇怪问道:“你们不会就来恒山送手指的吧?这礼……实在是太轻。你们还不如弄根鹅毛给我。”乐厚在岳破提醒下,马上想到上行目的。丁勉示意弟子扶坐乐厚在地休息,从旁人那接过令旗道:“岳破!我先问你,如今恒山可还是五岳剑派之一?”岳破笑道:“我得问问门下弟子,看他们还计较不计较嵩山杀死恒山许多弟子的事情。”秦绢说道:“嵩山恶行自然是铭记在心,不过五岳剑派不是一嵩山而已,我恒山自然还是五岳剑派中地一员。”岳破见丁勉疑惑看向自己,也说道:“她说的算!她说是就是。我从不和女人计较。”群雄见有热闹看,全涌在山门看热闹。仪清忙在一干弟子护送下,死抱钱箱先行离开。丁勉问道:“恒山一派,向由出家的女尼执掌门户。岳**为男子,岂可坏了恒山派数百年来的规矩?”秦绢站出前,小脸通红要,有点激动说道:“恒山中并无男子不可为掌门的戒律,我乃俗家弟子不是也是下任掌门……可能是下任掌门。再说恒山的事,何时轮到他人指指点点?连武林魁首少林寺、武当皆来贺,难不成左师伯认为他们做错了?或者左师伯是认为今天来此贺礼的江湖英雄都错了?”林平之眼睛发直道:“这么厉害?说话有几分象你,很冲!不过人家全是正气凛然,你却是胡搅蛮缠。”岳破早退一边看热闹说:“我培训了整整五个晚上,把所有可能提地问题都说了,不过这小妮子不错,学东西……”“小妮子?我看是小狐狸精,你说你们五天晚上都在一起?”岳破忙道:“不是单独……还有别人呢。”任盈盈脸色才好了几分,岳破松口气,这种阴暗的事情怎么可能有别人在。乐厚忍痛问道:“恒山可谓是正道之一,那为何在掌门典礼中,有如此多魔教中人来此?更有任我行女儿也在这里?江湖都知岳破与任大小姐有私情,正邪自古不两立,你有何解释?”秦绢在众目睽睽下,早先显的紧张,后来慢慢习惯。脆声说道:“天地君亲师,人常之亲在四,高于江湖之义。任姐姐与我掌门真心相得,岂能用正邪两字破坏月老所牵姻缘?昔年汉时,匈奴屡次犯边,汉帝以和为贵,牺牲多位公主幸福下嫁匈奴。得保多年太平。如今我掌门宅心仁厚,知晓江湖仇恨一代传一代。于是禀圣人之行,以己正道携娶邪道之妇,牺牲自我名声,想换来江湖一丝平和。为什么你们就如此误会他?但是今天来此的武林同道却是看清楚后,敬佩我掌门之胸襟,故此均来贺礼。这样说来,是嵩山眼光不够?还是我身后这些江湖好汉过于愚钝?”岳破发现自己地脸难得有点热,忙道:“不是我教的,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林平之道:“有什么希奇的,女子本来就比较能说会道。你见过泼妇可见过泼公?这女子本身天资不说,但必然是口齿清晰之辈。再加你灌输龌龊地思想,再融合原先的立场,故能说出这番歪理。”任盈盈也笑道:“虽然是歪理,但事事有据,还真难反驳。”岳破哀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任盈盈道:“只不过我怎么听她这么说好生别扭?”丁勉大怒。自己什么身份,被一小小女子说得如此不堪。抽剑即砍,如闪电一般。岳破正蹲旁边和林平之聊天,没想丁勉说砍就砍,救之不及。那秦绢却是两眼不眨,看着剑尖停留在鼻尖上。淡淡的注视丁勉,一句话也不说。群雄包括丁勉等人均是佩服之极,泰山压顶不变色,更难得算计好丁勉输了口舌而不会具的伤人。娇柔地身躯,坚强的眼神,漂亮的脸蛋。秦绢在众人心目中地形象无限接近一百分。最后丁勉脸上实在是挂不住,收剑抱拳道:“秦姑娘心坚志定,确实让人……”话未说完,秦绢眼泪刷地下来,扑到仪和怀中哭道:“哇……仪和师姐,他欺负我!”众人默然,原来是被吓愣了。但丁勉欺负小女孩的行径的还是激怒了大家。江湖中人正邪皆罢,绝无人当那么多人面,依仗武功欺负小女孩之说。更何况还是很漂亮很可人的小女孩。众人顿时开骂,先是邪道中人开骂,正道马上加入其中。要不是一队剑阵拦了门口,估计丁勉得被群殴至死。岳破在哪?“我没看到,你看到了吗?”“没有!应该没有才是,你输了哦!”任盈盈奇怪看着两人仍旧蹲在地上,问道:“什么没有?”岳破随口说道:“我们打赌秦绢吓尿了没有。”任盈盈大怒,不再给岳破面子,抬脚就踩。岳破一笑,转身把任盈盈抱了起来,旋身飞起放在一边。慢慢戴上手套开口说道:“丁师兄,你这般吓唬一个女弟子,可是激起群愤。虽然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但我一个掌门看了弟子被欺负,不把你们全留下,确实是交代不过去。而且你欺负的是我恒山未来掌门,这不仅是不把恒山放在眼中,而且是不把正道掌门放在眼中。当年任我行在少林也没怎得,方证大师就要求人家在少林住上几十年。都是佛家门派,绝对不能厚此薄彼。几位一起上吧。”林平之一个闪身,眨眼间从岳破左侧地上闪站在岳破右侧,抱拳说道:“几位!我华山掌门常教导我们,遇见欺凌弱小女子之事,定然要挺身而出。岳掌门说的可是于情于理,大家放心,我们是一起来的,有尸骨的话我自然是一起送回。”说完,拔出剑来。两队恒山剑阵也跃上山门,拔剑出鞘。岳破这边杀气腾腾,秦绢见此,刚想从仪和怀中离开,任盈盈趁大家没注意,半劝般两根手指伸到秦绢腋下嫩肉,一掐一拧,秦绢这回是疼哭下来,继续扑在仪和怀中。任盈盈得意地站在一边,让岳破感觉到丝丝凉意。秦绢如今地哭声悲切万分,委屈之极。被掌门夫人暗算,还不能解释。群雄听了更是怒视嵩山一行。正当剑拔弩张时候,一声佛号传来,方证与冲虚走出山门。方证说道:“几位且慢动手,老衲刚听弟子回报说山门那起了误会,却是来得慢了,以至于闹成这样。”冲虚说道:“今天是恒山派的大好日子,几位持武吓哭恒山下任掌门是真,这真是太不给恒山派与众位来客地面子。不过岳掌门,毕竟秦姑娘还未伤着,我看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岳破思量会道:“成!不知道丁师兄何意?”丁勉看了形势,知道眼前万万不是对手。这岳破可是有名地无法无天,没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只好咬牙道:“能化干戈为玉帛自然最好。”方证点头道:“既然这样,丁施主向秦姑娘道个歉就算是划过了。”丁勉这倒是很愿意,毕竟是吓着了人家,手一抱拳就要说话。岳破忙道:“慢!方证大师可是有弄错了?大家都说化干戈为玉帛,干戈是平息了,玉帛在哪?”林平之也一脸困惑道:“是啊!没看见玉帛,就这么完了?”方证语塞,冲虚道:“化干戈为玉帛,是两家和好地意思,不是真要玉帛。”岳破叹气道:“道长,我书念地少,但是玉帛我可是知道是很值钱的东西。如今我们都同意化为玉帛了,你不让丁师兄给玉帛,是不是让人觉得嵩山小气之至?是不是想让嵩山做无信之人?”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给玉帛!”群雄喊起:“给玉帛!给玉帛!”丁勉咬牙说道:“我给就是!你们把钱都拿来。”丁勉好容易凑了七百两银票说:“拿去!”岳破接过银票,看看面额,塞进怀中道:“丁师兄,这样不就好了,玉帛有了不是?这样没干戈了,那就是来贺礼的,几位里面请……咦?难道几位真是存心来捣乱的?”乐厚说道:“既然岳掌门有请,师兄你进去代表我嵩山喝上杯水酒也无不可。”事不成,但嵩山会盟还有文章做,乐厚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态。丁勉点头,和岳破走进山门,就近桌子拿了杯酒说道:“我丁勉代表嵩山恭贺岳掌门执掌恒山派,先干为敬。”一口喝下,就要步出。林平之早凑到一名师爷那耳语几句,丁勉正要跨出,师爷喊道:“嵩山派贺恒山派掌门即位大典,礼金零两。”丁勉一口血没喷出来。转头怒问:“岳破!你什么意思?”岳破忙道:“误会,是误会。”厉声对那师爷说道:“你有没搞错,不是和你说了吗?人家少林也才给了千两,嵩山不给很正常嘛。”丁勉阴沉着脸,看向费彬等人,几人均是摇头。丁勉无奈道:“岳掌门,来得匆忙,礼金之事我下次补上如何?”岳破忙道:“丁师兄这是什么话?什么礼金地,莫太小看我恒山的气量。”丁勉怎听不出讽刺之意,厚着脸皮装傻要走。一个声音喝道:“典当上等珠宝,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丁勉顺声一看,一个典房模样的人正在吆喝,与身边站着地林平之一起看向山门外地五岳令旗,上面的珠宝在阳光下显得分外耀眼。……恒山山脚。费彬看着一弟子手拿满是破洞的五岳令旗,怒问道:“二师兄!刚合我意思,我们就和他们拼了!”乐厚说道:“拼?拿什么拼,先不说衡山泰山能不能帮忙,你觉得可打地过岳破和林平之联手?听说他们加个令狐冲,把东方不败都弄的差点丢了性命。还有,恒山有三百多名弟子,可是个个对我们嵩山都有意见。他们一动手,那方证劝架是会,可是我保证一定不会出手阻止。我们一旦身陷,左掌门必然要带人到恒山问罪。暂且不说恒山的实力……就是那岳破一肚子坏水,我估计杀到恒山上,人手就能折了一半。还有就算是真把恒山派灭了,那岳破你可保证能抓的到?他可是在千人中杀了出去,万一逃脱,按他身份性子必然入了黑木崖很轻松地做个副教主。然后寻仇嵩山。就算是把岳破杀了,把恒山平了,任我行的女儿不会替他报仇,那华山呢?少林或者武当还有天下正道,会如何对待嵩山?五岳派变成四岳派,会被天下人耻笑。最可恨其实是三个死鬼尼姑,知道按常理出牌,恒山派迟早没掉。这才弄个无赖做掌门。唉!即使是定逸,也能说个道理,不会如此这般厚脸皮。”费彬恨恨道:“我就不明白,我们人被伤着,脸丢光,钱被抢光,恒山怎样?就一个娘们哭了一嗓子而已。怎么我们就还占不到理?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丁勉阴沉道:“因为这是恒山,这口气怎么着也得先咽下去,等两个月后到嵩山,看我们怎么整治这小子。”恒山上……岳破轻握任盈盈手送了一程说:“你现在下去,会不会与他们照面,我怕迁怒到你身上。”任盈盈笑说:“你放心,我身后四人地身手可是黑木崖中有数的。再说你也莫把我看那么差。”岳破点点头道:“那我就放心,替我问候你爹爹,就说,这女婿虽然不孝顺了点,但全力支持女儿孝顺。”任盈盈点头道:“我知道了,你自己千万小心,左冷禅不会善罢甘休。”岳破笑道:“我知道,我师傅也知道,所以让林平之在恒山住上些日子,你放心就是。”任盈盈叹口气道:“你以前没这般算计,怎么越来越多心思。”岳破把任盈盈手抓在胸前小声道:“被阳火憋的。”任盈盈奇怪问道:“什么阳火……你想死,打死你。”岳破回到恒山派,午时早过,但众豪杰都在讨论刚才之事,对于时辰不是很在意。岳破一边走一边留意,谈论最多的是秦绢,其次是恒山剑阵地威力。林平之那身法也是大家焦点。反而对嵩山少于提及,有的是不敢,有的则是不屑。岳破看在眼中听在耳中,也无觉有何不妥。等他走到主位,三声炮响,群雄起立。就在群雄都想目睹岳破又有何惊天动地的花招,典礼会如何奢华地时候,岳破举碗酒说道:“我岳破先感谢大家老远到恒山,先干为敬。”一口闷下。旁边请来的司仪喊道:“典礼成!”岳破见所有人均是举碗发愣,忙道:“江湖儿女,就别在乎那些细节,非要摆什么场面,那多没意思?又浪费时间,又浪费银子。在座都是看得起我岳破,看得起恒山。你们能在心中承认我这恒山掌门,我就感激不尽。来来来!都是江湖中豪爽之辈,我再敬大家一碗,大家同干!”仪和问仪清道:“怎么回事,没有安排吗?”仪清无奈道:“我们刚按典籍要求掌门得怎么怎么做,他就一阵子甩手道‘我是掌门我说的算,这届掌门就这么着,下任再恢复。’我也忙得昏头,没顾得上。”仪和点头道:“也罢!掌门其实也是太忙,这次收了多少银子?”仪清冷汗下来道:“最大面额的是一万两,最小也有三百,平均是一千两,一百五十个帮派,你说能收多少?”仪和高兴说道:“不是可以还的上那三千黄金了吗?怎么还哭丧着脸?”仪清道:“师姐,你不知道,这钱其实是寄存在这,你说以后他们帮派掌门即位,我们是不是要还礼?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们花完了钱,以后怎么办?怎么回礼?”仪和一听,也是没了主意问道:“掌门怎么说?”仪清道:“掌门说这是小事,有几个办法。一,我们恒山没事就换掌门玩,看谁剥钱狠!二,礼轻情义重,以后别的门派全送手抄佛经,这样还能让他们感悟天道,乃是大大地善缘。三,明摆说,没钱了就不去参加了,送张贺帖就行。”仪和跟随仪清下冷汗道:“我可怜地秦绢妹子,她现在应该还蒙在鼓里。希望她这两个月跟着掌门脸皮练厚实点。”